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稚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视线中,两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小模特正瞧着这边,面上带着嘲弄讥讽。
眼前两人自己没见过,于是商稚也没搭理。
没曾想,下一秒两人挡住了她的路。
“我说让你走了吗,你就走。”
距离被拉近,商稚看清了对方的脸。
面前的人和记忆中某一抹身影逐渐重合,她想起来眼前是谁了。
从前商稚家里还没出事的时候,经常会有这家那家的女儿喊商稚去参加什么名媛聚会。
起初商稚还会去看看,但是久而久之,商稚发现那不过是大小姐之间的互相攀比,就没有再去过了。
这一位,当初和商稚结下过梁子。
原因是有一次聚会也邀请了圈内比较有名的小少爷,但凡是家里公司喊得上名字的,能喊到的,基本上都喊来了。
当时有一个大家一致好评的多金帅哥,一出场就博得不少妹妹的好感,其中这位算是那位小少爷的头号粉丝。
只不过那少爷对商稚印象不错,想着法子对商稚展开攻势。当时商稚觉得那男人虚有其表,看似是个东西,实际上举手投足间经常表现出一些下头的举动,就没有继续交流。
再后来,商稚就不去参加那种没意义的无聊聚会。
直至几个月后的某一天,商稚在圈子里面听到了自己的一些谣言,虽然商稚不在乎,但是在世俗来看,那些话对女孩子还挺恶毒的。
在几番调查之后,商稚知道了就是面前这位姓路的小姐干的。
思绪戛然而止,商稚长呼一口气,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烦闷。
从前自己不愿意和那帮人一起玩,就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在不必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今日,商稚显然也不想和对方浪费口舌。
但商稚这么想,对方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路笙瞧见商稚似乎有要走的意思,先一步挡住了她。
“我说让你走了吗。”
自从商家出事之后,路笙就再没见过自己面前的这位死对头。
从前商家家大业大,她惹不起。
如今,商家没落,她倒是可以和商稚说道说道。
“当初,就是你抢了我的男人,如今听到你,还是跟男人挂钩,商稚,你没有男人活不了吗?”
路笙伸出一根手指头,戳着商稚的肩膀。
被对方步步紧逼,商稚礼貌性后退了几步。
见商稚这样,路笙还以为对方是怕了。
只见路笙扯唇一笑,“怎么,现在知道看到我要夹着尾巴做人了,以前跟我们相处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或许是商稚谦让的态度让她尝到了甜头,路笙不可一世的态度越发猖狂起来。
“正好,今天这么多人,我们就算算账。”
路笙低眼看着自己昂贵的指甲,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开口,“只要你现在给我磕头认错,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如今商稚已经是再也飞不起来的鸟,路笙说这些话时,完全是想要把这只鸟踩进泥土的姿态。
瞧着面前人的模样,商稚不禁眯了眯眸子,商稚是懒得和眼前人浪费时间的,但是如果对方今日非要找死,商稚也不介意和对方好好说道。
路笙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道。
“最近圈子里面有个很有意思的故事,说是从前有个名门大小姐,家庭败落,然后就一个人拖着病秧子弟弟,这个人呢,非但没有认真努力,想方设法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好起来,反而是和以前一样臭。”
“从前在圈子里面,她就是出了名的离开男人活不了,后来家里出门,她也是游走在各路男人之间,最近啊这个女的和一群男的直接跑到什么庄园里面,去玩起来了多人游戏。”
商稚原本只是静静听着,没曾想路笙居然把这事说了出来。
如果商稚没记错的话,当时发生那种事情之后,秦子墨曾经提过一嘴,说陆妄和山庄里面所有见过这件事情的人都打过招呼,不允许任何人在外面说这件事情,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是飞出了山庄。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路笙将整件事情添油加醋说出来,听得在场人无一不啧啧称奇。
说完,路笙的眼神重新回到商稚身上,她扯扯唇,开口道,“至于这传说中的千金大小姐是谁呢,当然就是我面前这位了。”
一时间,在场所有眼神全部跑到商稚身上,似乎很讶异,商稚居然会做这种事情。
面对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各样的眼神,商稚没有表现出意思慌乱的神色,她看上去还是那般冷静。
看着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商稚挑眉,“说完了?”
似乎没料到商稚的反应会这么平静,路笙不禁愣了愣。
随后路笙撇撇嘴,开口道,“说完了,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按照路笙所想,此时的商稚应该是羞愧的不知道怎么办,然后崩溃大哭丑相直出。
但是此时的商稚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冷静,仿佛刚刚故事里面的那个人不是商稚一般。
就算路笙本人……也差点被商稚的眼神给震慑住。
只见路笙后撤两步,随后勉强站定。
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处于下风,路笙那张小脸颜色难看的要命。
她咬着唇,开口道。
“我是怎么知道的,恐怕你管不着吧!”
说话时,路笙意识伸出小手搓着自己的胳膊。
真是邪门,从前这商稚眼神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如今竟然和从前一模一样。
但她商稚凭什么?从前是商家的大小姐,路笙承认商稚有拽的资本,如今商稚不过就是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臭娘们,有什么资格这样跟她说话?
如是想着,路笙不禁抬起一张小脸,眉眼间尽是趾高气扬的味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是你,现在早不知道该去哪里偷偷哭了,根本就不会有脸出来大摇大摆地逛街!”
说完,路笙非常轻蔑看着商稚,“你不干净了,你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