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听完了,条件反射就是是不是自己母族的人做的。

她立刻便问李瞻。

“是我们的人做的吗?”

李瞻摇头:“不是。我们对付一个哑巴做什么?他就是军功再大,也是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而且,万一失手,岂不是反而多了个把柄?所以,对付他百害而无一利,我想,外祖父也是这么想的。”

丽妃拧起细眉,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猜测。

她看向自己的儿子问:“瞻儿,你觉得会是谁?”

李瞻挑眉一笑,用口型说出了两个字:“太子。”

丽妃一愣,随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他们果然是母子连心,想法是一样的。

“那若是我们查出了刺杀他的人真是太子,我们再去拉拢李妄岂不是顺手拈来的事儿?”

“母妃说的极是。所以,我们必须要帮他查清楚刺杀他之人的线索,就算没有线索,我们也得制造些线索出来。”

丽妃点头。

“母妃也是这般想法,拉拢了那哑巴,就等于拉拢了瞿家。如今皇后跟瞿家的关系已经有所缓解,拉拢瞿首辅未必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这阵子母妃不能随意走动,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若是不行,便去寻求你外祖父的帮忙。”

“孩儿明白,孩儿若不能解决,必定不会硬撑,母妃便放心吧。”

“去吧!母妃信你的能力。”

三皇子一作揖,转身出了殿门。

丽妃娇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这天下最后到底是谁的,还未可知呢!

……

温府。

温浅浅正听着温承治跟瞿氏汇报。

“娘亲,我昨日又赌输了不少!足足有这个数呢!”温承治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温浅浅知道,那是五万两的意思。

她摇摇头,用心声说:【三哥真没用,怎么才输了那么一点?】

温承治一愣,瞪大眼睛问:“这还少吗?要是再这样输下去,咱们的家底都要输光了。”

【娘亲要的就是你输光家底。】

“什么?!”温承治猛地看向瞿氏,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脑容量,脑子显然已经不够用了。

瞿氏笑着开口:“治儿,你再加把劲,一日五万两,着实少了些。”

“不是……娘亲,您没跟孩儿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那我要是分开了输,输光了怎么办?”

“你妹妹不是同你说了吗?娘啊,要的就是你输光家底。”

温承治第一次觉得,当个笨蛋真糟糕了。

他快要哭出来了。

“娘,你就告诉我吧,为何你一定要儿子输光家底呢?”

“为了和离。”瞿氏简单四个字,让温承治的脑子重新开始转动起来。

他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激动地说:“我明白了!娘你是想……”

“锦娘!”

外头传来温泽海的声音。

母子俩同时安静了下来。

银杏在这时推门进来:“姑娘,老爷来了。”

瞿氏已经听到了。

她点点头,低声叮嘱了温承治一句:“治儿,你配合娘演一场戏,就是你可能得吃点苦头。”

“孩儿不怕!就是不知要如何配合?”

话音刚落,只听“啪——”一声,瞿氏的耳光重重扇在温承治脸上。

她这一记耳光用的是巧劲,手掌并不完全平摊开,而是拱起了一个弧度。

这种打法,听起来好像下手很重,并且会在脸上留下指印,但实际并不会很痛。

可温承治还是被打得整个人都懵了。

“娘亲……?”

“你给我跪下!”

瞿氏声色俱厉,一副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的模样。

温承治从未见过这样的瞿氏,吓得“嘭”一声跪了下去。

膝盖抢地的声音,温浅浅听着都觉着疼。

但她刻意没用灵力护住温承治。

因为,这是要做给某些人看的。

温泽海进门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瞿氏脸色铁青,一记耳光毫不留情扇在温承治脸上,令他下跪。

那一声跪下,就连温泽海都吓了一跳。

瞿氏最是贤良淑德,从未对任何人红过脸,这是温泽海第一次看到瞿氏发火。

他很快走进来,看了眼低声的温承治,温声询问道:“锦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发这么大火?”

瞿氏最是心疼孩子,曾经温弘深住在府中的时候,她也是百般照顾,所以温泽海心中实在奇怪。

“快跟我说说,这孩子怎么惹了你生气了?”

瞿氏的眼眶红起来,一滴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

“爷……这孩子、这孩子竟是三日都没去学堂上学,瞒着我跟他的夫子请了病假,却偷偷去了那赌坊。他这是要跟他二哥学啊!你让我如何不生气?”

温泽海想起温承逸死后那怪物样子,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勉强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安抚瞿氏道:“你不要生气,你还在月子里呢,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温泽海说着,吩咐银杏:“给你家夫人泡壶下火的凉茶。”

“是。”

温浅浅不满地瞪着温泽海。

【装!装什么装!装体贴也不知道装像一点。哪有月子里的人喝凉茶的?月子里的人最怕受寒了。】

瞿氏方才倒是没注意这个细节,听到温浅浅的心声,拿到了手边的凉茶顿时放了下去。

温浅浅又说:【不过娘亲喝了没关系,在我的灵力守护下,娘亲的身子早在从乡下回来时就完全恢复康健了。】

瞿氏这才重新拿起了凉茶,轻轻抿了一口。

温泽海看她愿意喝茶了,这才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温承治。

“治儿,你可知错?”

温承治虽然脑子没有特别灵光,但也不是个傻子。

早在温泽海进门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这就是娘亲说的“配合她演戏”了。

所以这会儿,他故意露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爹,儿子只不过是读书读累了,想找个地方松快松快罢了。我是一个人,不是一头驴,我也有需要休息的时候啊。”

温泽海脸色难看。

对这个三儿子,他一向是放养的,因为这个儿子生来就不聪明,学什么都比别人慢一步。

但好在,这个儿子还算懂事孝顺。

可如今,他居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瞿氏生的儿子,真是一个不中用的都没有。

温泽海心中不禁腾起厌恶。

“温承治!这是你该有的说话态度吗?”

“孩儿的说话态度有什么问题吗?”

“你——”

温泽海对上温承治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怒从心起,骂了句“混账”之后,一脚踹在温承治的肩头。

温承治整个人被踹得往后仰倒。

瞿氏吃了一惊,竭力忍住心痛,露出一副冰冷的表情说:“温承治,你太令爹娘失望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去学堂了,在家里好好给我反省!不反省好,不许出你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