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甫愣在了原地。

这些年他极度满足了莫阳的物质生活,可是在精神生活上,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关心过。

“你以为我想成为一个废物吗?”莫阳怒吼道:“从我懂事开始,你们所有人都说我是废物,所有人都说我不行,我成为一个废物,那不是如你们所愿吗?”

“这都不是你背叛家族的理由啊!”莫甫心痛的跟针扎似的:“就算是再难,莫家也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如果莫家没了,你还剩下个什么?”

“我只想活着,有错吗?试问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打得过陈天吗?”莫阳质问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

莫家里面但凡有个人能够对抗陈天,局面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不说莫家的其他人只是沉默,那莫甫就是陷入了极度的自责当中。

如果不是自己无能,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受陈天的威胁,干出这种事情来。

“莫甫,你还有什么话说?”莫恭怒问道。

“子不教父之过,他所做的事情,所有的后果由我来承担。”莫甫坚定的说。

此言一出,莫阳的瞳孔猛烈的颤动一下。

一股被自己压制许久的自责感,此刻凶猛而来。

“爸~”眼泪从莫阳的眼眶中汹涌而出。

“不要说了!此事由我一人承担,你们放他们母子两个走,他们从此跟莫家没有任何关系。”莫甫轻轻的将莫阳护在了身后。

“你以为这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吗?你能逃罪者他逃不了,我不相信这件事,是他一个人干的。”莫恭怒吼道。

“来人!”

伴随着一声怒吼,莫家的保镖顷刻间全部拥挤了进来。

“你当真是一条活路都不给吗?”莫甫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也犀利了很多。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莫家的其他人战力都不强,他应该可以应付一会儿。

坏消息就是他现在被这么多人包围了。

蚁多咬死象。

“背叛家族者!当诛!”莫恭手一挥,“抓起来!”

“儿子走!”莫甫当机立断,选择率先出手,打翻几个保镖。

生生撕开了一条道。

“我不走!”莫阳虽然武术底子不行,但是一些招数还是会的。

站在一旁怎么也能给莫甫一些助力,父子俩面对这么多保镖,竟一时间稳住了局面。

可惜这种情况持续不久,莫甫就因为体力不支,被一个保镖一拳打在了面门上。

这一拳的手下的极重,莫甫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爸!”莫阳见状不要命的冲了上来:“你们敢打我爸,去死!”

然而发怒是发怒,但实力的鸿沟摆在那里,没两下莫阳也被保镖按在了地上。

父子两个双双被擒,莫甫满脸绝望,要是莫阳听他的倾力去逃,或许还有一丝机会,现在最后一次机会也消失了。

“你们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莫阳怒吼道。

“将死之人,也敢口出狂言,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吗?”莫恭盛怒:“既然你求死,那我就成全你,我要当着家族所有人的面,让他们看看背叛家族的下场。”

莫恭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怒火。

“带他们去后院,我要亲手杀了他们。”莫恭紧握着双拳道。

很快,莫阳父子就被人拉到了后院。

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将众人围在中间。

“我允许你们说一句遗言!”莫恭接过保镖递来的刀,冷冷的对莫阳父子说道。

“大哥死了,二哥死了,我再死莫家就完了!”到了这一刻,莫甫的心中毫无波澜。

当一个看开了的人,真正地面对死亡,其实心里是不会有任何畏惧的。

“莫家的未来还轮不到你一个叛徒来做主。”莫恭知道,莫甫一死莫家就是他一个人的莫家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跟他争。

不知为何,莫阳眺望着莫家高高的围墙,心里甚至还有一丝侥幸。

陈天会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呢?

这是陈天答应他的。

可是当他被人按在那块木板上,围墙外面还是一点声息都没有。

莫阳绝望了,生死随意吧!若不是陈天一时兴起,他也活不到现在。

莫恭已经举起了屠刀,顺势向莫阳的脖子上砍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道清脆的琴声传来。

莫恭的手诡异的停在了半空,他面目狰狞,很想一刀砍下来,但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琴声还在继续。

周围的人突然抱着头,痛苦的跪在地上。

所有人都是统一的感受,脑袋里面宛如有千万根针扎似的疼。

甚至已经有人瞠目欲裂,痛苦的哀嚎着。

伴随着琴声越来越近,墨家的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但唯独莫甫和莫阳父子两个安然无恙。

他们震惊地看着周围的一幕,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陈天和孟虎就大大方方的从墨泽的正门走了进来。

一直来到后院,莫阳才看见陈天的手里捧着一把古琴。

他单手弹奏,每个音符似乎都让莫家的人极其痛苦。

“你终于来了~”莫阳大喜,知道自己不用死。

“陈天!你好狠毒啊!”莫甫虽然被绑着,但是依然激动地向陈天扑了过去。

却被孟虎一脚给踹了回去。

“别动手别动手,他是我爸!”莫阳赶紧喊道。

话音刚落,陈天的琴声也停了。

众人这才恢复了正常,只是刚刚那种疼痛感让众人心有余悸。

无不震惊的看着陈天。

“你刚刚对我们做了什么?”莫恭大声质问道。

“死人是不配说话的!”说话的同时陈天一枚银针甩了过去。

直直的扎在了莫恭的脖颈上。

莫恭只是觉得浑身一麻,然后瞬间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这不是昏迷而是死了,陈天扎中的是他的命穴。

如他所说,死人是不配讲话的。

“跟莫家有血缘关系的,站左边。跟莫家没有血缘关系的站右边。”陈天缓缓的说道。

“你要干什么?真当我莫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大家一起上,要死也不能死的那么窝囊。”

“这个姓陈的欺人太甚!”

在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招呼下,墨家的人居然蠢蠢欲动。

但是陈天怜悯的摇了摇头,然后再次捧起了自己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