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沈时萱冒出了一身冷汗。
握着手机不停犹豫,很快想到,是不是可以找那个古惑仔“表哥”打探情况。
可那样效率低,遇上大佬根本没有回旋余地。
别慌,她慢慢让自己镇定下来,回想她与胡初相遇的种种。
她长长一只,坐在沙发上,用手肘撑着腿,手托着腮,闭上眼睛。
胡初家境不错,父母从商,从小不被家里重视,却是数学天才,内心极其孤独,没有什么朋友,答应帮沈时萱,是通过来港朋友介绍,而沈时萱与她同频,不知不觉成了闺蜜。
胡初的胜负欲不比沈时萱差。
只是沈时萱更善人际,胡初专攻技术。胡初渴求证明自己的机会,而昨晚,沈时萱那边遇上一些人际纠葛外,胡初这边则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她的技术实力。
韩家人都脾气爆,但不涉黑。
韩图苏惹了一屁股灰,想必已有回家之意。
胡初是埋没的千里马,也许此刻已有伯乐赏识?可她为什么爽约也不通知她呢?
暗城!
沈时萱给出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或许暗城之主之徒选择了胡初。
而她沈时萱作为一心想进入暗城,而最后却没有进入的失败者,暗城单线联系胡初绕过她,且让胡初提防她也是对的。
思及此,沈时萱反而松了口气。
说不失望是假的。
可比起胡初的安全,这些俗事就无所谓了。
港城赌场,豪华迷人眼。
胡初本身刚过十八岁生日,长相更显小,一路被人要求出示身份证,层层证明自己已经成年,还遇见当地人喊她:“会不会玩啊,哥哥带你啊……”
今天早些时候,她社交网络上收到匿名照片,她无法定位照片来源,是高手所为。
照片是母亲和妹妹的合影,笑容灿烂。她知道父母和哥哥妹妹去沙漠旅行,却直觉自己或许惹上了麻烦,连累了家人。
她去求证,电话里家人的状态倒很OK。
给她照片的人或许只是想让她出面。
她给沈时萱预留了短信作为后手,先看事态发展,如果无法控制,她不介意一秒中内向所有警局同时报案。
赌场的地图她已熟记在心,毫无困难的找到她要去的办公区域。
没一会儿,她就看见了一条向上的通道,两侧是巨大的池塘,养着各类花花绿绿的锦鲤,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胡初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给人的感觉还挺舒服。
“胡初?”一个高大的男人吊儿郎当的模样,黑色西服之下是棉质的背心,休息裤下竟是一双皮鞋。怎么看都像度假时临时被抓包来加班的。
面对胡初也显得漫不经心:“跟我来。”
明明是直路,胡初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刻意引路,难道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进了一间屋子之后,她发现果然别有洞天,胡初被眼前的赌桌惊呆了。
荷官和服务员均已准备就绪。
“会玩吗?一局定输赢,赢了,你自行离开,家人不会有任何问题,哪怕最近他们误入了交战区我们也帮你护着;输了来暗城做助理,按照其它员工给待遇,你只需要伺候好一个人。”
“什么人?”
“女人。”
“她……”
“取向正常,无不良嗜好……”
“沈时萱啊?”胡初低了一下头,很快抬起眼睛。
“……”对方默认,你看,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陆渊也不是很能了解他冷心冷面的弟弟为啥如此大费周章。
“你是故意误导我吗?”胡初突然又道。她的考虑方式很简单,她平平无奇的人生里只认得沈时萱这么一位大神,那么与之相关的自然也就她一位。
可这群人来路不明,他们用家人的安危来诱她前来,难免也会用这种方式获取她的信任。
陆渊了然,这些极度聪明的人,脑子可能喜欢多转几个弯,走一走弯路,然后再回到原点上。
“无论怎样,一局定输赢,赢了之后,或许你疑惑的就都知道了。”陆渊努力笑一笑表现友善,但在胡初眼里看上去就是一位大叔的邪魅一笑。
“发牌吧,我会。”胡初道。
荷官铁面无私,陆渊则一副掌控全场的自信。
胡初拿到自己的牌,直接翻开,手气好的陆渊都想骂娘。
然后陆渊干脆利落的翻开自己的牌:“你输了。”
胡初一眼看穿这个牌:“你作弊。”
“我直接翻开的,哪里作弊。”陆渊不苟言笑,做没作弊,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除非对面坐着的是他这个水准的人,否则谁还能找出证据。
胡初闭上眼睛,脑子里过电影一样想着刚才那把牌:“我可以给你演示一下你刚才的手法。”
陆渊自认为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感觉到慌张。
但是当胡初自作主张从荷官手里拿过牌,且用他刚刚展现过的手法弄出了一副一模一样的牌的时候,陆渊的自尊心受到强烈的打击。
难道他真的老了。
他这些年在赌桌上已经过了小半辈子,一招鲜吃遍天啊,难道他的手法该更新了?
谁能给他解答一下,为什么他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看出了破绽啊。
“抱歉,我哥哥爱玩牌,输过很多钱。我为了救他,研究过一些常见的套路。”胡初解释道,“您这个套路很高级,我也摸索了很久,根本找不到破解之法,非常幸运看到您的演示,我才来了灵感。”
陆渊:“……我说到做到,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此刻正在单向玻璃外站着的陆樊影:“我早就说过不要让陆渊来,他会坏事。”
罗杰道:“我尝试去找东哥了,但是东哥在北极陪嫂子。陆渊说,叫什么东哥,他会把小姑娘吓哭的。”
可是这个人陆樊影势必要留住的,虽然他不打算如此早的暴露自己的行踪。灰眸里尽是不悦。
然后他们就听到胡初道:“刚才你说我赢了就可以知道一些事,那么现在我确实有一个问题,你可以为我解答吗?”
见陆渊默许,胡初问:“你们对我招贤纳士,只为了一个女人?”
“是的。”
“感觉你们对那位女士没有恶意,或许就证明那位女士面临一些困难或者是危险?”见陆渊继续默认,胡初顿了顿继续道,“我愿意帮你们一次。”
“你要什么?”陆渊直截了当。
“我父母和哥哥妹妹在交战区的安全。”
全场的音响里当即传出一个笃定的声音:“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