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苓又跟王明聊了一会儿。

等王明离开后,云小苓最后在看了一眼底下的褚白跟褚意,她也离开了。

云小苓出了茶楼突然走不动路了,她说不上缘由,只是觉得心脏密密麻麻的疼。

她漫无目的的在京城里走着,在那一刻云小苓突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回到暂时居住的住处,云小苓蹬掉脚上的鞋子,又窸窸窣窣脱掉外衣。

等把衣服放好后,云小苓利索地爬上容璟寒的床。

容璟寒还是没醒过来,她也不知道容璟寒还会睡多久,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醒来。

云小苓抬起容璟寒的手臂让出位置,让自己能安稳舒适地枕在容璟寒的怀里。

云小苓失神得盯着容璟寒的嘴唇,容璟寒的嘴唇其实很漂亮,吻自己的时候也很舒服。

她想,自己其实是不抗拒容璟寒的吻的。

只是太过口是心非,不敢承认自己的心里有个容璟寒罢了。

云小苓的手指抚上了容璟寒的嘴唇,照着轮廓在容璟寒的嘴唇上画起了画。

玩腻了容璟寒的嘴唇,云小苓的手又不安分的往容璟寒的身上去了。

突然云小苓觉得自己旁边的人呼吸一重,很快自己的手被那人攥在了手里。

容璟寒低低的笑着,刚一睁眼就伸手把云小苓揉进了怀里。

云小苓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一想到容璟寒身上的伤,刚刚举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没想到在本王昏睡时,本王的王妃竟然那么主动,看来本王是错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云小苓纠正了容璟寒的称呼,“你现在可不是王爷了,父皇把你的封号给夺了。”

“所以啊,容璟寒你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不许在我面前摆王爷架子。”

容璟寒刚刚醒来,对之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对云小苓口中的事更是震惊的不得了。

父皇竟然把他的封号给夺了!?难不成是那假的拿他的身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很快容璟寒就知道了第二个“恶兆”。

“不仅如此,你现在还是一个“死人”,所以以后要可不能再用“容璟寒”这个名字了。”

云小苓存了故意作弄容璟寒的心,只挑坏消息跟容璟寒说,对幕后的谋划是只字不提。

如云小苓所愿,容璟寒现在是愣的彻底。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从那处地方出来了,迎接自己的却是一无所有。

没个封号尚且还好,但要是连名字和身份都没了,这可就是大事了。

那假的容璟寒该不会是想不开打算拿自己的身份谋权篡位吧?

他死也就死了,还把自己害成这样,死也不死的好一些。

等容璟寒郁闷了一会儿,怀疑人生怀疑的差不多了,云小苓才说出了后面的实情。

容璟寒还没完全理清楚,“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你跟父皇的谋划,都是假的对吧?”

“对啊,不然以褚白干的那些事死罪还真是说不上,顶多就是把你封号给夺了。”

云小苓眉眼带笑戏谑地看着容璟寒,“怎么躺了几天,还把自己给躺傻了呢?”

容璟寒这才知道自己是被云小苓给作弄了,挠着云小苓身上的痒痒肉不放手。

云小苓笑得都要断气了,“容璟寒……你快停下来……停下来……”

等容璟寒松手的时候,云小苓已经笑得停不下来了。

云小苓气不过,想要回击,云小苓搂紧了容璟寒的脖子,打算好好的报复回来。

容璟寒把云小苓的脑袋摁回自己胸口,低头看了看她。

容璟寒指了指自己的身上的那些绷带,示意自己还是个病人,经不起云小苓的折腾。

云小苓哪里气得过啊,容璟寒刚刚挠自己的时候可没摆出这幅姿态,让她恨得牙痒痒。

容璟寒听见了云小苓的磨牙声,知道这只小猫是气急了。

他又抬手在她脑门上轻敲一下,让云小苓不准胡闹。

云小苓被容璟寒那么看了一眼,这一路上漂泊不定的心突然安稳下来了。

在这一刻云小苓才觉得自己是踩在了实地上,踏实了。

容璟寒看得出来云小苓最近的心情都不错。

自己刚刚醒来不久,不知道云小苓的喜从何来。

容璟寒才不会自恋到了觉得云小苓是因为自己醒了才心情那么好的。

不管容璟寒这么问,云小苓都不肯说出来,最后云小苓被问得烦了才说出了口。

“父皇答应了只要等他把那些大臣揪出来后,就把他们交给我来审问。”

一想到这里云小苓的心情就美滋滋的,她都已经想好了要拿什么手段来折磨那些大臣了。

这不昨日皇上就派人来报信了,说是都已经就被揪出来关进大牢了,就等着云小苓了。

那些大臣被收押在了大理寺的监牢里。

大理寺的监牢近几年刚刚重修。

碍于这任大理寺卿的恶趣味,新修的监牢比以前的还要更阴森。

大理寺的监牢狱中肃静,地上铺满怕大理石瓷砖,一直延伸到远处看不见的一片漆黑。

幽沉的石板狭道间, 甚至还能感觉到阵阵阴风寒意。

云小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任大理寺卿的恶趣味还真是满满的啊。

昏暗的火烛下,刑部尚书就被关押在地字号牢房深处。

听见门外脚步声,原本还是闭着眼睛的刑部尚书,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眯起眼睛,仔细地辨认了一阵门外人影。

即使是被关押在了这里,他脸上的神色依然镇静,看不出有什么惧怕的。

在看清来人后,甚至隐约露出了些看不出意味的笑意:“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你没死。”

狱卒拉开牢门, 躬身候在一旁,等云小苓进了牢房后,又关上了牢门。

“我就说天朝皇帝怎么舍得杀了自己的儿子儿媳,原来是一早就知道了那是假的。”

“不过我倒是好奇,那天朝皇帝是如何发现那个人不是他儿子的。”

云小苓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

云小苓翘着二郎腿,好以整暇的打量着刑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