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邹氏眼中诧异的眼神,庞姝月本不想回答的,但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得到证实之后,邹氏眼中流露出嫌弃之色:“二小姐,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太脏了!”

“况且你也是庞家亲自培养出来的小姐,虽然是庶出怎么说也教了礼义廉耻的啊,整日在这种地方厮混,成何体统!”邹氏一脸不悦的看着周围的摆设,嫌弃的都不愿意坐着。

“我不明白,二小姐你究竟是怎么和她们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攀上关系的!”

“夫人,青楼也没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她们都只不过是为了生计罢了,而且她们的心思也不坏啊。”

“我不管,赶紧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正当庞姝月要说一些好话来劝阻她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徐妈妈手中端着饭菜气冲冲的走进来。

“看来有些人很嫌弃这里啊。”徐妈妈将托盘重重的放在桌上,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邹氏,“亏得我还好心亲自将饭菜端过来,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邹氏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含义,也没给她好脸色,她们本就是不同阶层的人,和这种低贱的人说话都是白费口舌。

“我们虽然身子是脏的,但是心是干净的赚的钱也是坦坦****的。不像有些夫人手无缚鸡之力,靠着家族耍耍嘴皮子就能安度一生。”徐妈妈看着邹氏阴阳怪气的说着。

“既然嫌弃我们这望月楼,那就自行离开吧。我们这里也不是什么人都收。”

“你……”邹氏皱着眉头脸色变黑,她还从来没被人这样说道过。

庞姝月见情况发展不妙,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徐妈妈你先消消气,她只不过是没有转换过来。”

“其实夫人只是一时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发泄一下情绪罢了。”

有庞姝月的这番话,徐妈妈的脸色好多了:“也就是砍在你的面子上,我才肯同意让她住在这里的。”

“这个我明白,一切都多亏了徐妈妈。外面还有很多事情吧,不用特殊照顾我们,你去忙吧。”

说罢庞姝月便推着徐妈妈离开了房间。

“你干嘛要向着她说话?”邹氏没好气的拿起碗筷吃饭。

“因为她们都是好人,徐妈妈帮了我很多。现在的状况我们不得不寄人篱下。”

邹氏的手顿了顿,有些错愕的问道:“你该不会……?”

“没有,我在这都是以男装示人,顶多帮她们打打杂什么的。”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格外的谨慎。你我对外都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只要出去就会被发现。”

邹氏刚刚松了口气现在又提起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在做梦。所以巧月已经……

庞姝月看见她难过的样子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夫人,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重要的是我们要打破现状。”

“有一件事我想了解清楚,夫人你是不是和克王爷还有什么关系?”

邹氏警惕的看着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昨天晚上刺杀你们的人,很有可能是和他敌对的人。他们见克王爷不在京城无法针对,所以就找上你了。”

庞姝月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邹氏,神情严肃。

邹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解释,而且她眼中满是慌乱的神情。

庞姝月就这样一直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邹氏。可是她越是这样,邹氏心中越是慌乱不已,到最后她甚至都不敢看一眼庞姝月。

“夫人,你为什么这么慌张?是不是因为我说对了?”庞姝月抱着胸,挑眉冷眼看着她。

此时邹氏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胡、胡说!我和克王爷之间根本就没有谈任何合作的事情,或许只是那些人消息传错了。”

“真的吗?可是我从来都没说过你与克王爷有过合作啊。”庞姝月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着让人害怕至极。

邹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令她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被一个小辈给拿捏住了,真是太荒谬了。

“既然夫人都说了合作,那能不能让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合作内容?”

邹氏摇摇头:“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原本以为庞姝月会一直逼问她的,可是并没有。

“既然如此,那夫人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望月楼很乱,夫人不要随意走动,有什么需要就叫门外的人帮你送进来。”

庞姝月叮嘱几句之后带着笑离开,她并不着急询问他们的合作内容,毕竟就算邹氏不说的话,她也有别的办法得知。

庞姝月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桌上放着一大堆邹氏的东西,她从其中挑选了象征着庞家主母夫人身份的令牌放入一个布袋当中。

随后她唤来一个小厮,将小布袋交给他:“你拿着这个交给城南的老乞丐手中便可。”

小厮经常帮庞姝月做事,并没有多问只是微微颔首离开。

不到一天的时间,邹氏的令牌便传到了克少丞的手中。

“主子,这应该是邹夫人的东西。”逐一的语气有些激动。

克少丞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发现这确实是庞府的令牌。京城所有主母夫人都会有一枚定制的令牌,而他手上的就是庞府的。

能拥有这种令牌的人,也就只有邹氏了。

他们昨天晚上其实也发现有人要对邹氏动手,只不过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狼藉的样子,看见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惨死在寺庙中。

逐一他们还特别谨慎的比对了一下,甚至还问了问缘由,得到的结果就是邹氏已经被人害死。

克少丞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了结,正准备让手下人调查一下刺杀邹氏的人,结果今天就有人将东西送上门来。

这意味着邹氏并没有死,而是逃了出去。不过他现在并不知道邹氏逃去了什么地方:“你们可看清是谁把这个令牌送过来的?”

“听线人说,好像是京城里来的人,因为说话并没有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