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姝月的神情严肃,她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道:“王爷体内的毒是我闻所未闻的,刚刚只是在给他续命。”
“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开始扩散了,我若是再晚来一些,他已经要去见阎王爷了。”
庞姝月的一番话让在场几人面面相觑,随即逐一等人纷纷跪下恳求道:“平乐县主,属下求你救救主子吧,只要你能救他,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庞姝月无奈的看着几人,将他们一一扶起来:“不是我不想救,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说完庞姝月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这时逐一才想起来庞姝月因为淋雨全身都湿透了。他已经习惯了淋雨,所以他没什么感觉,可是庞姝月不一样。
“老三你赶紧让人给县主准备热水和姜汤。”逐一黑着脸对逐三吩咐,“另外请那个大夫给县主看看。”
逐三点头将庞姝月带到一处僻静的院落,房间早就命人打扫过,而且还能看出来有精心装饰过,只不过因为时间匆忙并没有准备很多。
逐三领来一个很听话的丫头照顾庞姝月的起居,然后将热水提过来之后便离开了。
庞姝月屏退了所有人,将右手上的纱布揭开,因为淋雨纱布已经湿透了,而且伤口已经开始发炎溃烂了。
庞姝月忍着疼痛,将溃烂的地方用过小刀剜掉,然后又敷了一层药后才脱掉衣服沐浴。
因为长途跋涉加上淋雨和手上发炎的伤口,庞姝月晚上就开始发烧,身体发冷。
照顾她的丫头发现了,赶紧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大半夜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他还以为又要让他看什么不治之症,诊断后发现庞姝月只是简单的风寒,然后发现了她手上简单处理的伤口。
“这位小姐真是勇猛啊!”大夫边写药方边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逐一皱眉问了一句。
“她右手的伤口都发炎溃烂了,这位小姐直接将烂肉割了下来。”大夫写完药方交给逐一让他去抓药。
逐一很是震惊的看着庞姝月右手的伤口,说不出一句话,然后默默去抓药。
因为心里想着克少丞身上的剧毒,庞姝月一大早便醒来了。她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准备要起身,却被那个丫头拦住了。
“小姐,你还病着呢,先别乱动了。”照顾丫头端了一碗药走过来,“我叫心蕊。”
庞姝月晃了晃脑袋,一阵刺痛让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她接过心蕊递过来的药一饮而尽,然后开始穿衣服:“王爷情况如何了?”
心蕊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庞姝月便没有多言直接撂下药碗,凭借着记忆来到了克少丞的房间。
逐三已经守了一晚上,他也听说了庞姝月晚上发病的事情,所以看见她这么早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
“昨晚王爷可有什么异样?”庞姝月直接忽视逐三眼中的震惊问道。
逐三摇摇头,有了庞姝月的救治,克少丞一晚上都睡得很安稳。
庞姝月松了口气,看来命是暂时保住了,然后她将逐三赶了出去。
克少丞身上的毒不是不能解,她需要了解清楚其中的成分,所以她需要从克少丞身上取一点血研究一下。
中毒很深的人,血液中也带着毒药的味道。庞姝月仔细闻了闻心中已经确定下了毒药中的几味药材。
庞姝月正准备再从克少丞身上取一些血液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逐四出现在门口,恰巧看见庞姝月用小刀要割克少丞的手。
“你干什么!”逐四激动的跑到庞姝月跟前,用力拽住她的手。
庞姝月吃痛的将小刀扔在了地上,美眸怒视着逐四。
其余的人听见声响,也纷纷赶过来。
“老四,你在做什么?”逐一怒斥。
逐四脸上露出敌意指着地上的小刀质问:“你用刀对着主子是何居心?”
庞姝月只好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中的毒到底是什么成分。血液中会带着毒药。”
逐四这才松开了庞姝月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到后面。
逐一给庞姝月赔礼道歉,庞姝月也是一笑了之。
“对了,容城的人知道王爷中毒的事情吗?”庞姝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逐一摇摇头道:“我们将这件事隐瞒下来了。”
庞姝月点点头:“我听说王爷是为了查容城盐税一事,现在你们要怎么办?”
逐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没有王爷的指示他们不能轻举妄动。但是长期不行动的话,容城的官员们肯定会有所怀疑的,所以现在他只希望庞姝月能尽快将克少丞救醒。
庞姝月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对逐一吩咐道:“之前王爷让你们做的事情,你们继续按照原先的进度做下去。”
逐一有些犹豫,他半天没有开口也没有表示同意。
庞姝月知道逐一是不放心便说道:“你们现在应该还在初步探查的吧?只是暗访也不会影响什么,如果查到什么关键点等王爷醒了再做定夺可行?”
逐四一听不愿意,于是站出来反驳:“我们只听主子的话,你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们?”
面对这样难听的话语,庞姝月并没有生气,反倒不紧不慢的给他们分析现状:“如今我们能知道的便是王爷被势力强大的人刺杀了。这个人这么久没有行动,估计是他们也不能确定王爷的生死。如果这么久的时间王爷没有任何动作,这人会怎么想?”
庞姝月眼睛扫视着众人:“他肯定会认为王爷已经中毒,回天乏术已经不成气候了,那他就要动手打压王爷的势力了。到时候就算王爷醒了也很难扭转残局。”
虽然逐四并不想听庞姝月的安排,但是不得不承认庞姝月分析的很有道理。
“你们就放心的去做吧。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好歹我也是御封的县主。”庞姝月露出一个笑容鼓励他们。
逐一没说话,点头退下。其他人看见逐一推出去,也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