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商稚看到沙发上男人的时候,才明白自己那股不详从何而来。

也是,如今商家覆灭,就算是圈内的昔日好友见到她,也像是洪水猛兽一样,生怕她是来借钱的。

这种时候愿意“帮助”她,还会出现在月色的,除了陆妄还有谁。

李姐已经离开房间,商稚规规矩矩站在角落

“月色就是这么教你的?傻站着服务客人。”

“这酒很贵,一般要客人开口才可以开瓶。”

“比你还贵?”

半带嘲弄的话音入耳,商稚面不改色走到桌前开瓶,倒酒,动作自然且一气呵成。

陆妄很知道如何羞辱她,但经历了白日里的那些事,商稚已经不觉得脸烧的难受。

“陆先生是商圈新贵,资产也不是几瓶酒可以计算的,您给的小费必然也和别人的三瓜俩枣不一样。”

“商稚,你真是为了点钱费尽心思。”

“我不比当年,这些钱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讲还是蛮重要的。”

“你是觉得你还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未等商稚反应这句话的意思,她已经被猛地一拽。

陆妄扯着她,将她从桌面上拉到自己面前。

两个人脸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他们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可这样的距离非但没有半分暧昧,男人眸子反而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唇角的笑意更是难以捉摸。

再一秒,一张白纸黑字的合同被顶在商稚眼皮子前面。

她看清了,这是一张签着赵国强名字的卖身契!

合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陆妄帮她和赵国强还清在程哥那的高利贷,交换条件是她从此以后没有自由,彻彻底底变成陆妄的掌中物金丝雀,去陆宅当仆人一年。

商稚轻笑一声,面若静水。

“陆先生法知情理,应该知道当今社会卖身这样的合同和废纸没什么区别。”

“商稚,你知道你现在做的是什么职业吗,你在这里和我装什么清高,咬什么文嚼什么字?”

陆妄一字一句尽是挖苦戏弄,“你都已经沦落到去卖身给老男人的境地了,我不嫌你脏还愿意点你,是你的荣幸。”

“啪!”

有扣子落在地上的清脆声响起,商稚不惜暴力扯坏自己的衬衫,也要和陆妄拉出一段距离。

她直视他,白皙的胸脯一起一伏,里面的粉色蕾丝内衣若隐若现,勾得人一阵口干舌燥。

“请问陆先生,我的职业和这份不生效的合同有什么关系?陆先生是觉得,真能拿这一张纸锁住我?”

“那些债务原本就跟我没有关系,如若今天那些流氓再来找我,大不了我就和他们鱼死网破。”

“陆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吩咐,那我就不打扰陆先生的雅兴了。”

商稚不愿和陆妄共处一室,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如果的陆妄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多沾染一点都会让商稚的不幸更加一等。

“所以商小姐那位疼爱的弟弟就算出了事也没关系,是么?”

脚步顿住,商稚自始至终的平静小脸终于泛起波澜。

她猛然转身,直勾勾的眼神死盯住陆妄,“你敢动渺渺一下我就跟你拼命!”

“商小姐是觉得我没有让呼吸机停止运作的本事?”

“陆妄你卑鄙!渺渺还是个孩子,跟你和我的恩怨没关系!”

陆妄笑而不答,视线游移在地上的几颗扣子。

商稚秒懂,胸口翻滚起熊熊烈火。

每次陆妄只要一笑,准没什么好事。

她想走,可是渺渺两个字却像是一双脚铐,让她在原地动弹不得。

商稚咬牙切齿,“陆先生现在春风得意,为什么就和我频频过不去!”

“你不是很清楚吗商稚,当年你是怎么对待我的,需要我帮你旧事重提?”

商稚脑海中闪过了几个场景,酒会上三个响亮的耳光,生日宴上满脸的红酒,派对丢进去泳池,都是她给陆妄的。

再次意识到眼前人就是不折不扣的恶魔,她闭上眼睛有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你尝尝从前我遭受的,还要你尝尝寄人篱下是什么滋味。”

“商稚。”陆妄命令道,“过来。”

膝盖仿佛被浇筑进千吨水泥,可商稚还是一步一步走到沙发一侧。

她颤抖着身子跪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前面,任由陆妄羞辱的视线钻进她雪白的胸口。

“陆先生,我是月色的首席服侍,我很贵。”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商稚索性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陆妄一把攥住商稚下巴,力气大到仿佛要将其捏碎,“商稚,谁都能和我谈价格,唯独你不行,你已经被卖给我了,你现在是我的东西!”

让商稚感受到羞耻的事被复制粘贴,她再被放到一堆酒中间,毫无遮蔽的被陆妄审视欺辱。

他动作比上一次要凶,这一次也比上一次要痛,意识到自己如今和刀俎上的鱼肉无异,商稚紧紧攥住小手,指甲嵌进手心。

男人的眼神越来越羞辱,动作越来越过分,商稚为数不多的尊严被丢在地上被尽数踩碎。

最后,商稚闭上双眼,任由汹涌的潮水将她吞噬蚕食。

估摸两小时。

大汗淋漓的男人从她身上离开,走到一侧的淋浴间。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商稚是半点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头顶的灯光很晃眼,刺痛她的双眸。

商稚一侧,是那张被打湿的卖身契。

半晌,水声停住,已经穿戴整齐的陆妄从里面走出来。

经过修整此时他西装革履,和商稚的样子简直天上地下。

陆妄坐在沙发,以胜利者的姿态欣赏着此时商稚的败状。

但……一抹不可名状的滋味浮上陆妄心头。

皱眉点起一根烟,陆妄在烟雾缭绕中观摩和思索。

明明他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犹如烂泥躺在桌上,应该觉得畅快才对。可为何此时他只觉得心像是被打劫的毛球,郁闷烦躁。

一定是因为欺负得还不够,一定是因为此时的商稚还不够惨!

不然他为何不觉得畅快?只有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