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辈分高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苏染感觉自己跟着陆景行,凭空长了十多岁。一会儿婶婶,一会儿舅母,最小的也是嫂子。
陆景行幽幽道:“当初帮你报志愿,应该选考古。哪儿远哪儿阴冷去哪儿。”
冯浩源弯着嘴笑:“将来小舅舅盖自己的宅子,我免费帮你设计。不过现在要先挖墙脚。”
说完不等陆景行发飙,故意朝苏染挤了下眼睛,按关电梯门,跑了。
苏染轻叹一口气,这哪儿是来帮她的,纯粹就是来给她找麻烦的。
虽然楚涟去了学校,这层没人,苏染还是不想跟陆景行在走廊里纠缠。
估计这人一时半会儿轻易也赶不走,干脆打开门,让他进了屋。
陆景行轻车熟路换了拖鞋,又拿了苏染的粉色拖鞋,放在她脚前,一副男主人回自己家的感觉。
苏染也没法跟他计较,解释:“他是冯姐叫来气你的,没有别的意思。别难为他。”
陆景行:“嗯,冯姐警告过我了,我有一点儿不忠,她就让你给我戴绿帽。”
苏染气笑:“你们别暗地里编排我,不是谁想我怎样我就去怎样。我不听摆布,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陆景行全没了刚才面对冯浩源时的高冷严肃,微微嘟起下唇,可怜巴巴:“你长得太勾人,主动送上门的太多。”
苏染:“曾经沧海难为水,懂?”
陆景行:“靠岸的海水是绿色的。”
苏染气笑:“深不可测的陆景行是深海,蓝色。”
陆景行:“蓝色代表忧郁,我现在就很忧郁。”
苏染气得想咬人:“陆景行,你是不是弄反了。好像应该是我忧郁,你安慰我。”
陆景行的假颓废立刻变成真积极,点头:“好,听你的。立刻安慰你。”
苏染刚想听他会说什么好话哄她,陆景行一手掐住她两只手腕,一手固住她的脖颈,低头吻她。
一如既往,他安慰人的方法,就是时刻准备献身。
苏染被亲得呼吸不畅,肚子软。用力推开他,用他的衣领擦嘴:“你有手有脚,有需求自己解决。”
陆景行贱兮兮,手掌圈在她手腕上来回摩挲:“我不想背着你做见不得人的事,就算用手也要当着你的面。”
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表情都不违和,做什么动作都勾人魂魄。
苏染槽牙咬着舌尖。他这幅耍赖皮的样子,应该只有她看到过。卖惨的,犯贱的,冒黄的,都只能是她的。
可现在,即使是假的,想到斐瑶要公开的大方的,以未婚妻的身份站在陆景行身边,她就忍不住的酸疼。
奶奶的,就应该把他弄到腿软,绑起来,哪儿都去不了。
苏染越想越气,抓住陆景行的衣领,把他按到沙发上。跨.坐在他身上,一边掐他,一边拽他的腰.带。
陆景行露出慷慨赴死、任凭蹂.躏的表情:“染染,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苏染人缓缓落下,顺手在他人鱼线的底部拧了一把。
陆景行舒.适地“哼”了一声,苏染才猛然发现自己着了他的道。一边勾引她,一边故意装出这副怂样,引诱猎物。
可现在,裤子都给他脱了。
骑“虎”难下,只能上上下下。
大约一刻钟后,陆景行腿没软,苏染先累趴下了。反过来被按在客厅和卧室,各安慰了一次。
被伺候着洗了澡,吹干头发,盖好被子。苏染哼了一声:“你可以走了,事情解决前,别来惹我。”
陆景行斜卧在她旁边,单手支着头,心满意足地看她嫣红未散的脸:“衣服还没穿呢,就赶我走?”
苏染伸出雪白的胳膊,拽了条薄被搭在他腰上,双标道:“我只是犯了一个所有刚分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以后不会了。至于你,自动送上门是什么意思?”
陆景行:“分手我不认,所以我跟你发生关系天经地义。你如果认了,还上我,只能说明你渣。”
苏染想咬掉他一开一合歪理不绝的嘴:“陆景行,你可真是吃饱喝足就倒打一耙。”
陆景行伸出一只手,轻轻揉她的耳垂,温柔的男中音倾撒:“苏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提分手,离开鹿鸣园和陆氏,有一大半都是为了我。为了让老头子不会怀疑,让我专心去做需要做的事。”
“我会抓紧时间,干干净净回到你身边。到时候你怎么考验我,为难我都可以。只要你还肯要我。”
被看得通通透透,苏染用被子捂住脸:“你走,下次不许再来。我说真的,我不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别让我心里难受。”
陆景行抱住她:“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
苏染踹了他两脚,头往他怀里扎。
陆景行笑着抚摸她柔顺乌黑的头发,轻轻吻了吻她的头顶。
苏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早已经空了。
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精致的漆器木盒。打开是一块镶满彩钻的铂金女士手表。
手镯形状,既可以当装饰,也可以看时间。
盒子下面压了一张卡片:这款手表的名字叫冬日女王,与你很配。同样地给人温暖和希望,让人渴求向往。苏染,时间流淌不会带走任何东西,只会让感情更强烈,等我。
下面还夹着一张小纸条,字迹没变,铿锵犀利,但读起来就完全换了种语气:当然,我依然每天都会出现,或前或后,或里或外。
很多人有自我感动和自我情虐的倾向,但陆景行很少让你感动超过三秒。
就很让人又恨又爱,爱到心软,恨到心痒,恨不得把他按趴下多虐待他几番。
苏染没敢戴这块手表,一看就不便宜。
拍了张照片,按照表后面手工雕刻的logo,去网上查了一下——格拉夫冬日女王,八种彩钻,共一百一十克拉。三十人的专家团队,耗时将近两年设计制作完成。价值五千万,美刀。
苏染把手表戴在手腕上,很沉。
真是败家老爷们,正是资金紧缺的时候,还乱花钱。将来必须她来记账管钱。
陆景行半夜回的鹿鸣园。
苏染已经做出牺牲搬出去,他如果腻在茗典,就是浪费她的一片心意。
他要做的就是加速摆平爷爷,给大哥大嫂一个交代,给苏染一个安全自由的未来。
第二天一早,陆景行依然没去陆氏,书房里开电话会议,处理自己的生意。
M国那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到趁机收购陆氏股票的公司,后台跟诺银有些关系。
诺银,跟他的合作一直很融洽,他跟诺银的亚太总裁关系也还不错。
但这事不能直接问,只能继续暗中查。
正听着那边汇报近期的工作,管家叶枫敲门:
“三少爷,有位叫斐瑶的小姐来找您,哲少爷让她在客厅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