一顿饭,并没有温暖想象的那么局促。

谢聿川和贺淙聊谢氏的法务,聊贺淙从前经手过的经典大案。

再提起顾明珠,温暖顿时也有了开口的机会。

不说话的时候,温暖就静静地吃菜。

不得不说,她离开一年,谢氏其他方面的变化未可知,餐厅的菜倒是比从前更好吃了。

也怪不得那么多高校毕业生做梦都想进谢氏。

而她,当初也是其中之一。

“想什么呢?”

碗里被投喂了一个红烧狮子头,温暖下意识抬眼,就见贺淙已经走了。

她一直觊觎的红烧狮子头,碍于形象没好意思夹,这会儿终于可以吃了。

温暖小口吃着,回头看向谢聿川,“当初在帝大,我要是没往谢氏投简历呢?”

谢聿川说,人力部去帝大招生是每年毕业季的常规操作。

而那一年是带着任务去的,要把外语系的尖子生招进来。

所有人都以为公司要招聘最好的,外语系的尖子生只是这次校招的重点。

可谢聿川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去的。

依旧是蓄谋已久。

“不投?那那么多校招的公司,你总有意向的吧?再或者,都没有,你要自己找。暖暖……”

谢聿川笑,“你的简历只要一出现在网上,我就会通知人事部给你打电话,邀请你来面试。如果你还不来,那么,你去的那家公司,很快会成为谢氏的分公司。”

问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答案,温暖一脸好笑,“那如果是陆氏、顾氏那样的大公司呢?”

谢聿川叹了口气,“这是当初我唯一担心过的。不过,你真要是去了其他大公司,我不过也就是多费点儿心而已。”

“暖暖,你是我的志在必得,我不会放手的!”

谢聿川伸手捏了捏温暖的耳垂。

温暖一脸不信,轻声嘀咕,“可我看你辞职申请书批的挺痛快的啊!”

“……”

谢聿川失笑,“不然呢?你一心要走,我执意强留,到最后,玉碎瓦也碎,你反正是没良心的,遭罪的不还是我?”

想问你怎么遭罪了?

可想到他一路追去夏威夷,她才能从那几个坏人手里脱险。

温暖咬了口狮子头没作声。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来的时候刚下班,餐厅里乌泱泱都是人。

走的时候正是用餐高峰期,更是人满为患。

被谢聿川牵着手,人群自动自发闪开一条道,温暖不敢到处乱看,可眼角余光处,几乎所有人都在行注目礼。

温暖很怀疑有一部分人是原本没打算来吃饭,被吃瓜群众叫来看八卦的。

果然,两人走出餐厅的瞬间,身后的喧哗声轰的扬了起来。

电梯门关上,温暖低低呼了口气。

谢聿川听到,满眼好笑,“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小了?”

秘书处那三年的温暖,在谢氏算是新人,别说是高峰期来餐厅吃饭,就是被造谣她是靠脸才被提拔进秘书处的风口浪尖,她也没在怕的。

顶着那张绝色倾城的清冷挂女神脸,天不怕地不怕,走路都带风。

可如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她,居然会紧张到手心冒汗?

温暖眨眨眼。

对啊,她在紧张心虚什么?

轻呼一口气,温暖腰背挺直。

电梯门打开,温暖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尽头的总裁办公室。

频频有人打招呼问“夫人好”,温暖勾勾唇,回一句“你好”。

看着温暖情不自禁加快的脚步,身后,谢聿川眸光好笑。

一整个下午,温暖见证了谢聿川的忙碌。

不是去会议室开跨部门视频会议,就是这个总监过来汇报工作,那个总监提交了新的项目企划书。

隔着一道门,男人不怒自威的冷沉话语仿佛最好的白噪音,温暖还握着手机跟陆云歌说话,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伸手不见五指。

以为她睡着的时候谢聿川帮她关了灯和窗帘,温暖翻身点了下触控屏。

窗帘徐徐拉开,窗外的月光伴随着璀璨的城市灯火映进落地窗,后知后觉她就这么一觉睡到了晚上。

温暖:……

“醒了?”

有怀抱从背后拥过来,温暖转身,就见谢聿川也刚刚睁开眼。

似是压根没打算睡,男人连鞋都没换。

白衬衣黑西裤,就那么可怜巴巴的靠在床沿边她身后的位置。

“你怎么不叫我啊?”

温暖按亮手机,八点半。

翻身去找她脱下来的衣服,还没找到,男人的掌心落在了她腰间。

轻轻一拉就把人拽了回来,温暖倒回枕头上,一声惊呼还没出声。

谢聿川低头吻了过去。

一下午工作效率奇高,把昨天今天积压下来的文件都看完签完了不说,还有时间跟风控部聊明年要开展的新项目。

仿佛只要想到温暖就在他身后一墙之隔的休息室里,呼吸起伏,睡颜恬淡,他就格外的安心从容。

可一切忙完推开门的那一瞬,看到拥在雪白被子里那张脸,那头黑发,怦然心动的同时,谢聿川心底的凶兽又开始嘶吼叫嚣。

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吻,不但不令人讨厌,还带着一丝奇异又新鲜的感觉。

就好像现在和她接吻的人不是谢聿川,而是宋川。

心跳加速,温暖呼吸急促的被迫接纳。

可谢聿川的吻越来越凶。

“谢聿川……”

男人滚烫的掌心探进蕾丝下摆,顺势握住绵软的时候,温暖的呼吸瞬间溃散。

空气里的呼吸是甜的。

口中吸吮到的汁液也是甜的。

哗啦啦的铁链声伴随着铁笼被疯狂摇晃的哐啷声,谢聿川看到了恶魔的獠牙,也感觉到了凶兽即将破笼而出的兴奋。

掌心越收越紧,却总也拢不住那团绵软。

指尖的软腻更是让人流连不止。

身下挣扎的越厉害,血液就流动的越快,仿佛极速流淌的血色长河快要燃烧起来了。

“谢聿川,谢……老公……”

呜咽的声音从遥远的天尽头响起,肆虐的动作有瞬间的凝滞。

谢聿川的思绪有片刻的回神。

目光从茫然到清明,谢聿川看到了窗外浓郁的夜色。

再低头,正看到温暖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