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一过潼关,立刻奔向西方,寻找在刘协等人。
刘协没找到,先遇到了张辽把守的战壕阵地。
看着长长的战壕和正在加强阵地的河北军,董昭长舒了口气。
天子当还在路上!
“来者何人?”有河北军士问道。
董昭脸色都不变的喊道“在下段将军麾下董与,来见赵将军!”
董昭在段煨那已经知道这支河北骑兵的主将是赵云。
“赵将军不在,我去请张将军来!”
张将军?那是谁?
没一会儿,张辽来了,得知董昭自称段煨的部下,他倒也没怀疑真伪,主要是想不到会有谁为诈称这样的身份来骗自己。
“段将军唤你来何事?”
“不知将军可已救出天子?段将军心忧此事,让在下前来打探,如天子已至,还请让卑职拜见,了解天子和三公所需,段将军那好有所准备。”
张辽一听,这理由很充分啊。
无论是去洛阳还是去河北,天子车驾必然是要过潼关的,作为守将的段煨自然是要做好接待工作。
“天子还在东归路上,我派几人护送你去寻便是。”
董昭连连谢过,然后便在张辽的护送下往西而去。
走了不到数里,董昭就遇到了正在缓缓东行的天子车队。
得知董昭的身份后,刘协当即召见了董昭。
杨彪等人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段煨的部下,这不就是曹操的部下董昭吗?之前大家是见过的啊!
不过一想到董昭如此掩人耳目,必然是曹操有密事,因此杨彪也不揭穿,而是以天子劳累,让董昭和自己详谈接待之事。
说来也是可怜,为了尽快到达安全地方,杨彪和董昭是一边走一边说,丝毫不敢停下来。
“曹使君已得河南,数万兵马正在急奔潼关,天下人都期望天子回归旧都,不知朝廷何意?”董昭试探的问道。
听到洛阳已经落到曹操手里,而且曹操正在带大军往潼关赶,杨彪心中大喜。
这样一来,只要能说动天子到洛阳,马强就无法控制朝廷了。
“洛阳本为帝都,天子自当东归!”
“曹公只怕大将军不喜。”
“此乃朝廷大事,天子乾坤独断,岂容他不喜?难道曹使君手中没有兵马吗?”
二人又互相试探了一会,便达成了共识。
刘协必须回洛阳!
而且还要快!
杨彪深知,此时河北大军未到,正是朝廷还有选择的时候,一旦河北大军到了,朝廷到底去哪里,就不是他杨彪甚至刘协说的算的了。
“朝廷兵马中,杨奉兵力最多,其次杨定、张济,公允当和这三人结交!”
“还需杨公引荐!”
“无碍,都是为朝廷做事。”
杨彪也觉得是时候统一一下思想了,他特地没有提董承,那是因为董承是外戚,他认为未来的朝堂上应该是众正盈朝,外戚嘛……何进都死了,还是不要有下一个了。
就在这时,前队传来阵阵欢呼声,杨彪抬眼看去,见到不远处有一条长长的土墙,董昭说道“这是征北军设下的阻敌之地。”
“河北在此处有多少兵马?”
“我路过之时查看了一番,大约千骑吧。”
又是千骑?
杨彪也不知道该赞叹河北军艺高人大胆还是要骂这些人不知死了。
两千骑就敢来和十多万的关中兵马相抗,都以为自己是不死之身不成?
张辽得天子已到后,带着军士列队迎接。
在前面的杨奉看到张辽居然才这么点人,原本还有些惧怕征北军的心理顿时扭曲了起来。
这天下本就是兵多将广的人会说话大声,自己在朝廷的兵马最多,就应该由自己说的算,凭什么要听你们河北的?
因此杨奉面对张辽要见刘协的请求直接拒绝了,他对张辽喝道“天子岂是你一外将可见的?速速安排吾等住宿的营地,如有怠慢,休要怪本将无礼了!”
张辽被杨奉这样的举止差点气笑了,就在这时,一骑飞奔而来,来到张辽面前抱拳说道“张军长,赵军团长来报,他已击退了追击的郭汜和牛辅,并且生擒了郭汜!那郭汜正在押送来的路上。”
生擒了郭汜?
四大将军之一的郭汜就这样完蛋了?
听到这样让人震惊的消息,杨奉顿时感觉自己好像矮了一个头。
你们河北兵马这么猛的吗?
那赵云好像一千骑都不到吧,那郭汜难道是自己一个人冲上来让你们抓的吗?
“哎,可惜只抓了一个郭汜,没太大用处,杨将军,我这里有战报要向天子禀报,还请带个路吧!”
面对生擒郭汜的征北军,杨奉不得不承认,他刚刚鼓胀起来的自信心,不但已经瘪了,而且自己的身形都变得矮小了。
听闻郭汜被抓了,刘协激动的大喊道“快!把郭汜押到寡人面前!”
“陛下放心,那郭汜已经在押送路上,吾等已为陛下准备了帐篷和吃食,请陛下歇息一会,然后再继续东行。”
一说到吃的,刘协也觉得自己饿了。
他已经走了快一天了,他看看天色,见太阳西斜,便道“军中颇多伤员,暂且休息一夜,明日再走不迟。”
众人也不反对,都觉得郭汜被抓后,董旻等人必然不敢急追。
过了小半个时辰,一脸鲜血,衣甲破烂的郭汜就送到了刘协的面前。
刘协一看果然是郭汜,在长安被欺辱的记忆顿时涌现出来。
“好哇!好哇!郭汜,你也有今日!”
刘协一时来劲了,上前就想亲自动手过过瘾,却见郭汜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不由又有些害怕,不敢真的动手。
“此獠……此獠该死!来人,推下去斩首,高悬首级于高杆之上,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逆贼的下场!”
郭汜没想到刘协一见面就要杀自己,气的想骂,嘴又被堵住了,只能呜呜呜的喊叫个不停,直到咔嚓一声,消除了他所有的烦恼。
看到竖起来的高杆和高杆上挂着的人头,张济和杨定都不由觉得心里怪怪的。
毕竟当日,他们还都是董太师麾下的大将呢。
也是一起喝过酒,一起打过仗的同僚啊。
兔死狐悲,正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