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雪正在睡觉,突然听到门外一声猛烈的撞击声。
起身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见到了胸口处流着鲜血的柒墨摔倒在她的身上,她费力的搀扶着高她一头的柒墨入座。
刚想让繁若拿些热水过来,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冰冷,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鼻前,没有丝毫呼吸。
幕雪猛然一惊,手中的手帕掉落在地。
“柒墨,你不要吓我,你别吓我……”
再去接触到柒墨的瞬间,他已化作了一只九尾白狐,安静的蜷缩在檀香木椅上。
“兄长,柒墨他……他……呜呜呜……呜呜……”
“阿雪,别难过了……”
燕然轻轻的拍打着幕雪,柔声安慰趴进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的妹妹。
沧澜瞥了眼已经没有了声息的魔君寄体,魔君已经离开了这个狐族的身体,想必将要苏醒真身了。
“这是傲世神域中的神族下得手。”沧澜插声道。
“你为何确定?”幕雪问道。
“傲世神域有一种只在那里生长的仙草,香味独特。这位叫做柒墨的狐族身上,有那种味道。”
幕雪顿神,“傲世欺人太甚!”
“阿雪莫要冲动。”
“兄长,我要到傲世为柒墨报仇!”
幕雪刚迈出房门一步,燕然的结界便阻挡了幕雪的行动,“阿雪,以你现在的修行,若想去傲世,实在是奢望。”
“兄长……”
“柒墨是九尾狐都尚且亡命,更何况是刚入仙途的你。”燕然冷静的劝导幕雪,“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姑娘了,还这般不沉着。”
幕雪突然跪在燕然的面前,“求兄长为我指明道路。我真得受不了
这样了,身边的人一个个从我的身边离开……兄长,莫非,我真是灾祸吗?”
幕雪的眼角溢出泪花,她想起空澈的话,不安与恐惧席卷全身。
“阿雪,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燕氏之女,灾祸之说如此荒谬,你怎得会相信!”燕然搀扶起幕雪,眉间的朱砂痣随着眉毛的皱起而越发鲜艳。
“兄长……呜呜……”幕雪伏在燕然的肩头哭泣,仿佛要将所有的苦楚发泄出去。
幕雪将柒墨的尸体下葬到了雪花宫的菩提树下,她站在朔风之中,飘飞的白色钱纸遮掩了她的视线。
秋风与飘零的树叶合奏出一曲哀乐,无尽的凄凉绵延不绝。
“嗒嗒……嗒嗒嗒……”敲击木鱼的声音与木屐蹭过草丛的声音交缠在一起,从那熟悉的佛语声中,她背对着慢慢走近的空澈。
“空澈,你来北迟做什么?我已经离开了西夏……”
“去昆仑神山。”
“你说什么?”
“你若想要为柒墨报仇,去昆仑神山拜商洛为师。”
“空澈!”
幕雪刚刚接近空澈,想要拽住他的袈裟,他却突然从眼前消失了踪迹。
幕雪望着柒墨的坟头,荒凉的心境突生出希望。
昆仑神山吗?
幕雪此刻深深的为自己的弱小而难过,若她同她兄长般强大,现在,是否可以去傲世神域为柒墨报仇了?
修仙吗?也许,她真的需要强大起来了。
幕雪已决定独自前往昆仑神山修仙。
修仙之路漫长遥远,临走之前,她要将凡俗之事打点好。
繁若留在雪花宫,幕雪将雪花宫托付给了师兄墨瞳。
至于哥哥北迟轩冽,三思之后她还是
决定留给他一封信。
对于兄长燕然,她明白的表明了自己的决心,燕然虽是不舍,但也并不阻拦她。
幕雪的神族血脉已经觉醒,她是凤凰,与他的修行之道不同,也许,去昆仑觅得良师对她的修行更好。
燕然给了幕雪一块红榴石雕琢的短玉萧,只有巴掌大小,却精美无比。
“若是遇到危险,便吹奏玉萧,玉萧之中有我的一缕神识,只要阿雪你吹奏它,我就能感应到你。”燕然的灵力化成一条灵链,玉萧被戴到了幕雪的脖子上,配上幕雪肤如凝脂的脖颈,更衬托了幕雪身上的一种仿若白天鹅的高雅美。
“多谢兄长。”
幕雪独自踏上了前往昆仑神山的征途。
燕然站在城门上望着幕雪逝去的身影,蓝眸里流转着丝缕不舍。
这是他的妹妹,却是这般倔强和固执,昆仑神山旁支众多,修仙者数不胜数,真怕她在修仙之路上会碰到什么危险。
但是,这是她的成长,他无力插手。
转身望着红衣飘飘,宛若傲枝红梅的沧澜,他的墨瞳如湖,潋滟无双。
燕然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蓝瞳中漾起涟漪,此时月华如练,打在燕然的身上,更衬出他的圣洁之姿,燕然的声音缥缈如烟,“沧澜,你究竟是谁?”
知道傲世神域,如此了解仙界之事,沧澜,你的身份,真的只是个男宠吗?
“我就是沧澜啊。”沧澜勾唇一笑,绝美的容颜仿若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飒飒秋风鼓动他的衣襟,**的胸膛在皎洁的月色下泛着醉人的光泽。
燕然凝眸对视,抿紧的嘴唇轻启,“沧澜,但愿你没有欺骗我。”
他拂袖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