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心瑶眸色一沉,几个孩子也吼道:“我爹才没有死。”

“没死怎么不回来?若是没死,那就是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又生了别的娃,不要你们这四个丧门星了。”

沈荷花掐腰,骂的十分难听。

几个孩子被她气的小脸绷紧,眼圈都红了。

凤心瑶嗤笑一声:“他不管在外面娶多少个,我都是正妻,跟你们这些小三小四的不一样。”

“凤心瑶,你什么意思?”

沈荷花最是听不得别人说她是妾了,凤心瑶的讽刺正好戳在了她肺管子上。

凤心瑶就是故意戳的,看沈荷花叫嚣的样子,大有听一次还不够的架势,她又看着沈荷花一字一顿道:

“我说,宁为贫民妻,不做豪门妾,我犯不着跟你个贱妾一般见识。”

“啊啊啊……凤大丫,我跟你拼了。”

沈荷花气的跺脚,弯腰就想往凤心瑶身前冲。

德子见状一个健步过来,一把将沈荷花推到一边。

“你干什么?”

德子脸上满是怒意,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沈荷花被推了个趔趄,若不是侍女扶了一把,她现在就定然一屁股摔在地上。

沈荷花堪堪站起身,朝德子瞪了一眼颤抖道:“你,你们……你们锦绣布庄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打我,我,我……”

沈荷花说着四下寻找,似乎想看看谁能给她做主。

结果一转头,就看着陈夫人带着侍女小厮朝这边走来。

她当即哭着朝陈夫人跑过去。

若是自己在府里被人打了,那夫人是一定不会管的。

但若是自己被府外的人欺负,以陈夫人不容陈家被轻视的性格,定然会帮着自己教训人的。

她刻意将自己被凤心瑶打到红肿的脸指给陈夫人看,而后哭嚎道:“夫人,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呀,那个贱人先前勾引咱们家老爷,今日又当街打我嘴巴子,夫人,他们这般欺负我,是觉得咱们陈家没人了。”

沈荷花说完,恶狠狠的指向凤心瑶。

随即,陈夫人薄凉的目光也顺着沈荷花的指尖落在凤心瑶身上。

凤心瑶眸色沉了沉,感觉身边的德子看见陈夫人的那一刻明显怕的缩了缩脖子。

“她很厉害?”

凤心瑶压低音色询问。

德子小心道:“陈家的主母,母家是靖安首富夏家的小姐,嫁到陈家十年间,帮着陈家将安庆县大半产业都收入囊中,还有一些产业已经发展到了咱们的和安府,同咱们这手握一间铺子的商户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般厉害?

凤心瑶勾唇,小声吐槽:“这么厉害男人还在外面花天酒地?看来拳头还是不够硬呀。”

德子一听敛眉道:“再厉害的女人也舍不得动炕上的男人。”

是不舍得动,还是他必须要活着?

凤心瑶不动声色,看着陈夫人带人过来。

那陈夫人三十出头,皮肤白净,手握安庆大半产业,该是实打实的有钱人,可头上只别了一根祥云图案的玉簪,比那挂了一头丁零当啷的沈荷花气质好了不知道多少。

“夫人,就是这个贱人,前几日老爷看见她,还要邀请她回府玩,我看就是看上她了,以防老爷再动歪心思,不如今日咱们就将她修理了。”

有人撑腰,沈荷花抻着脖子得意的看着凤心瑶。

陈夫人闻言朝身后的侍女瞧了一眼,侍女上前询问道:“我们沈姨娘说的可是事实?”

凤心瑶嗤笑一声:“你们老爷看没看上我,我不清楚,但我却看不上他。”

“你敢侮辱我们老爷。”

侍女脸色一沉,说着就要上前来打人,却被陈夫人拦了一把。

侍女当即停下,查看陈夫人神色。

见夫人没有接下来的吩咐,侍女咬着牙退到夫人身后。

凤心瑶看在眼里,说看不上她男人都不生气?有点意思。

“夫人!那贱人惯会勾引男人,在我们村里就不是安分人,如今又敢当街打我,实在是嚣张。”

见陈夫人竟然没让云舒打人,沈荷花急的不行,生怕陈夫人来了却不能打击到凤心瑶。

陈夫人听到这话眉头微挑,凤心瑶却先嗤笑出声:

“你是什么高贵品种吗?你满嘴喷粪辱我清白,诅咒我相公,我没打死你就算是你跑得快。”

“你,夫人您听听那贱人说的都是什么。”

沈荷花哭唧唧的扯着陈夫人袖子。

凤心瑶见状一脸看脏东西的嫌弃神色。

“沈荷花,把你那贱样收一收,对着你们家老爷嘟嘴扭屁股还行,对你家夫人这样……啧啧,恶心。”

凤心瑶说完紧紧鼻子。

沈荷花闻言动作一顿,周围又响起看客的爆笑声。

“这姨娘,在主母面前撒娇,怕是觉得自己活的长了?”

“哈哈哈,这脑子挺适合在后宅填枯井的。”

“哈哈哈。”

众人都笑的不行。

陈夫人的侍女云舒八成也觉得她脏,上前将她从陈夫人面前推开。

沈荷花一个趔趄,躲在一边眸色闪了闪,委屈的不行。

“一个贱婢而已,可偏生她姓陈,打了她就是在打陈家。”

一直没说话的陈夫人,彼时开口,音色不疾不徐,但却足够威严。

“陈夫人息怒,我们凤……”

“我在跟这女子讲话,难不成她只有惹事的本事?”

德子刚想帮凤心瑶说句话,就被陈夫人不咸不淡的打断。

德子拧眉不甘心的向后退了两步,进店里去找周掌柜了。

撞上了陈家,这次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看着德子离开,陈夫人眼睛一转,眸光再度落到凤心瑶身上。

凤心瑶丝毫不慌的迎上陈夫人的眼神,反问道:“陈家疼了吗?”

“什么?”

陈夫人挑了挑眉,似乎没听清楚凤心瑶的话。

凤心瑶道:“打了这个贱婢,陈家疼了吗?或者说夫人疼了吗?”

陈夫人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疼?

痛快还差不多。

可面上却严肃道:“她给陈家丢了人,哪怕今日回去我就把她杖毙,但陈家人在外面挨的打,一定要在外面还回来。”

说完,陈夫人看向沈荷花:“你想她如何,才能挽回咱们陈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