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就是会计，”卡尔说道。
“是的。他已经跟了我三年了。他的业务能力不错。你听到他谈到外甥的事了？”
“是的，先生。”
“那是他姐姐的儿子，是个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孩。我想他离开车间进办公室是个错误。他将没什么事可做，不可能学到手艺。”
“要是他学习记账的话……”
詹宁斯先生笑了笑。
“那个男孩永远也成不了会计，”他说道。“他想换工作的真正原因是好逸恶劳。这个世界上没有懒人的位置。”
“先生，我很奇怪您是怎么会有机会识破他的。”
“一个男孩或大人的性格可以从小事上看出来。我到车间去时，曾留心过伦纳德，得出了我的结论。他并不是那种我愿意雇用的男孩，我之所以用他是帮他舅舅的忙。我估计他没有收入，住在舅舅家里，所以应该能对舅舅的恩情有所报答。”
“您付给他多少钱，先生，如果您不介意说的话？”
“哦，我不介意。刚开始，他每个星期的工资是五美元。他到办公室工作后，我会付他同样的工资。啊，这倒提醒了我，你愿意到车间干活吗？你想接替伦纳德的位置吗？”
“是的，先生，假如您认为我能成的话。”
“这一点我很有把握。你干过体力活吗？”
“没有，先生。”
“我想你一直都在读书吧。”
“是的，先生。”
“你是个有钱人家的儿子，”詹宁斯先生继续说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卡尔。“你怎么能合适做工人呢？”
“我会喜欢的，”卡尔立即答道。
“别那么肯定！等干了一个星期后说了才算。我雇用的人一天要干十个小时。伦纳德·克雷格不喜欢这样。”
“詹宁斯先生，我只想请您让我试一试。”
“那很公平，”小个子回答说，显出很高兴的样子。“我这下子可以告诉你了，因为车间里没有空位置，吉本先生求我给他外甥的那份办公室工作我原先本打算给你的。那份工作要容易得多。”
“能在车间工作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那就进来吧，看看你将来的工作环境。”
他们走进了一个大房间，几乎占据了整个一层楼。部分场地上安装着机器。卡尔粗略估计一下，有二十五名工人在干活。
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个男孩，长得跟会计有几分相像。卡尔得出结论，那肯定是伦纳德·克雷格。詹宁斯先生走进来时，男孩正在四处张望，然后目光死死地盯着卡尔。
“你干得怎么样，伦纳德？”詹宁斯先生问。
“很好，先生，不过机器让我头疼。”
“你舅舅说这份工作不适合你。”
“是的，先生，我想是不适合我。”
“他想让你到办公室和他一起工作。你也想这样吗？”
“是的，先生，”伦纳德急切地回答。
“好吧。你明天早晨到办公室去报到。这个男孩将接替你这儿的工作。”
伦纳德好奇地打量着卡尔，但是却不热情。
“我希望你喜欢那份工作。”
“我想会的。”
“你们两个男孩子必须熟悉一下，”詹宁斯先生说道。“伦纳德，这时卡尔·克劳福德。”
“很高兴认识你，”伦纳德冷冷地说。
“我想我不会喜欢那个男孩的，”卡尔一边跟着詹宁斯先生来到房间的另一部分，一边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