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珵……这是什么意思?是感觉到奇怪了吗?

他会对洛嫣上心吗?会察觉出谁是真品,谁是赝品吗?

他会发现真相吗?

谢含星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脸色不太好,可慕珵却没怎么在意她,倒是和妘诀有来有往地又喝了几杯,言语间尽是试探。

谢含星脸色发白,沉默不语地坐在一旁。

这酒度数确实是高,妘诀几杯酒下肚就有点撑不住了,她怕自己完全醉过去会瞎说八道,赶紧打住,抱歉道:“殿下,我,我不行了,下次,下次再喝……”

说着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出去,外间的小荷看见她脚步不稳,赶紧过来扶住她走远了。

慕珵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然后转向谢含星,看见她神情不对,便道:“我灌你朋友酒,你不会生气吧?”

闻言谢含星反应过来,立刻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你没事灌她酒干嘛呀,她酒量又不好,待会难受了全都怪你。”

慕珵失笑道:“是她自己说酒量好的。”顿了顿,他又转口道歉:“对不起,我去给她赔礼道歉。”

说着就要起身。

谢含星心更慌了,赶紧拉住他:“不用,我去就行了,正好我叫人把她送回去,你在这慢慢吃吧。”

说罢便起身出去。

慕珵看着谢含星远去的背影,克制不住地笑出了声。这酒后劲大着呢,妘诀得睡到明天早上了。

啊,真有意思啊。

谢含星沉着脸在后院找到妘诀,她已经快不省人事了,小荷艰难地扶着她,正要喊小厮一起抬到马车上去。

谢含星让酒楼的一个护卫护送她们回府,自己也没有兴致再陪慕珵吃酒,她怕自己压不住怒火当场发作,可不能让慕珵的疑心更重了。

妘诀回到家一躺上床就陷入昏睡,晚饭也没吃,连半夜慕珵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慕珵知道她睡死了,动作便大胆了很多,上了床将人搂进怀里,凶狠地吻着。

一个多月没碰她,他已经想念得不行了。

妘诀因为呼吸不畅而发出低微的嘤咛,皱着眉有些抗拒,哼哼唧唧地去推他,人却还陷在深度睡眠中,一点儿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慕珵微微解了口渴,退了开来,一点一点地啄吻着,舔舐着,将妘诀的唇瓣吮咬得又红又肿。

他深吸一口气,强硬按下身体的欲念,将人抱紧了,一只手指轻点着她的鼻尖,喃喃自语:“等一切结束了,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回答他的是妘诀轻微的鼾声。

慕珵笑了笑,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里慢慢睡了过去。

等妘诀醒来时,慕珵早就走了,她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吃了豆腐,只觉得这酒真是劲大,她到现在还有点难受。

小荷端了醒酒汤来,又简单给她吃了点东西,就听外面人来报,说谢姑娘来了。

妘诀有点纳闷,怎么主动找她来了?

谢含星神情不太美妙,进来后先屏退了左右,然后冷着一张脸对妘诀说:“以后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妘诀:“啊?为什么?”

怎么突然说这话?不来往她之后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谢含星恼怒道:“昨天你没有发觉吗?太子在试探你。”

妘诀当然发觉了,就是因为发觉了她才没敢继续再喝下去。

妘诀道:“但我都挡了回去……”

“有什么用?”谢含星打断了她:“他对你有怀疑,你敢赌吗?你敢赌他一定不会察觉吗?”

这话问到妘诀的心坎上了,她自然是不敢赌的。慕珵实在太敏锐了,在她什么都没有表露的时候他就认出她的身份,谢含星毕竟是假扮的,当然不可能有她本尊像。

谢含星忽然叫她:“妘诀。”

妘诀瞪大了眼。

谢含星嘲弄地笑了一声:“你不会以为我是傻子吧?你就是妘诀,对吗?”

妘诀盯着她不语。

“那个婢女伺候太子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才几岁?又怎么可能这般所有事情全都事无巨细的知道?”

谢含星摇摇头,又傲然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也许你想利用我。你利用我没关系,但我告诉你,慕珵是我的,既然你把他推给我,我就不会再让出来。”

妘诀深深呼出一口气,感觉到情绪也有点失控,她有些急促地道:“我不会跟你抢,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在一起,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要他远离我。”

谢含星沉默地看着她。

妘诀继续道:“我就是要他认为你才是真正的妘诀,而我不是,因为我一点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谢含星咬了咬牙关,终于说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妘诀重重缓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冷静了些,道:“我现在是七皇子的人。”

谢含星狠狠皱起眉:“你说什么?”

“你听我说,我当然不是为了帮七皇子跟太子争夺皇位,我只是要太子知道,我一直与慕玱勾结,我需要用慕玱来彻底斩断慕珵与我的牵扯。”

谢含星立刻拒绝:“这样做太冒险了,你要利用两个皇子,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旦暴露,惹怒他们,不仅你性命不保,连我,甚至你我的家族,都跟着受牵连!”

到了此刻,一切真相大白,妘诀终于露出了不择手段的狠厉的笑容,一字一句道:“我必须这样做。”

谢含星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疾步上前攥住妘诀的衣领,低声怒吼道:“你竟敢!你竟敢这样利用我!”

妘诀也抓住谢含星的手,厉声道:“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你我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没有任何办法,我只能这么做。”

谢含星穿着粗气,姣好的脸气得有些狰狞,她咬紧了牙关,死死盯着妘诀,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妘诀勾起一个苍白的笑:“拉你入局,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这也是你自愿的。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这么喜欢慕珵,不该为了他甘愿冒险。”

谢含星掐住她的脖子:“你该死!”

妘诀涨红了脸,急声道:“只要我们好好合作,我计划的这一切并非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