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宗,泽桂山,破旧小屋。

面色苍白,浑身乱八七糟缠满了纱布的魏央,有些哭笑不得的仰躺在破旧的**。

屋内,一个穿着外门弟子制式服装的曼妙身影端着一个水盆和一个抹布,漫不经心的擦拭着破旧小屋中的每一处摆设。

饶是制式服装,也遮盖不住这道身影胸前那两抹傲人的丰润,反倒是制式服装凭空为其增添的几分韵味。

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苏彤!

此刻苏彤面色稍显阴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魏央则是平静的仰卧**开口说道:

“苏师姐,大可不必如此!”

“我泽桂山一脉的师兄弟平日里干的最多的就是照料病人,完全可以让那些药徒来照顾我!”

苏彤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她的擦拭,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与冰冷:“魏师弟,你就别逞强了。这次你为了宗门,不惜以身犯险,重伤而归,我们这些同门自然得尽心尽力照顾你。

“更何况,你的伤势如此严重,那些药徒哪里懂得如何细致照料!”

苏彤在照料二字上加重了咬字,随后皮笑肉不笑的将手中的抹布扔进水盆,一步步靠近魏央说道:

“这不也是凑巧了吗?我正好就在演武场!”

“就凭咱俩的……”

“关系!!!”

“我就短暂照顾你半晌,自然就会离开了!”

苏彤越说越靠近,最后甚至和魏央脸贴脸,二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一指不到。

感受着魏央粗重的鼻息,苏彤冷笑着说道:

“这是在火云宗内,不是碧玺城,魏师弟在担心什么吗?”

魏央此刻感受着苏彤那稍显温润的鼻息,其身上的淡淡兰花香气若隐若现,他情不自禁的就联想到了那一日,在翻云楼内发生的羞红与狂放!

想到这里,魏央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而苏彤见魏央如此表情,自然也知道魏央在想什么。

旋即,她直接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魏央身上的伤口,旋即用力的一按!

“呃……”

魏央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而苏彤拍了拍双手,贴着魏央耳边轻声说道:

“你这个登徒子,又在想什么呢?”

“不久之后就是三宗夏狩,之后还有宗门大比,我有的是机会让你死在我手里!”

“我劝你好好珍惜余下的时光,最好不要出去胡说!”

苏彤虽然语气充满了冰冷,可是在魏央的眼中她却颇有几分色厉内荏的意思。

苏彤真有能力杀他,还用等到什么三宗夏狩?

魏央都活着走不出碧玺城!

实际上,苏彤也确实是如此。

按照魏央的宗门任务,他需要在蒲旺村驻守半月之久,苏彤根本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她和魏央之间的事情,前者又这么快的返回了宗门。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着实打了苏彤一个措手不及。

她就只能出此下策,想要用恐吓让魏央管住自己的嘴。

反倒是魏央,根本没把苏彤的警告放在眼里,嘴角略带笑意的说道:

“旧账刚消,你就如此迫不及待?”

“这笔新账我记下了,回头有机会清算!”

他边说着,眼神边毫不收敛、充满侵略性的望向了苏彤的胸口处。

苏彤只感觉到自己胸前被一股无形的目光灼烧,脸颊顿时浮上一抹红晕。

不用魏央说,她也知道是怎么个清算法。

她嗔怒地瞪了魏央一眼,却见他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更加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苏彤心中暗自懊恼,自己为何总在他面前失态,明明是想来警告他的,怎么反而又被他占了上风?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中的波澜,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冷漠。“魏师弟,你似乎对危险一无所知。但请记住,我苏彤说到做到,绝非儿戏。

说罢,她直接转身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仿佛想到什么一般:

“你好自为之吧,听说云崖那一脉发现了些什么和药园有关的辛密,恐怕下午尹静就要传唤你去云崖大殿了!”

听到这句话,魏央眉头微微皱了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只听得走出门的苏彤留下了最后几道冰冷的话语。

“我不是故意提醒你的!”

“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你死在别人手里!”

望着苏彤离开的背影,魏央嘴角稍稍咧开,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呈这幅姿态发展,原本魏央还以为他和苏彤之间,会是彻彻底底的不解之仇,但是从现在苏彤对他的态度而言,

似乎还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这份复杂的情感,如同泽桂山云雾缭绕的景致,既朦胧又引人遐想。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魏央的身上,带来一丝丝暖意。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将这些纷扰的思绪抛诸脑后,苏彤临走时说的话,是他现在必须面对的难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尹静似乎就是那个腿很长的,外门掌教一脉的小师妹?”

“她平日里代行掌教之责,恐怕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难道他们发现了摧毁药园的真凶是我?又或者是……”

魏央细细的思索,感觉到有些许的疑惑不解,但是魏央扪心自问,无论是神魂之力复苏前后,他都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火云宗的事情。

摧毁药园,单纯是为了提升实力和报复孙丹师,与火云宗也八竿子打不着。

念及此,魏央再次平静了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不济大不了鱼死网破,魏央三世为人,从来都没怕过谁。

随着思绪逐渐清明,魏央缓缓坐起身,长叹一口气,把苏彤在自己身上缠的乱七八糟的绷带扯了下来。

他身上的那些伤疤都是他自己留下的,说难听点,要是包扎的再晚一些,恐怕都要完全愈合了。

只不过是那青衫长残存的血迹有些吓人,才会引得看门的弟子大声惊呼罢了。

将染血的绷带处理好之后,魏央倒掉盆内苏彤接的水,痛痛快快的擦拭起了身上的血污。

趁着这个机会,魏央也短暂的进行了一下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