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欣然懂。

陆云琛自然也明白。

不过,他还真就遂了她的心愿,把一切都担了起来。

“对,这件事是我找人帮了个小忙。不过一开始我就说了,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不会伤筋动骨。”

“那我还得谢谢您咧!”

黄欣然的白眼都快翻出了天际:“亏得您老人家还记得不伤筋动骨,要是记不得,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哩!”

她怪里怪气地开口。

惹得陆云琛哑然失笑,没忍住,伸手捏了把她的小鼻头:“和我还阴阳怪气的说话?”

他被拍开了手,也不恼,接着又道:“你该知道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让人断手断脚反倒容易得多。”

“好呀,你自己承认了是吧?”

黄欣然一肚子火气:“你说说,你现在虽然退役了,可你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你对得起你身上的那身衣裳吗?啊,你说呀,说呀!”

她伸出手指头,狠狠点在他的胸膛上。

陆云琛顺势一拉,就把她拥进了怀里:“你想多了,真作恶多端的人,还能好好地站在那?不早就被我连窝都一起端了?放心,那位庞哥的身份特殊,不会有事。总之你别管这些,也千万不要往外乱说话就行。”

黄欣然心底划过“卧底”两字,脸色这才好看了很多。

“可大哥还是遭了罪”

“他难道不应该吗?你说说这是第几次了?当初我们带着黄芩回Q市那次也是,若非顾虑着黄芩和你的想法,我当时就要他好看!”

他的老婆,他都好声好气的哄着惯着,他黄弘毅倒好,仗着自己现在发达了,就翻脸无情。

人家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他倒好,转身就都忘了。

“黄弘毅就是脸上有点擦伤,另外就是崴了脚,挨了几拳。不是什么大事,养几天就好了。动手那人很有分寸,手上的力道收着呢。也亏得他还有脸打电话给岳母,要是换做我,我可没这个脸说出口。”

“你以为个个像你”

得知大哥没事,黄欣然的心放下了。

也不知道黄弘毅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随后一段时间,他就老是打电话给刘招娣,旁敲侧击的询问起黄欣然和陆云琛的近况。

刘招娣并不了解两人最近在忙什么,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为此,她还几次打电话给黄欣然,专门询问她当前在做什么。

黄欣然一开始不疑有他,刘招娣一问,她就老实说了,今天又忙了什么什么。只是次数一多,她心下就警醒了。再回答老妈提出的类似问题后,她的回答也非常千篇一律。

重点一个没有,悉数都是重复的内容。

每天都是忙忙忙究竟在忙活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因为黄欣然起了警惕,所以黄弘毅什么都问不到。不得已,他又辗转找到了三牛仔,试图从三牛仔身上寻找突破口。

三牛仔第一时间就把他卖了,卖给了黄欣然,一五一十一点都做了什么他半点都没有藏私。

说起来,三牛仔和陆云茜之间的相爱相杀的戏码,一直在持续。

“你不爱我,但是我爱你。”

“我不爱你了,但是你必须爱我。”

“你都不爱我了,我干嘛还要一再讨好你?放下自己尊严,放弃自己的一切,就为了成全你?”

“你现在都不算是一个女人了,我凭什么不能去外面找女人?”

“你都能找外面的女人,我凭什么不能找外面的男人?”

“你敢找外面的男人给老子戴绿帽,你还想吃我牛家的米,用我牛家的钱,你当我牛家是好惹的?”

“你敢打我??!你给老娘等着!看老娘不找人来收拾你!”

“来就来,谁怕谁!”

“”

“”

两人的关系从势同水火,到最后的形同陌路。明明爱惨了对方的男人一夕之间幡然醒悟,其后,一切都变了。

纠纠缠缠间,一脸又一年。

牛家把陆云茜赶出去之后,陆云茜就再也没能回到牛家。三牛仔在陆云茜离开后,也断了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反倒洁身自好起来。

一开始是陆云茜要离婚,三牛仔不同意;后来陆云茜不肯离魂了,三牛仔死活要离;最后两人都默契地不提离魂的事,只是一见面就好像斗鸡一样,分外眼红。

如今,两人都孩子都说要上幼儿园了,两人才终于想通,在今年顺利领了离婚证。

而这,已经是他们第五次去领离婚证,最终成功领证的一次。

前四次都没能领到离婚证的原因有很多,有离婚部门的调解员“从中作梗”,有双方一方当时同意领离婚证时后悔,等各种原因。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陆云茜嚎啕大哭了一场。

让在场的人都心酸不已。

次日,三牛仔再次找过去,想把陆云茜留下的最后一点放在牛家的东西拿给她时,才发现陆云茜已经离开了。

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没有了陆云茜的消息。

包括陆天磊和张文碧,也没得到半点。

直到N年后,她和三牛仔的孩子的孩子都几岁了,年近半百的陆云茜才再度出现。

而那时的陆云茜,早已经退去了曾经的年少轻狂,成了百病缠身的老女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此时,黄弘毅主动打电话给三牛仔,三牛仔终于和陆云茜离婚了,除去和黄欣然的业务往来之外,他根本就不想再接触任何陆家的人。其实他也陆续在断了和黄欣然的业务往来,就算迫不得已要见面,也尽量和黄欣然的员工接触,免得触景伤情。

接到黄弘毅的电话,他还着实愣了好一会儿。

毕竟这门亲戚,真算不上亲戚这拐的弯也太大了点儿。

等黄弘毅支支吾吾说了打电话给他的缘由后,三牛仔大笑起来。

“黄弘毅啊!你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呢!我明明记得,当年我跟着黄欣然去黄家那时,你还是个恩怨分明、三观很正的人。怎么出去了这些年,就被人带得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忘光了?你呀,你你还是好生检讨一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