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往商稚上次看望唐瓷的神经病院。

小护士告诉商稚,自从上次唐瓷行为失常之后,医生一直都没允许唐瓷参加任何集体活动。

就连带吃饭,都是人专门送到病房里面去的。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唐瓷会私自离开病房的状况。

商稚不信,坚持要打开病房的门看看。

拗不过商稚,小护士只得带着商稚去看看。

“您是陆总专门交代过的,要好好对待的人,若是其他人来的话,是没有这种特权的。”

说着,小护士便打开了一侧的门。

但是很快,小护士傻眼了。

视线中。

沉闷仿佛会吃人一般的病房中,压根就没有半抹身影。

从前总是对着窗户外面,一双手放在钢琴上的那抹身影,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小护士拧了眉。

“是不是在洗手间里啊。”

于是小护士快步去洗手间检查,却发现病房内的洗手间也是空空如也。

商稚快步跟过去,低眼看去。

洗手台上非常干燥,不像是被人清理过,也不像是被人使用过。

这里看上去,今天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之前送来的饭菜,此时也老老实实堆砌在角落里面。

很显然,唐瓷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

看着眼前的光景,小护士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这怎可能,明明昨天早上来的时候,她还安安静静在病房里面。”

说完,小护士满脸慌乱看向商稚。

“今日医院里面的医生有一个座谈会,所有医生全部都出去开会了,就留了我们在这里,因为病人们的情绪都比较稳定,所以今天也没有具体查房。”

几句话说出来,小护士抿了抿唇,似乎很害怕面前人责罚自己。

商稚低眼看着面前的地板,陷入沉思。

一侧,陈思念是明眼人,瞬间看明白一切。

陈思念拍了拍小护士的手臂,安抚道。

“唐瓷背后的角色非常厉害,神不知鬼不觉在医院消失,也是一件太正常的事情,没关系你先去忙吧,不用在这里了。”

“是是是,谢谢您理解,主要是我们这里铁门铁窗的,没想到人能逃出去呀。”

随着小护士离开,偌大的病房仅剩下陈思念和商稚二人。

陈思念站在商稚一侧,关切的眉眼淡淡看着对方。

她往前一步,轻轻捏了下商稚的手。

“估计,就是唐瓷从中作梗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商稚缓缓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直跳,胀痛的后脑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她长呼一口气。

“或许,我可以找那个男人想想办法。”

“谁?”

“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商稚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再次去求这个男人。

本以为,那顿饭吃完之后,自己和对方的姻缘就已经完全散尽。

但是此时看来,是还有继续前缘的样子。

她和陆妄就像是两条疯狂缠绕跳动的线,看上去一直在平行,但在许多奇怪的地方,就会被拧在一起。

他们的缘分看似浅薄,却一直在延续。

商稚觉得,自己要被唐瓷和陆妄这边折磨疯了。

自己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再一次被掀起惊涛骇浪。

从前的商稚,尚且是有几分理智在。

但是前几日自己见到的那个唐瓷,俨然变成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渺渺年纪那么小,和那样的疯子待在一起,商稚真的担心。

她担心,唐瓷会伤害渺渺,担心唐瓷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商稚长呼一口气。

她开口,“快走吧,我们去找他。”

去找陆妄的路上,商稚全程靠在后面的椅背上。

她缓缓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的人生怎么过成这样了。

似乎永远都在缝缝补补,然后似乎永远都有新的问题出现。

无论自己怎么努力,自己幻想中的那种平和的生活,都是不存在的。

大片的疲乏感从商稚的小腿一直蔓延到商稚整个身子。

不一会儿,车子终于停在陆妄新公司门口。

陆妄变成新公司的总裁已经很久,但是商稚没怎么来过这里。

唐瓷带着商稚冲进陆妄新公司大楼。

但是却没门口的保安拦下。

保安上下将唐瓷和商稚打量一番。

他开口问。

“请问二位是找?”

“找你们老板。”

陈思念拧眉道,“急事。”

保安盯着商稚看了半晌,最后似乎想起来什么一般。

只见保安微微抬了抬下巴,开口道。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是收到命令的,你不能进入这栋大楼。”

听到这话,站在商稚一侧的陈思念,面色立时三刻变得不对了。

只见陈思念瞪大眼睛,字里行间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味道。

她质问出声。

“凭什么不能进入这栋大楼,你们这里是镶金边啊,我朋友之前还是你们这里的合作伙伴,你现在就不让进去了?让你们老板亲自来!”

“这位小姐,我理解你想要见到我们家老板,但是,就是我们家老板亲自交代的,如果是这位小姐来,不允许进入写字楼。”

听到这话,商稚原本烦闷的小脸,此时越发变得愁云末展。

眼看着陈思念有和对方越吵越烈的架势,商稚伸出手,一把攥住陈思念的手腕。

只见商稚开口。

“算了,别跟他们计较了。”

瞧着商稚的小脸,陈思念忍不住瞪大眼睛。

“你看看这叫什么道理,之前分明都是陆妄求着你,想要和你见面的,现在倒好,你……”

“我和陆妄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陆妄不想见到我,也是情有可原,就这样吧,我给陆妄打个电话,我们在这里和保安吵架没意义的,这毕竟也是别人的工作。”

曾经家中出事,商稚可谓是什么工作都做过了。

因为做过打工人,所以更知道打工人的心酸。

商稚觉得,没必要为难一个保安。

陈思念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瞧见商稚那张小脸。

随后,陈思念乖乖将嘴巴闭上了。

她抿了抿唇,长呼一口气。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他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