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点头表示赞同,满脸惆怅:“现在有几个病重的用原来的药方已经不管用了。”
集中瘟疫病人后,江太医就将当年治疗瘟疫的药方拿出来。
但是这次的瘟疫感染源不同,当年的药方只对小部分人起效,对大部分人来说只能暂时压制。
“江太医,一定能找到解决药方的。”庞姝月信心满满的看着江太医。
她师傅良雀有写过瘟疫有关的书,只要再给她点时间,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半个月以来,庞姝月白天和江太医一起问诊照顾病人,晚上挑灯夜战翻阅无数医术只为寻找新药房。
如此疯狂的作息,再加上长期没吃到有营养的东西,庞姝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都深深凹陷,整个人只能用面容枯槁来形容。
“小姐,已经丑时了,你今晚早点睡吧。”彩兰收拾完屋子,看着已经台灯夜读两个时辰的庞姝月,直接收起了她的医书。
“彩兰,不要胡闹。”庞姝月被打断有些不悦,记忆中的药方开始在她脑中打架,“只要我一天没找出良方,我就难以入眠。”
彩兰心疼的捧起庞姝月劳累出厚茧的手道:“你心怀病人我能理解,但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我不同意!”
“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庞府都没人能认出你来。”
庞姝月晃了晃迷糊的脑子,挤出一个笑:“你放心,等我看完这本就睡,好不好?”
这话放在以前,彩兰半将就的信了,现在她听到这话就像是听到个笑话一般。她要是信了,卯时起床还能看见她家小姐在看书。
“不行,小姐你现在必须去睡觉。”彩兰板着脸表现出不好说话的一面。
庞姝月拗不过彩兰,只好作罢放下书本起身上床睡觉。
正当她起身时,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冒金光。紧接着呼吸开始急促,她连忙抓紧彩兰的手。
“小姐!”彩兰感到手上传来的疼痛感,转头便看见庞姝月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你可别吓我!”
彩兰立马将庞姝月扶到**,用手轻拍她的脸庞,让她保持清醒。
庞姝月大口呼吸着,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彩兰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坚持不住闭上了眼。
“来人!来人!”
彩兰急得泪流满面,赶忙跑出去大喊。
“怎么了?”江太医的助手拉住慌神的彩兰问道。
彩兰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江太医睡了吗?我家小姐昏了过去。”
助手放下手中刚整理好的药材,安抚道:“你先回去照顾庞医女,我现在就去叫江太医。”
说完,他便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没过多久,江太医便背着药箱走进庞姝月的房间。如此危急的情况,他也顾及不了男女礼节,直接上手给她号脉。
“江太医,我家小姐该不会是感染瘟疫了吧?”
彩兰一双手局促不安的捏着衣摆,一脸担忧。自从来到村庄,她家小姐就没好好休息过,她真怕发生这种事。
她自责的扇了自己两巴掌,如果她每天都劝她家小姐好好休息,是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彩兰姑娘不必自责。”江太医沉声安慰,“她只不过是过度劳累,睡眠不足导致昏迷。”
听到江太医的话,彩兰松了口气。
“这几天就让她好好休息吧。”江太医随手写了张药方,“她每天都多晚睡?”
“不到卯时不上床。”
江太医摇摇头,自愧不如:“难怪,每日就睡一个时辰,铁打的人都扛不住。”
翌日晌午,庞姝月悠悠转醒,彩兰照顾了她一晚上,此时满眼血丝守着她。
“彩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庞姝月挣扎着想要起床,她意识到自己晚起了,今天还有几个病人需要她亲自去看看。
彩兰按住她,眼泪都流干了:“已经晌午了,饿了吗?我给你热点粥。”
“彩兰!让我下床。”庞姝月有些恼怒,第一次对她低呵。
“你若是不想活命就下床!”彩兰说着狠话,却从未松开她的手,“病人需要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要是病倒了,还怎么去给别人看病!”
“你为什么总是不想着点自己!”
庞姝月也不再挣扎,靠在床头让彩兰伺候。彩兰也不放过这次机会,给庞姝月喂了吃食。
江太医来看望庞姝月时,她正揉着鼓囊囊的小腹消食,她现在被彩兰限制在**,哪都不能去。
“好些了吗?”江太医将一个册子递给她,“知道你担心病人的情况,我让人把他们这几天的状况都写下来,送来让你过目。”
庞姝月不好意思的坐直道谢:“谢谢江太医,麻烦您了。”
“不必道谢,你为了寻找药方殚精竭虑,而我作为太医院之首,都没有这种觉悟,真是自愧不如。”
“江太医,这张药方你觉得可行吗?”庞姝月突然从枕头下拿出一张药方。
“小姐,你什么时候!”彩兰惊愕,她就离开那一小会,她家小姐竟然偷偷下地写药房。
说起治病的事,两人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经过两人的彻夜畅谈,终于商榷了一个适合的药方。
“江太医,刘婶病情加重了。”助手着急忙慌地走进来。
“我记得刘婶之前还好好的。”刘婶是庞姝月手下的病人,“你先按照这个方子给刘婶熬药。”
庞姝月将刚刚拟好的方子交给助手,整理好仪容出门去看病人。
五日之后,刘婶的情况好转,也有了精气神。这让庞姝月和江太医大喜,说不定这个药方有用。于是他们扩大使用,实时观察病人的情况。
因为治病需要,庞姝月和江太医两人整日待在一起。一老一少,日渐了解彼此。
江太医欣赏庞姝月心思细腻,想法新颖,而且痴迷于医术;庞姝月景仰江太医经验老道,总能一针见血地找到问题所在。
在医术领域,两人不断碰撞思想,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