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歆咬了咬牙,有些压抑不住情绪。
“既然不想分享,那就做得干净一点!”
严宇宸拧起了眉头,“你一定要知道吗?”
宋心歆冷笑,“你觉得我刚刚看到这么残忍的画面,今晚不会做噩梦吗?”
“我至少要知道,那些人是该死的!”
严宇宸走上前一步,在距离她极近的地方顿住脚步,然后又不会触碰到她。
“就是那些人将若南的事情泄露出去,朝中几个以前跟李恒大将军不对付的大臣拿着那些没有证据的传言指控了若南。”
严宇宸一脸冷厉,“我必须要将这些人清理干净。”
“你有必要在这个太子府上大张旗鼓的杀人?”宋心歆不解,心脏还因为刚刚的惊吓而疯狂跳动着。
“不然怎么样杀鸡儆猴?”严宇宸一脸狠厉地看着宋心歆。
宋心歆闭了闭眼,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
“你不该回来。”严宇宸又是开口。
人还没有杀完,凌霄还在处理。
如果他不在这里等着,她又该看到不该看的画面。
凌霄那小子因为看到秋霜被吓到,提刀都手软了。
“都是些什么人?”宋心歆冷静下来以后又询问。
“那几个尚书安放在太子府的人,严子沐以前将人留着是为了策反用的,那几个尚书这一次花了大钱,那些下人和婢女才不知死活地多了嘴。”严宇宸阴冷地开口,语气十分不善和厌恶。
本来就该死的人,还吓到了他的女人!
宋心歆看着此刻一身戾气和杀意的严宇宸,心里感觉很陌生。
她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若南,但是她真的是被吓到了。
“严子沐知道吗?”
严宇宸冷笑,“严子沐知道的话,只怕手段比我更残忍。”
她为什么会觉得严子沐就比他更良善?
“为什么要砍了他们的脑袋?”宋心歆觉得他这么行事肯定不仅仅只是为了惩罚这么简单。
严宇宸蹙眉,“你一定要追问到底吗?”
他是真的不想跟她说这些事情。
“现在就在这里说清楚,回到房间,我不要跟你谈这些!”宋心歆生气地要求。
严宇宸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其实他现在很想抱一抱她,但是他现在根本就不敢碰她。
“我要将那些人的脑袋送到今天在御书房里见到的那几个尚书的府上去,彻底堵住他们的嘴。”
宋心歆深呼吸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这样做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吗?”
若南真的没有问题,他犯得着杀人?
“我知道。”严宇宸眼底划过一抹冷血和残酷,“但是让他们闭嘴,这是最好的方式。”
“就算他们怀疑,就算真相就是如此,我都要让他们闭嘴,否则下场就会像那些掉脑袋的人一样。”
宋心歆看着严宇宸,那双澄澈的桃花眼里透着几分朦胧不清。
“歆歆,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严宇宸又走上前一步,沾了些的地方没有碰到她,只是用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
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事了求取原谅的孩子。
宋心歆知道他这样做都是为了若南,但是她心里都是有几分愧疚的。
这些人真的就该死吗?
“我要回去了。”宋心歆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离开。
严宇宸看着宋心歆逃跑一样的背影,只能站在原地叹了一声。
凌霄处理完所有尸体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眉眼间都透着一股不知所措。
“你怕什么?”严宇宸看出了凌霄的惊慌,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凌霄抬起手挠了挠脑袋,心里莫名烦躁,“王爷当然不害怕,王妃她……”
凌霄话说得一半没法说下去,只想快点完成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跟秋霜好好的解释。
“你是怕秋霜误会你?害怕你?恐惧你?”严宇宸十分不留情面,将凌霄心中的恐惧悉数说出了口。
凌霄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严宇宸一眼,这是他做过的最并不恭敬地行为。
严宇宸知道凌霄心中的害怕,因为他也有过一样的害怕,他现在都还在心慌,怕宋心歆生气,不把他当人看。
他行事狠厉是行事狠厉,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总想要保留最温柔最好的一面。
“你去帮继续做。”严宇宸让其中一个人侍卫顶替了凌霄。
他对凌霄道:“你去找秋霜吧。”
“王爷?”
“愣着做什么?快去。”严宇宸也把凌霄当成了自己的兄弟的,多年跟着他出生入死,总不能不盼着他好。
凌霄差一点都要哭出来,连忙俯身,“谢王爷。”
严宇宸挑眉,从头到脚地将凌霄打量了一个遍,最后给他友情提醒,“先回房间用花瓣沐浴,洗去了这身血腥味再去找秋霜。”
他带着一身血冲过去找人,只怕又将人吓到。
凌霄当然不会这么莽撞,但还是十分感谢严宇宸的提醒。
晚上的时候,秋霜还是跟宋心歆待在一起,因为她不敢自己一个待着。
宋心歆看出了秋霜的心有余悸,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凌霄不是一个弑杀的人,他只是在帮严宇宸脏了手。”
秋霜双手交握着,神情有几分犹豫。
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总觉得这些事情距离自己很遥远,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样适应?
“怎么了?”宋心歆撑着下巴,仿佛在跟她在谈心,“不喜欢凌霄了?”
秋霜连忙侧目看着宋心歆,她轻轻地摇头,“我没有这么说的,公主……”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也有过这种害怕,只是有些事情,我们控制不了。”
“而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相信他,至少他对全世界凶狠恶毒,在我们的面前,他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宋心歆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出这么毁三观的话来。
宋心歆摇了摇头,已经不想再想下午的时候,她这样对秋霜说的,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王妃。”凌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目光一直落在秋霜,但身体还是恭敬地先跟宋心歆打招呼。
宋心歆看到凌霄,伸手推了推秋霜,“去吧。”
秋霜看了凌霄一眼,又看向宋心歆,压低了声音凌霄也是听得十分清楚。
“公主,我会不会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