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在巧月和依萍的搀扶下,匆匆忙忙的走进来。

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凶光,一手握住剑柄站在庞姝月的身后蓄势待发,如果邹氏冲上来的话,他必定拔剑让她血溅当场。

邹氏也看出了男子身上的敌意,连忙顿住了脚步,和他们隔出了一条很长的距离。

“夫人,你怎么来了?”庞姝月很是不解的看了一眼邹氏,然后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彩兰,以为是她通报给邹氏的。

“我听说你让彩兰去准备马车,再想了想你和克王爷的交情,所以猜测应该是这件事。所以就赶过来看看。”邹氏捂着胸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是送他离开京城?”邹氏看见男子整装待发的样子问了一嘴。

庞姝月见已经暴露了,索性不隐瞒了点点头说道:“是的,他急着要给王爷送信,所以我就准备送他出城。”

“万万不可!”邹氏神色大变,眼中充满了恐惧之意,“现在外面全是搜查的官兵,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离开肯定会被搜查的!”

这一点庞姝月确实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如此兴师动众的查克少丞的人。还以为这是秘密进行的,没想到现在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夫人说得对,现在出去肯定有危险。你还是在这里暂留几天,等风头过了你再出去吧。”庞姝月转头和男子商量。

男子抿了抿唇,思考片刻之后答应了下来。

正当他转身准备回到那个药房的时候,被邹氏叫住了。

“以你和克王爷的关系,保不准那些官兵还会再来搜查你的院子。二小姐,不如将他交给我来安排,就算是安排在我的院子也比住你这安全不少。”邹氏镇定的看着男子,又转向庞姝月。

庞姝月有些震惊的看着邹氏,以往她是最反对和克少丞扯上关系的人,怎么现在还抢着帮忙保护克少丞的人?

邹氏看出来她眼中的震惊和不解:“你也是庞府的人,私藏嫌犯可是要全府都跟着受罚的。我不可能会用整个庞府的利益冒风险的。”

庞姝月脸上带着歉意,她知道自己的这一举措已经让邹氏左右为难了,于是也没有反驳:“那就按照夫人的安排来办吧。”

男子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邹氏给依萍使了个眼色。

“公子,跟我来。”依萍带着他离开了院子。

邹氏等男子离开之后,从巧月带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封信:“这是克王爷给你的信。”

庞姝月接过信件,眼中的震惊久久未散去,克少丞的信居然还能从边疆送过来,而且还不是直接给她。

“克王爷猜测那些人肯定会重点关注你,而且三小姐和你走的也近。所以就让人将信送到了我这里,让我转交给你。”邹氏笑着为她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她迫不及待的将信件打开,克少丞这次在信里写了很多,主要都是让她多注意外面的人。另外还有一句让她着重看了几遍。

【小心本王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个男子并不是克少丞的人?但是他身上有克少丞的腰牌,这是不会错的!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想到了逐一!难道说逐一被人抢走了腰牌?那时候太紧急了,她都没来得及看腰牌上的字。

而且问那男子叫什么名字他也不说,越想越奇怪,果然这个男子有问题。好在邹氏来得及时将她拦了下来,要不然她就好心办坏事了。

“谢谢夫人出手相助!”反应过来一切之后,庞姝月笑着给邹氏道谢。

那男子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居然想出这么狠毒的招数来陷害她!

邹氏看见她还在回味刚刚的事情,便提议:“看你这么闷,要不我带你去医馆看看吧。”

许久没有去医馆的庞姝月听见了欣然答应,马车早就准备好了,两人各怀心事的坐在马车上发呆。

突然车夫来了个急刹车,导致邹氏和庞姝月差点没摔出去。还不等她们斥责车夫,一个官兵撩起帘子厉声道:“你们赶紧下来!全城搜查逃犯,还请夫人小姐配合我们!”

庞姝月扶着邹氏的手,让她先下车,自己紧随其后。

官兵们像是针对她们的马车一般,大街上驶过那么多辆马车,就搜了她们的。

好几个官兵走进去,差点没翻个底朝天,若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甚至能把马车给拆了。

马车本身很小,官兵们仔细搜查了一炷香的时间,愣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为首的人紧紧盯着庞姝月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变化上面得出什么信息,可惜什么都没有得到。

“搜完了吗?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庞姝月抱胸挑眉看着为首之人,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悦。

“得罪了平乐县主!”为首之人一挥手,从四面八方突然窜出了很多名官兵。

她们只是两个柔弱女子,势单力薄的根本就不是官兵们的对手,所以她们也没有挣扎直接被官兵擒拿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庞姝月眼中寒芒迸溅,犹如一把冰刃看着让人胆寒。

“皇上有令,若是发现平乐县主出街,一定要好好搜查,并将您带过去。”为首之人将皇上的旨意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庞姝月冷哼一声,看来皇上一直在怀疑她,一直在怀疑克少丞的忠心。

“好,我们跟你去皇宫就是了。”庞姝月平静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上了马车,随后邹氏也被押上来了。

车夫早就被官兵们赶了下来,换成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士兵驾车。

大约行驶了一个时辰,两人来到了皇宫门口。不同往日进宫,门口居然站着吴公公还有一大群皇家侍卫。

这哪是欢迎她们,这就是在威胁警告她们,让她们打消逃跑的想法。

两人跟着宫人又走了半个多时辰,路上被无数宫女太监指指点点。

宫人们一向是趋利的,他们经常揣测圣意,被他们这么对待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