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琛把电话拿远看了一下,又接听道,“病了?”

“没事,你还不知道我这个身体么,刚在打吊针,所以接电话晚了。”姚婧仪故作虚弱。

厉墨琛眉头一蹙,也没再说什么,“好点了?”

“嗯。什么事找我?”

“我的事你没听说吗?”

“我?当然听说了,我去公司找你,你公司的人说你出去养病,手机也关机了,我这是有心而力不足啊。”

厉墨琛对于这种周旋有些反感,但他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姚婧仪在伟达混了这么多年,在京都的关系也不浅,而这次来查他的恰好就是京都的人。

“你有什么办法。”

“我是稍微有一点眉目的,这种事不方便电话里说,不如我们见一面吧?”

“嗯。在哪,我去接你。”

“医院。我等你。”

挂了电话。

厉墨琛把手机摔到桌上。

他的面前摆了一份协查资料,厉墨琛看了很多次,又拿起来看。

上面大概写了这次事件的由来。

多年前,婺村以及周边几个村的地,被人看上,想要开发一片高端别墅,因为价格问题,有些村民不同意搬迁。

后来,几个带头闹事的一夜之间人间蒸发,家属们都说被拆迁的公司安排人打死了,抛尸了,但证据不足,这件事很快销声匿迹,这些家属们之前告了几年,又没动静了,听说是公家给了很大一笔赔偿款。

不了了之了很多年,公家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当年有这个事情,现在公家又要把这块地拿出来拍卖了。

本来民不告官不纠,连事主都不再发声,没想到有人却收集了当年的一些信息,又把这件事捅给上层。

这块地现在已经归在厉墨琛名下了,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而且,当时拆迁的公司叫恒众地产,厉墨琛的鼎盛集团以入股的形式投资的。

说真的,他自己都快忘了有这么个地产公司,竟然还有人能扒出其中的关系,这个人很不简单。

而前一阵他书房的电脑被时淮入侵,他才知道时淮没有看起来那样简单。

再次举报的人,一定是时淮。

不知道这件事,夏乔安她参与了吗,或者,她知道吗?

厉墨琛去了医院。

姚婧仪还在打吊针,另一只手握着电话跟那头说着什么。

厉墨琛坐了下来。

姚婧仪少有的严肃道,“林总长,这件事事关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请您一定一定要帮我,无论多大代价都可以。”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

挂了电话,姚婧仪嗓子都有些沙哑了,“墨琛,这次的事确实不太好办。”

“我没做亏心事。”厉墨琛点了一支烟。

姚婧仪道,“我知道,你不会做违法的事。但众口铄金,这件案子是历史遗留,查起来不简单,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三个月,这期间你的行动是受限制的。如果被你的对手盯上,炒作一番,怕是会影响鼎晟。”

厉墨琛没什么情绪变化,“你在重复说废话。”

姚婧仪也没什么奇怪的,“你看你,找人办事是什么态度呢,连一句软话都不会说,不然去找你的夏乔安啊。”

厉墨琛道,“她能有什么用。”

站在门外的夏乔安忽然浑身冰冷,厉墨琛说的是事实,可是她亲耳听到了还是觉得难受至极。

在这里多站一秒,她都支撑不住。

于是只能转身离开。

厉墨琛点燃一支烟,“你能陪那些人喝酒唱歌,夏乔安不可能做这些事。”

就算夏乔安肯,他也不会允许。

姚婧仪显然已经看到了夏乔安离开的背影。

厉墨琛的话虽然刺耳,但她的目的达到了。

就算是能陪人喝酒唱歌出卖色相,她也是能帮到厉墨琛的人,她夏乔安,只会添麻烦,一点用都没有。

厉墨琛早晚能认清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