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斯看到沈老爷子出面,顿时又充满斗志:“嗐,年轻人嘛,您今天是没见到他们两个那你侬我侬的样子,我们做父母的哪里好棒打鸳鸯。爸,我们现在可都等着您拿主意了。”

沈老爷子沈泰山一蹙眉,觉着佟斯的话水分太大,做不得数:“老大!你媳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沈泰山这儿,沈昭仁特别有老大那种愚孝气质,敢怒不敢言:“时萱说不让我做主,让您做主。”

“算她有点良心。”沈泰山冷哼一声,“人呢?怎么也得让我见见吧,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沈泰山一问,沈时萱一个答不上来。

沈时萱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还是陌生号码。

“接!”沈老爷子命令道。

“萱萱……”电话那头上来就亲热的叫道:“沈老爷子睡了吗?”

“啊?还没……”沈时萱道,“我把电话给他?”

“不必,明早我想过去拜访,你帮我问问老爷子的行程。”沈家人都耳清目明的,陆樊影带着港城口音的话从话筒里传出来,整个大厅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沈家小姑姑倒吸一口气,“啊,这声音好好听哦,小奶音,带着点清脆,再加一点磁性。南港人?”

“连我的行程都查不到,那他也不必来了。”沈泰山面无表情的拒绝。

“必须查得到,我稍后会送上拜帖。”陆樊影在电话那头非常有礼貌的回复,“一会儿见,萱萱。”

“什么意思?他要亲自来送拜帖?”沈昭仁急急忙忙问道。

沈时萱屏住呼吸,再次等着系统叮一声。

这货这么明白凭什么说他精神障碍。

但系统显然有它自己的认定标准。

而陆樊影显然也很有自己的想法。

没一会儿,陆樊影自己开着一辆欧陆,带着一个豪车车队过来了。

还带了很多花花绿绿的礼物。这架势,每个沈家人都有自己的专属礼物。

沈家大姑姑的三胞胎儿子都收到了相同版本的限量版球鞋。

沈家小姑姑跑出院子看到了浮夸的现场直播,瞪圆了眼睛:“他这怕不是要送彩礼?”

沈时萱也好奇的要跑出去看。

沈符明高大的身影拦住往外迎接沈时萱:“你就是这么被收买的?”

“有钱买不来情意。”沈时萱老神在在道:“但没有人会拒绝礼物!”

佟斯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明明是她导的戏,事情的发展却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沈昭仁个不靠谱的,一开始还知道兴师问罪,知道他大闺女用了不耻的手段抢了妹妹的男朋友。

后来被他们几句辩驳,虽然没往深查她,让她难堪,可基本立马就倒戈了。口口声声都是向着他大闺女说。

现在,更是一副好儿子样子,规规矩矩站在沈泰山身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呵,狗男人!

沈家四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跑到佟斯身边:“大嫂子,你这真是寻了个好女婿。”

“是啊,咱们等着看呗。”佟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一个受了感情刺激发疯的精神病而已,没有任何人能够获得陆樊影的真心。

而且陆樊影从小暗城长大的,有暴力倾向,到时候发起狂来,谁知道他打不打女人。

陆樊影与管家交涉完成,车队迅速有序的撤回,只留了他一辆银色欧陆。

管家戚风收了拜帖和礼物,第一时间给了沈老爷子。

沈家虽然不是什么权贵,但平时拜帖不少,很少大晚上匆忙收的。

但看在对方是陆家子孙,陆樊影亲自写的拜帖的份上,沈老爷子还是决定通融一下。

人很年轻,字也不错,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见字如人,沈老爷子还是比较满意的,问:“他走了?”

“还没。”

沈老爷子扭头看向沈时萱,佯怒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屋睡觉?”

沈家小姑姑接话:“人家可是为时萱而来,时萱多少觉非得现在睡?赶紧出去看看!”

可沈时萱知道,陆樊影才不是为她而来。

他是为了他的仙子。

沈时萱出门的时候,陆樊影只身靠着欧陆抽烟。

长腿微蜷,深夜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周身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如果他愿意,哪里都是他的舞台。

看见沈时萱,目光锁定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桃花眼透过弥漫的烟雾看她:“我抽根烟就走,刚才还在想,这么多房间,哪个是你的……”陆樊影道。

沈时萱的后背打了钢筋一样直立:“……早就听闻你们陆家人纪律严明,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要是暗城的人知道他们冷血煞神的城主竟然还会撩妹,不知道作何感想。

“陆家是陆家,我是我。”陆樊影熄灭烟蒂。“你没听过,陆家小少爷是个精神病吗?”

沈时萱道:“是啊,不过无风不起浪。”

系统都认定你是精神障碍独角兽了。

“沈时萱。”陆樊影突然叫道,“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你会害怕我?”

你一个说话办事这么邪性的男的,她躲远点不应该么?

话到嘴边沈时萱又咽了回去,慢吞吞的往陆樊影身边移动了些。

哪知道陆樊影突然伸长胳膊,将一块色泽深红,其中还带着浓白色花纹的血玉递到她面前。

沈时萱自然认得这块玉,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也是查到母亲下落的唯一线索。

她上辈子在暗城几经波折,却毁了这块玉。

这辈子的沈时萱是不会知道这块东西的,属于暗城的绝密。

原来暗城早已是陆家的天下。

“这是什么?”沈时萱假装不知道,在暗城那么久,她只是能练的面无表情,可心潮澎湃,早就乱的翻江倒海。

“家里的老物件,觉着你带着肯定很好看,送给你。”陆樊影带着港城口音,但是普通话说起来也是清清楚楚。

沈时萱目光试探:“为何此时送我?”

“令堂无故失踪,你就不只想知道缘由?”陆樊影的目光中带着关切:“你既要嫁我,我又怎能不知你内心的渴求!”

沈时萱惨笑,两世为人,有很多事情不一样了。如果上辈子陆樊影这么做,她何至于十年暗城潜伏之苦。

“请你相信,我此生为你,别无所求。”陆樊影将玉亲自戴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