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葬礼当天
我敛起神屏住呼吸,过了好一会并没有听到水咕嘟冒泡的声音,难道是我刚才听错了?
我长吐口气,把手机放在枕边躺下睡觉。
半夜里,我半梦半醒中听到头顶上传来好一阵脚步声,由于是半梦半醒我便以为是梦境,也就没挣扎着起来去看看。
只是听了一会儿那声音便没了,我又陷入深沉的睡眠,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
醒来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们三爬出地面,正好遇见提着两个塑料袋朝我们走来的阿羕。
“早啊阿羕。”苏离跟他打了声招呼。
“你们早。”阿羕淡淡的回了一句,走近后把手中的塑料袋递给我:“这里面是早上蒸的包子,豆沙馅的,还有两瓶水。”
“谢谢啊,我们正想着下去呢。”我笑着从里边拿出一个包子咬一口,皮软软的,很香。
“正好这会闲着,就想着带点吃的上来。”阿羕语气依旧平淡。“下面没什么需要帮忙的,都是些亲戚在哭丧,你们几个下去也挺尴尬,不如在这里呆着吧。”
“倒也是。”我呵呵苦笑了两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阿羕给我们送了包子后就下去了,苏离说她没睡好,又下地窖去补觉。
任恒跟我则是坐在小木屋门槛处,我俩还在吃。
“景哥,我最近老感觉肚子疼,不是想上厕所那种疼。就是绞痛,像有东西在肚子里蠕动。”任恒在沉默了一阵后开口说话,转头看着我。
“肚子疼?跟上次去医院时一样?”我拧眉,心底莫名恐慌,有种不祥的预感。
“比上次去医院要轻很多,但是疼痛差不多一样的。”任恒说着伸手摸了摸肚子,我也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倒是没感觉到有什么。
“景哥,你还记得去年七月我们去帮缪先生迁坟时,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吗?”任恒又道。“会不会是因为我很久没直播,所以……”
“不会。”我冷漠的打断他后边要说的话。“要真是的话你直接就挂了,用得着这么麻烦?”
“那会是什么原因?”任恒撇撇嘴,忐忑席卷了他全身。
我收回手,视线定在任恒放在旁边的矿泉水上。
水……
我心底突然一颤,蹭的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水,你上次出院去我家喝的水有问题!”
任恒脸色煞白,他眼里露出惶恐:“什么问题,不是去医院查了没问题吗?而且你还给我灌了很多水让我吐了出来。”
“不,绝对是那杯水的问题!”我抬手一拍额头,懊恼的来回踱步:“让我想想,那杯水到底会是什么人溜进去倒的。”
当时我在想办法对付食人魔,也就是说我只跟食人魔有过过节。
可是食人魔毕竟不是鬼,她们的行动不会像鬼一样虚无缥缈,也不会像人一样偷偷摸摸。
况且要是她们在水里下药报复,下的无疑是自己的鲜血啊。如果是鲜血,任恒还能活到现在?
食人魔排除,那还会是谁?
“景哥……”任恒忐忑叫了我一声,此时的他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当时不觉得自己命大吗!”
“我错了……景哥,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吗?”
“去医院要有用,你还会这样?”一股恶气涌上心头,此时我的只感觉脑子乱糟糟的成了一团麻。
坐回刚才的位置,我抬手捏着眉心:“蠕动……耳朵,蛊虫……完蛋!”想到后我抬手一拍大腿,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任恒被我吓了一大跳,“完蛋?景哥,你别吓我。”
“我知道你肚子里蠕动的是什么了,是蛊虫!肯定是!”我再次伸手摸向他的肚子,然后伸手去捏。
“前阵子我耳朵也特别疼,扣出来一看是蛊虫。不过我目前还不知道这蛊虫的毒性,只知道它在人体内的话会让人疼痛。”
“嘶……对,就是这。”任恒在我的手捏到他胃部时,他痛得倒吸了口冷气。
我收回手。
“景哥,到底是谁要害你,竟然在你水里下蛊虫的虫卵……”
“我也在想会是谁。”其实想到这,我心里已经猜到了是谁,只是不确定罢了。
秋阮阮说七月鬼节来找我,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过来?可是她让我准备什么东西啊,我到现在一头雾水浑然不知。
时间过的很快,我到罗晨下葬那天才发现,鬼节竟然就是葬礼这天。
右手系着白色布条,我跟在罗晨家丧礼队伍后送罗晨最后一程。
今天是阴天,厚重的乌云把阳光遮得一丝不透,压抑的气氛如同每个人的心情。
罗晨的尸体被火化,也不用抬棺材挖土下葬。只用在当天亲人抱着他的骨灰罐和遗照、绕着村子走一圈就行,就算完成了葬礼。
从早上十点开始走,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结束后罗晨的骨灰和遗照被放在自己的大堂。
亲戚们每人手里拿一朵白玫瑰上前鞠躬,之后留在罗伯父家吃顿饭便离开村子。
所有亲戚走后,罗家只剩下罗伯父罗伯母两个孤寡老人。她们只有罗晨这一个孩子,如今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俩老人坐在罗晨遗照下沉默许久。直到阿羕送完亲戚回来,两人才陆续起身,忙叨着进厨房做晚餐。
晚餐的桌上都是亲戚们中午吃剩的东西,六个人围在一张小小的四方桌,听着罗伯父语重心长的唠叨。
罗伯父说这几天怠慢我了,希望我不要介意。还叮嘱我年纪不小了,很多时候并不是钱才最重要,没事多回家看看。
我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理解他心里的酸楚。
吃完晚餐罗伯母上楼收拾房间,让我们三再最后舒服的睡一晚,明早让阿羕开车送我们去机场。
在苏离跟罗伯母两人坐在一起攀谈的时间,我悄悄溜了出去,去到山上阿羕的小木屋。
现在才晚上七点还早,虽然今天阴沉了一整天,但也没下雨。
山上冷风萋萋,吹动树叶哗哗作响。隐约间,我又听到了木屋底下传来水咕嘟冒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