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这么小就知道拍手叫好,这要是叫人看到了,那可就不妙了。

温浅浅聋拉下脑袋。

可恶!年纪小,连鼓掌都鼓不了,她一定要快快长大才行!

那边瑞老将军夫妇听到长公主的话,顿时后悔不迭。

但无论他们怎么说,怎么服软认错,长公主就是不松口,就是咬定了从此她和小世子都与瑞府无关。

很快,夫妇二人就被长风和长雨强行“请”了出去。

瞿氏这才彻底为长公主长松了一口气。

只见长公主怅然地看向天际。

“瑞皓,只在他死后做了一件好事。”

“但闵儿是我怀胎十月拼了命生下来的,我不会让他跟那个家再扯上半点干系。”

瞿氏张了张嘴,却不止该说什么。

温浅浅却突然说:【长公主,今日瑞老将军夫妇猜疑是您杀害的驸马,其实是有人在他们耳边嚼耳根。】

长公主眼皮一跳,看向她:“是谁?”

【太子!】

【因为他猜测,当时去营救二皇子的,是你的人。】

长公主眼皮跳了两下。

“他已经猜到本宫头上了?”

【对,不过他没有证据,只是怀疑而已。】

长公主眯起眼睛。

“还只是怀疑,就已经开始害本宫了,太子他果然狠毒!”

【若是二皇子是太子,他绝不会这么对您的。】

长公主不由得默念:“二皇子……”

若以后登基的是二皇子,他的确会一如既往地尊敬她。

而太子,只会想方设法对付她。

长公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瞿氏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浅浅这话,明显是在让长公主支持二皇子。

这话由浅浅来说可以,但不能由她来说。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询问温浅浅:“浅浅,老夫人那边如何了?”

【还要再等会儿,渣爹现在还没回去呢。等他回去了,让那两个坏女人斗起来,咱们回去才不会被连累。】

瞿氏却是不好意思再在长公主府里呆下去了。

实在是温浅浅方才说的话,有些太过……危险。

若长公主心里不想支持二皇子,将浅浅今日此言传出去,那她们可就是谋逆了。

“长公主,我还想回瞿家一趟,所以我们就先告辞了。”

长公主颇为不舍。

“你们这就走了?”

“是的……”

“也好,闵儿也快回来了,我也需要单独跟他长谈。”

“那锦娘告辞……”

长公主点头,让李嬷嬷送主仆四人出府。

瞿氏真要上马车,却突然被人叫住。

“温夫人,请留步!”

瞿氏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那位穿着僧袍,梳着道士头的张天师。

瞿氏不想得罪这种身有玄术之人,哪怕心里再不喜此人,还是朝那人走了过去。

只是在过去之前,她讲温浅浅交到了银星怀里。

“带四姐儿去马车上。”

轻声叮嘱了这么一句,瞿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到那张天师面前。

“张天师叫锦娘有何事?”

张天师捋了捋胡须,双目含笑地说:“夫人,我方才见您家的小女娃,实在是觉得可爱……”

瞿氏袖子里的手微微收拢,面上一片笑容。

“小女能得天师一句赞赏是她的荣幸。”

“不不不,您的女儿的面相极好,是有大气运之人,能见她一面,是我的荣幸。”

“天师过誉了。”

张天师笑笑,说:“我近日正在给孩童赐福,若是夫人不嫌弃,有空可以孩子来淮北巷找我。”

瞿氏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样。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天师……”

“不用谢,我最喜欢给有大运的孩子赐福了。那么……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您慢走。”

瞿氏微笑着目送张天师离开,等回到马车上,笑容立刻卸了下来。

她问温浅浅道:“浅浅,方才那位张天师说,要我带你去找他赐福,他可是别有用心?”

【娘亲好眼力!此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喜欢找运势好的人去他那儿,然后借赐福的名义,夺取那人的好起运,来增加自己的道行。】

瞿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如此说,他让我带你去,是为了夺走你的气运?”

【是啊!不过娘亲你放心吧,本宝宝的气运可不是他这种人能夺走的。】

【他但凡敢碰我一下,定会遭到反噬。】

“那这么说,他伤害不了你?”

【那是自然!他啊,再修炼个一千年也不够格呢!】

瞿氏这才放了心,掀开了一角帘子让马夫驾车去瞿府。

……

另一边。

温泽海刚回到卫所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听到他派去追瞿氏的人求见。

“进!”

那人很快进来。

温泽海站起身,不无激动地问:“瞿氏可有答应在长公主面前替老夫人说好话?”

手下脸上浮现尴尬和忐忑。

“大人……小的办事不利,没追上夫人。”

“什么?!”

温泽海猛地掀开眼皮。

他做过无数个设定,譬如瞿氏直接拒绝不答应,或是不吱声。

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手下连人都没有追上。

他当即怒不可遏,一脚踹向那人的肩头。

“废物!”

手下被踹得往后仰去,肩上也一阵钝痛。

他努力稳住身形,强忍着肩上的痛说:“大人息怒!实在是那匹马突然莫名其妙地发狂,我从马上跌了下来,这才没追上人。等小的赶到长公主府的时候,夫人早已经进去了……”

温泽海忽觉不对。

“马惊了,那现在马呢?”

手下脸色一白,磕磕巴巴地说:“跑、跑了……”

“跑了?!!!”

温泽海倏然瞪大眼睛,随即死死地一把揪住手下的衣领,另一只手一记拳头重重砸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的鼻梁骨立刻断了,鼻血从鼻孔里流出。

可是他却不敢哼一声。

因为那是温泽海最喜欢的一匹马。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那匹马要多少银子?它比你全家的命都贵!!”

温泽海怒不可遏。

要不是他得力的手下不多,他真想把这个混账东西一刀砍死!

只不过即便没砍死,温泽海也将那手下打成了个半死。

就在手下以为自己会被温泽海活活打死的时候,温府的下人突然前来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