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结束,顾北山还想请木景继续下一场。
当然,就是在暗城的地下一层。
如果不是暗城不能随便进,且“风花月”是会员制,否则那场子肯定能进个什么吸金排行榜什么的。
当然,除了陆樊影来的那次,沈时萱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场合进去。
木景在饭局上自然也察觉了沈时萱的脸色。
这些日子出差,在外面担惊受怕,还有个小姑娘要照顾,他也不是铁打的,自然需要休息。
一出来,木景的脸色也难看的要滴出水来。
怕是不知道和顾北山生了些什么闷气。
沈时萱主动躲的木景远远地,木景能看出来她的喜怒哀乐是木景的事,但是沈时萱无论如何也敢在木景面前使小脾气的。
两个人一起走出餐厅,沈时萱主动告辞:“师父,我先回去了。”
“你回吧,回了就别回来。”木景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的说。
“嗐,我回不回这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么。”沈时萱从善如流,“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
木景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咂咂嘴道:“帮我放洗澡水。”
沈时萱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什么。这种条件就算他们一起出差,甚至同住一个屋檐下都没有过。
但是木景交代的事情,哪怕沈时萱再有微词,她也从没敢违背。
木景房间。
他在客厅脱下衣服,宛如老夫老妻一般,沈时萱才发觉他受了伤,根本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和人惊险冲突。
刀伤,伤口泛紫。
不用木景在交代什么。
沈时萱拽过木景的胳膊,替他把脉。
然后离开,去医务室抓药。
没有半个点,她又匆匆回来。鼻尖上冒出来一层汗。
木景已经洗过澡,在**正襟危坐。
眼睛微微闭着。
把后背亮出来。
“忍着点。”沈时萱道,拿刀为他清创,然后缝针。“明知道自己受伤还喝酒?”
“顾北山几次试探,就想知道他的人有没有伤到我。”木景的语气有些懒洋洋的:“他手下有高人。”
沈时萱第一次细看木景的后背,以前都是被他的肌肉吸引,但是又从来不敢多看。
其实,在他小麦肤色之下,曾经留下的伤疤很多。
尤其是有三道印子,沈时萱对此似曾相识。
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不拿着放大镜看,她都看不出来。
“师父,之前是谁给你上的药?”沈时萱忍不住问。
“你说哪次?”木景蓦然睁开眼睛,棕色的眸子流光暗涌。
她不提他都忘了,很多次,沈时萱托陆渊给他带药。
沈时萱叹了口气:“能看出来,伯母对你很好,令堂我母亲的关系也很好。你用的药,应该都是出自我母亲之手。”
木景闭着眼睛不说话,随她去理解。
对于木景的忍耐力,沈时萱不得不佩服。
其实隐约有些心疼。
究竟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的木景?
一个强大到深不可测的人。
给木景上药包扎好,她便去给木景放水。
木景反应过来:“我洗过了。”
“草药味道重,熬煮的话全楼都得闻见,我还是给你泡澡用吧。”沈时萱解释道,“七天一个疗程,早晚各一次,我已经分好了十四个药包。你怎么知道顾北山的毒,和33号pl不是如出一辙?”
木景嗯了一声。
继续坐着练他的功法。
“师父,你什么时候受的伤?”沈时萱思前想后,昨天晚上还没有,今天怎么会受伤?她只是在飞机上离开了一小下,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
“今天上飞机的时候。”木景道,“那个人也用刀,出手非常快。我甚至没有办法确定是谁。”
“那我今天救人的时候,你提前去观察过?”沈时萱问道。
“这辈子没吃过这种暗亏,当然要好好防范了。你甚至没有发现我上飞机和下飞机穿得不是同一件衬衫。”木景有些无奈道。“你完全缺少一个武者应该具备的敏锐度,以及暗探该具备的观察力。”
顾北山这边则是气的牙痒痒。
“黄曦岑的位置都能让木景察觉,你们当初是怎么向我保证的?”顾北山将身边的东西摔得粉碎。
黑暗里面露出半边脸的人语气也不善:“如果木景是那么好搞定的人,你为什么不自己上。”
“你还有脸说,今天为什么失手了?”顾北山与那个人狗咬狗一嘴毛。
“你别忘了,木景身边还有四大护法。而且他本人的功法甚至高于四个护法之上。”
“你说的世界顶级杀手,竟然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没有摸着?”顾北山更加怒不可遏。
“相信我,木景肯定受伤了,他毕竟有个小姑娘要保护。我的人已经尽力了,对于木景那样的高手,他绝不会给你第二次下手的机会。”
“难道他今天是在强装?”顾北山突然想起来什么。“你说,这次的毒沈时萱能不能破?”
“黄曦岑都解不了的毒,你觉着沈时萱,一个低配版的黄曦岑有戏吗?”
凌晨五点。
沈时萱做了个噩梦,大口的喘着粗气。
木景的脉象古怪。
她好像记得,黄曦岑远赴暗城前夕,给她留下的那个案例。
时光久远,她那个老旧的笔记本,似乎还留在沈家。
另外一个半球,下午时分。沈符明还在实验室做实验。
沈符明基本上是长期失联人员,但是今天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的,忍不住去看手机,正好接到沈时萱的电话:“喂?”
“我遇到难题了。”沈时萱道。
沈符明眸色一沉:“慢慢说。”
一通电话打了两个小时,沈时萱和沈符明这辈子说的话也没有今天多。
早上,木景照常去晨练。
隐隐觉着心脏有些不对劲。
然后就看见沈时萱急急忙忙跑过来。
紧接着就被沈时萱安排卧床休息。
木景好笑的看着沈时萱如临大敌的模样:“医生,你的态度会影响病人的心情。那么难治?”
沈时萱赶紧换了一种脸色:“没事儿的,师父,我和哥哥已经长大了,当年我母亲都没能解的毒,我们未必不行。”
“啊!你这么说我都有些害怕了。”木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