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宇宸看到严子阳的时候,只见严子阳抱着励冬,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他翻身下马,伸手扣住了严子阳的衣领,“人呢?”
“宋心歆和司狱呢?!”
严子阳看都不看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滚!”
严宇宸看着严子阳觉得十分奇怪,俯下身去探励冬的鼻息。
气息全无。
励冬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子阳!你跟本王说句话!”严宇宸很着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和害怕过。
励冬死了,他没有看到宋心歆,她现在到底怎么样?
她有没有受伤?又或者她有没有……
他根本不敢继续往下想。
严子阳心如死灰,面无表情的抱着励冬站起,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严子阳,你做什么?”严宇宸看到严子阳要离开,他伸手拦住了他。
“我要带励冬回家……”严子阳声音又喑又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行尸走肉。
“宋心歆和司狱在哪里?!”
“我不知道!”严子阳瞪着严宇宸,觉得他挡了自己的路。
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想知道励冬好端端的怎么就死在了他怀里!
他也想自己活得明白一些!
为什么他一直都过得这么迷糊?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看着严子阳这样悲痛欲绝的表情,他已经肯定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在这里,他没有看到歆歆的尸体,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司狱将她带走了。
马车上——
宋心歆在一个软垫上缓缓转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男人的腿上。
她倏地的坐起来身,回头看向那个男人,只见司狱那张脸俊逸阴美。
“这里是哪里?”
“路上。”
宋心歆要吐血,她又不瞎,“去哪里的路上!”
“黄泉路上。”司狱笑了,那颗血红色的泪痣仿佛还没有绽放的地狱之花。
宋心歆忽然觉得一阵恶寒。
她明明也是个喜欢各式各样帅哥的人,怎么面对司狱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是不是我只有到了那里才会恢复所有的记忆?”
司狱垂眸看向宋心歆,神色透着打量,“你想要回复记忆?”
宋心歆冷笑了一声,觉得他们都非常的有趣。
想要她回复记忆,又刻意不让她恢复记忆,无论是励冬还是司狱都是如此。
宋心歆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个马车上只有她和司狱,“励冬呢?”
司狱挑了挑眉,“死了。”
“你说什么?!”宋心歆脑袋里轰了一下,心头不由腾起了寒意。
“死了,听不懂?”司狱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心歆,脸上的表情连一丝感情都没有,仿佛死去的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励冬,她不是锁狱楼里很重要的人?你怎么可能放任她死去?!”
司狱笑了,“你似乎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在锁狱楼里,能自己生存才是最重要的技能,至于重要……”
“这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的定义。”
“锁狱楼里,谁都可以很重要,谁都可以不重要。”
宋心歆看着司狱一脸认真的说出这种冷冰冰的话语,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语——信仰。
锁狱楼这个杀手组织就像一个大型的邪教组织,每个人都以自己为中心,自己就是王,然后引导那些人去死,去卖命,去肆意杀人。
用信仰控制那些杀手,比任何的金钱都来得有**力。
“司狱,我到底是什么人?”
“我对锁狱楼而已,不,是锁狱楼的主人,很重要?”
司狱垂下了眼眸,沉默了好一会儿,“是,你很重要。”
“至少在我心里,你比谁都重要。”
宋心歆听到司狱的话,不由嘲笑了一声,“司狱,你这个人也懂感情?”
在她渐渐恢复的记忆中,司狱没有任何恐惧的东西,不会为任何人感觉到悲伤或者是快乐。
他活在这个世界上,仿佛就是为了跟生死搏斗。
他变态,喜欢看着人垂死挣扎,别人越是痛苦,他就越是感觉快乐。
或许那根本就不是快乐,只是快感,杀人的快感。
司狱知道宋心歆在嘲讽自己,这样的她于他而言十分惊喜。
以前,她看到他只会害怕,觉得他是异类,觉得他是怪物,所以对他,她是又敬又怕。
但是现在,她失忆了,就像变了一个人,她虽然害怕过他,但很快她就认识了他,并剖析了他。
“是,我不懂感情。”司狱大方的承认。
话锋一转,司狱一脸认真地询问:“你要当我的老师,教我感情吗?”
宋心歆皱起了眉目,觉得十分奇怪。
这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居然让她教他感情?
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教不了。”
“为什么?”
“因为感情是做人最基本的东西,你没有,证明你不配。”宋心歆笑着开口,一点也不怕得罪司狱。
司狱动了动脖子,倏地朝她伸出了手。
他用力地扣住了她的后脑,“阿歆,我真是越来越期待,当你想起一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你以前跟我一样,没有感情。”
宋心歆用力的推开他,一掌打在司狱的身上,司狱抬起手与她的手合十。
她感觉到一股热风在她的掌心打转,十分惊愕。
这是什么?
司狱稍稍用力,将内力打进了她体内。
宋心歆只感觉心脏的位置被风暴袭过,一阵窒息,噗——
她吐出了鲜血。
司狱伸出手扳起了她的下颚,看着她唇角处鲜红的血,目光泛起了杀意。
拇指的指腹拭擦着她唇角的鲜血,他阴冷一笑,“阿歆,你不记得怎么掌控自己的内力,那就不要随便使用。”
“你不想死吧?”
“你还想要留着小命回去见你的严宇宸吧?”
宋心歆一把挥开了司狱的手,“我不想死,但我也不喜欢你随便碰我!”
司狱看了看自己刚刚被她触碰的手,勾了勾唇,“阿歆,你以前快要死的时候,可都是我救你回来的,现在怎么就变得如此没有良心?”
“我以前会差点死了,还不是因为你!”
宋心歆实在是不想再跟司狱做任何的交流。
她真是疯了,居然想要跟变态讲道理。
她双手环抱着自己,尽可能地将自己缩在马车的角落里。
司狱看着宋心歆一副拒绝再交谈的模样,他也不逼迫她,只是意犹未尽地盯着她看,目光带着明显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