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云小苓几乎一秒就惊醒了。

云小苓起了身,坐在**仔细辨别脚步声的方向,这么晚了还来这长春宫的人是谁?

她随手拿过放在一旁的外衣披在肩上,随便踩了一双鞋就下床了。

云小苓喜静,睡觉的时候她不喜欢有人在房里面伺候。

后面搬进了皇宫,也还是没有宫女在里面伺候。

只是在外面留了四五个的侍卫,保护容璟寒的安危。

云小苓一阵愣神,眼睛里的光有些黯淡下来……自己怎么又想起来了容璟寒……

她摇了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那个脚步声到底是谁,要是刺客的话……

“小苓。”

云小苓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动了身,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云小苓抓住手臂反擒住了。

“小苓?”那人又喊了一声,云小苓这才听出了这是容璟寒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

云小苓并没有松开容璟寒的手,而是继续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问着容璟寒。

容璟寒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觉得自己拿这个姿势跟云小苓说话,属实是难受。

便想着跟云小苓打个商量:“小苓,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放下来,我们再说话?”

云小苓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我拒绝,就这么说吧,方便。”

容璟寒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他在云小苓那里还是“戴罪之身”。

让容璟寒跟云小苓大声说话都不敢,他哪里还敢跟她提那么多的要求。

云小苓也没打算就这样跟容璟寒说话,容璟寒不舒服也就算了,连带着她也不舒服了。

等了一会儿,云小苓就松开了手,主要还是因为她的手酸了,早知道就拿根绳子来绑的。

容璟寒猝不及防就获得了自由,一脸受宠若惊得看着云小苓。

果然,云小苓还是爱他的,嘴上说着不行,但身体还是诚实地给他松了绑。

云小苓拉了一下左肩快要滑下去的披衣,垂着手淡淡地瞧容璟寒。

她恨不得一个白眼白上天,容璟寒到底是从哪里看出自己心里是有他的?

等云小苓再看见容璟寒的时候,她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就像是把容璟寒当成了空气一样,看见了也当做是没有看见。

“小苓。”容璟寒一瞧她这副模样就急了。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玩大了啊!他怎么要怎么把人哄回来啊?

容璟寒一着急,舌头就跟打了结一样,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又怕一会儿云小苓又从自己面前走了,这次要是走了,可能真的就出宫了。

容璟寒心里那个急啊,赶紧伸手去牵云小苓虚掩在腹前的手。

云小苓被容璟寒吓得一惊,下意识向后移了半步。

出于母性的本能,她的手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陛下这个时辰来,还是一副做贼的模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小苓看着他,眼睛里是说不出的疲倦。

她都要服了容璟寒了,她好不容易能睡个舒服觉,结果就那么被容璟寒给搅了。

“若是想来我这长春宫就寝,就该早些时候来。”

“而不是现在三更半夜了,还来扰臣妾的清净。”

容璟寒现在简直就是欲哭无泪,他都不知道要该怎么跟云小苓解释了。

本来还能说得清楚的,可被那桑偌插了一脚后,容璟寒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狡辩。

容璟寒悄咪咪地打量了一眼云小苓的神情,默默地抖了一下身子。

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跟云小苓解释清楚,恐怕他得横着出这个长春宫了。

“不是这样的,要是那西域公主来找你说些什么,你就当她是说的都是屁话。”

“我现在跟你发誓,我和那西域公主不是那种关系。”

“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我有说谎,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云小苓听到容璟寒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时候,太阳穴突突的。

她伸手堵住了容璟寒正在一张一合说话的嘴,

生怕下一秒里,又从容璟寒的嘴里崩出什么不吉利的话。

“你在瞎说什么,你先前还跟我说毒誓不能乱发,现在到了你这里就不忌讳了?”

容璟寒牵着云小苓的手,顺势亲了一下,“我怕我不发毒誓,你不相信我……”

云小苓哼了一声,“就算是你发了毒誓,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容璟寒一听,云小苓这是松口了,赶紧的趁热打铁。

想要趁着云小苓心软的时候,多跟她说两句好听的话。

“况且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不可能会其他女人的。”

“我那夜只是睡在她**,我们两个并没有……”

突然,一声轻微的响动传到云小苓耳中。

云小苓立马就捂住了容璟寒的嘴,不让他继续往下说了。

容璟寒一双漆黑的眸子无声地盯着云小苓,很显然,他也听到了。

那声音太轻微,看得出来,那人应该武功极高,极重注意自己的隐藏。

若不是云小苓和容璟寒常年习武,对声响敏感的很,不然他们也不可能会发现。

容璟寒拿眼神示意云小苓松开自己,他打算要过去查看一下情况。

云小苓点点头,瞬间了然,松开了捂着容璟寒的手。

容璟寒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户边,站在窗外,静气凝神,他在找那个在长春宫偷听的人。

云小苓今天才刚刚搬来长春宫的,不知道是哪方神圣那么有能耐。

前脚云小苓刚刚搬进来,后脚就把眼线给安排上了。

容璟寒站在那里听了好一会儿,才感到有一股微弱的气息半隐在房顶。

他几乎是下一秒就看向了那人的所在地,就是在那里!

可除了一片黑影,容璟寒再也看不到别的什么东西了。

看来那人也属实是狡猾,刚刚被自己还有云小苓发现了踪迹,想来也该是他一不留神露出的破绽。

容璟寒心下一沉,暗道声糟糕,他现在也说不清这是哪里派来的眼线。

他暗笑一声,以前他还总是拿隔墙有耳来打趣云小苓,现在还真是“隔墙有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