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捂着自己的胸口,开始用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我是真的不舒服,喘不上气来。”
“按理来讲不应该这样,除非……”庞姝月陷入沉思并卖了个关子。
“除非什么?”柳氏着急问了一句。
“除非病人并不是胸闷气短,就会导致更加严重的症状。”
庞姝月的一句话直接让柳氏面色惨白,然后尽快调整自己的呼吸,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额咳咳咳,其实我是有些着凉了,咳嗽咳得喘不过气来。”
“哦,原来如此。那柳夫人需不需要我给你再扎几针?给你治治咳嗽?”庞姝月说着就要朝柳氏的穴位扎下去。
“不要,二小姐不用了!”柳氏一边顺着气一边阻止,“我现在感觉很好,咳嗽也就是一会的事,到时候多喝点水就好了。”
庞姝月却突然认真起来:“这怎么行!?还是让我来帮忙吧!”
“真的不用了!”柳氏咬牙切齿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今天这么晚还把你请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二小姐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明日再让柳红帮我叫大夫看看。”
庞姝月将银针收起来,笑眯眯的说道:“那好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柳氏就像是送瘟神一样,将庞姝月送走了。可是她还是觉得胸闷气短的,导致她一整晚都辗转反侧的,还特意让柳红起来熬疏肝解郁茶。
“柳夫人刚刚的模样真是太搞笑了。”走出去不远,彩兰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常年在医馆打下手,这点穴位还是懂的。
庞姝月也跟着笑了:“让她装病折磨我跑一趟,今晚就让她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胸闷气短。”
经过这一次折腾,柳氏有一段时间没有招惹庞姝月,毕竟她也不想庞姝月再给她扎两针,搞得浑身酸痛。
然而庞姝月以为自己可以开始做一些自己的谋划的时候,柳氏那边又传来了一个消息。
“奴婢今天看老夫人都去了柳夫人的院子,好奇就问了一下。他们都说柳夫人怀孕了。”彩兰一边整理着架子上的花草一边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庞姝月抿了抿唇,继续投入自己的书中世界,怪不得上次柳红说柳氏呕吐,原来是怀孕了。
不过柳氏怀孕了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这样柳氏就要忙着养胎没工夫打扰她了。
可是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傍晚老夫人身边的婆子就来做她的思想工作了。
“二小姐,柳夫人怀孕的事情您应该知道吧?”李妈妈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这次柳夫人怀孕可是千辛万苦才怀上的,需要有个人帮忙保胎。”
庞姝月翻页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事为何要找我说?你不应该找柳夫人说吗?”
李妈妈面露尴尬之色:“其实……是柳夫人点名要二小姐您帮她保胎。她说二小姐医术高超,也是自家人信得过。”
庞姝月就知道这个柳氏没安好心,板着一张脸道:“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呢,保胎的事情再议吧。”
“李妈妈,你还有什么事吗?我要去研制药品了。”
庞姝月起身往自己的小药房走,根本就不给李妈妈任何面子。
这件事情本就是看个人意愿,老夫人之所以派李妈妈来就是为了给她一些威压,迫使她同意。
可是谁也没想到庞姝月会直接推脱,甚至说是丝毫不留情面。
……
“主子,最近平乐县主都待在院中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但是庞府的柳夫人好像经常刁难县主。”逐一身上的伤已经养好了,他对着屹立在书房的克少丞汇报着庞姝月的近况。
“柳夫人?那她都是怎么做的?”克少丞皱了皱眉,以庞姝月的性子应该不是忍气吞声的。
“县主好像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那个柳夫人似乎很不甘心,最近吵着要县主帮她保胎。”
克少丞长舒了一口气:“你派几个暗卫去暗中保护她。”
克少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其实他并没有离开京城。之所以那天欺骗庞姝月,是因为他要和她划清界限,让她远离非议远离这次斗争。
因为庞姝月没有同意给柳氏保胎,李妈妈和柳红天天都来劝一遍,把她整的头都要大了。
为了不和柳氏扯上关系,庞姝月直接说自己病了。柳氏自然不相信,派人去查看情况。
“二小姐在吗?”柳红手中拿着食盒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个脑袋,看见庞姝月正坐在院中看书,便走了过去,“我家夫人担心二小姐的病,特意让奴婢熬了一下午的汤药。这不刚熬好,奴婢就给您送过来了。”
庞姝月冷冷的看着桌上的药碗,厌恶的皱了皱眉:“我自己就是大夫,已经吃过药了,你还是拿回去吧。帮我谢谢夫人的好意。”
柳红连忙解释:“这其实不是治病的药,这是滋补养生的汤药,二小姐你可以放心吃。”
“夫人太担心你的身体了,她还指望着您能快些恢复帮她保胎呢!”
庞姝月没好气的将手中的书本搁置在桌子上:“拿回去,我不喝!”
“二小姐,你不喝的话是不是证明你是在装病?”柳红斗胆说了一句,“这是夫人让奴婢问的……”
庞姝月按压住心中的火气,想想自己的计划还在进行,如果因为这些府中勾心斗角的事情扰乱她的节奏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她端起碗凑近鼻子闻了闻,确定无毒之后一饮而尽:“现在满意了?”
柳红笑眯眯的将碗收起来:“多谢二小姐,你好好休息吧。奴婢告退!”
不得不说柳夫人送来的药是真的苦,柳红走后庞姝月接连吃了好几个蜜饯。
“这个柳夫人就是故意的吧?特意让人送这么苦的药,甚至都不给准备蜜饯!真是坏心眼!”彩兰将盘中的蜜饯续上,望着院门口大声的说道。
她这么做就是想让柳红听见,然后让她心里觉得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