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霆知道,秦墨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把证据放到他面前,他是不会承认的,索性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打开手机,找到录音。

华云擎和一个女人的对话声清晰的响起,传遍病房的每一个角落。

在听见录音的那一刻,除了陆佑霆和顾予琛,司怀安,秦海生和秦墨为脸色就好像泼了墨一样难看。

尤其是秦墨为。

他好像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

“不,不可能……你可能……”

他满脸不可置信,茫然,不解,愤怒,多种情绪从眼底闪过,藏在最深处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受伤。

司怀安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心情。

因为林忆母子不是纪思而暗暗感到庆幸。

可是又为秦墨为的心狠手辣感到心惊。

秦海生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过他藏在身后的文件夹。

待看见文件夹内容后,愤怒的将文件夹砸到他的脸上。

“你还有什么话说?我是你的父亲,你居然连我也算计在内?还害得我欺骗了我最好的兄弟。”

秦墨为脸被文件夹砸的生疼。

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体好像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疼一样。

只有被欺骗的受伤和委屈。

“爸,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搞成这样,都怪我……怪我……”

这样的一番话在大家听来,无疑于是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所有罪行。

顾予琛瘪瘪嘴,幽幽道:“假惺惺,如果你有一点点良知,也不会害死了林忆母子后又想害死华云擎。你简直没有人性。”

秦海生揪住他的衣领,激动摇晃:“为什么?我养的儿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从小到大的是怎么教你的?

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我说过,做人要光明磊落,要对得起天地良心。

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当你父亲?”

让他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好兄弟。

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落。

堂堂七尺男儿,在政界呼风唤雨,多年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人,这会儿却哭了。

秦墨为也跟着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爸,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秦海生又伤心又气愤,一把将他推开:“我不是你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叫我爸,我不想再看到你。”

秦墨为被他推得脚步不稳,朝后踉跄两步。

“爸,对不起,我……我必须得去了解清楚,等事情搞清楚后,我会亲自向您和司伯伯请罪……”

说着,不等大家反应,一溜烟跑了。

等顾予琛反应过来追出去时,走廊上已经不见秦墨为人影。

“这……这算什么?畏罪潜逃?敢做不敢动?”

秦海生哭得泣不成声,抓住司怀安的胳膊,作势朝地上跪去。

司怀安发觉情况不对,立刻扶住他:“你干什么啊!”

秦海生低着头,觉得自己没脸见他:“老大哥,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是我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儿子,才会害得云擎差点丢了性命。”

说完,缓了缓,又继续道:“你放心,他既然做错事就得接受惩罚,我绝对不会让云擎白白受罪。我明天一定亲自压着他去警察局认罪伏法。”

司怀安虽然怪秦墨为,可是却也知道,倘若秦墨为真的坐牢了,秦海生的政治生涯也就完了。

在D国屹立了几十年的秦家也会一夜之间陨落。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兄弟辛苦奋斗了几十年的事业毁于一旦。

“请罪我接受,但是去认罪伏法就算了!云起不是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秦海生却异常坚定拒绝:“不行!云擎虽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可是林忆母子呢?他们是无辜的,就因为秦墨为的一己之私丢了性命!不能让那两条生命枉死。秦墨为必须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老秦,真的……”司怀安还想继续劝说。

可是秦海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老大哥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我现在就去找那个畜生……”

说完,不等司怀安再开口,人已经跑了。

顾予琛:“……??父子俩一个性子,说走就走……像飞一样,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秦墨为和秦海生离开了。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陆佑霆,顾予琛和司怀安三个人。

司怀安走到病床边,激动又期待问:“林忆真的不是纪思?”

陆佑霆点头:“对,她不是!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再去问问那个房东!也可以去周围打听一下。秦墨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真的能瞒天过海,如果真的去调查,一定能查出来。”

司怀安自然是相信陆佑霆的。

正确的说,他心里也希望林忆母子不是纪思和他们的孩子。

这样至少代表他们没有因为诅咒而出事。

“谢谢,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秦墨为还不知道会做多少坏事!”

司怀安真诚的向陆佑霆道谢。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如果不揭穿秦墨为的真面目,不知道他还会做出多少坏事来,而他们却浑然不知。

陆佑霆笑道:“不必谢!应该是我谢您!如果不是您,我不会活到现在。”

司怀安笑了笑,也没有继续和他拉扯:“你好好休息!我明天煎好药后给你送过来。”

“好!麻烦您了!”

司怀安笑了笑,转身离开病房。

顾予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又大又长的哈欠。

“唉,这一天天的,一点都不消停!老大,你说,秦海生真的会把秦墨为送去就法吗?”

陆佑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就不是我们应该管的了!不管最终的结果怎么样,都和我们无关了。睡觉吧!不早了。”

顾予琛又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湿湿的点点头:“确实,我好困!”

说完,先走到门口把病房灯关了,然后又重新回到折叠**。

与此同时。

从病房离开的秦墨为疯踩油门,凌晨的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车辆在行驶,秦墨为直接将车飙到120码。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郊区的一个度假村,疯狂的按门铃。

可惜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没有人居住。

见没有人开门,他又拿出手机,拨出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才接通,听筒里传来一道好听的,低沉的男性嗓音:“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