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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之所。

 娱乐设施。

 听上去很合理,没有什么疑问。

 可蒂尔加滕森林,乃至亚尔夫海姆城里弥漫的违和没有因为李林的解释而消失。

 想要接触森林的话,离开城市去外面看看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固执的将自然容纳在城市里?

 在罗兰看来,这种城市建设简直像是自己制造笼子,添置各种设施乃至自然环境,然后精灵们走进这个与外界隔绝的黄金笼子,借此避开外界的侵扰。

 “这太奇怪了……”

 罗兰低吟着,隐约感应到答案,却对这种怪现状无法理解的焦躁下,男孩对李林问道:

 “是因为人类,才必须把城造成这样么?”

 “罗兰——!!”

 布伦希尔环顾着还未发生异常变化的四周,拼命朝罗兰打眼色,这种公开场合下,以罗兰的立场是绝不应该提出这种问题的。稍有不慎,可能会招来愤怒的市民进行暴力围观。

 男孩没有理会那些暗示,只是看着他的法定监护人,等待着。

 “可以说,【是的】。”

 李林转过身,直面养子的视线。

 没有憎恨、愤懑和小孩子耍性子的蛮横,清纯紫色眸子里只有对状况跟不合理的无法接受,还有对此感到难过。

 社会贫富差距巨大、对同族和其他种族极度残酷的人类;

 实现全民富裕准备变革世界,却有着封闭排外倾向的精灵;

 彼此间只能敌视,用武力强逼对方承认自己的主张。又或者像现在这样无视彼此?

 正确的是什么?哪一种主张才是正确的?

 “不过,我不认为所有问题都是出在人类身上。”

 手指钻进发丛之中,抚弄苦恼的小脑袋。

 “绝不要固执于谁对谁错的是非题上,那只是解决问题的一部分视点和参考,必须冷静、全面的观察事物之后,详尽的分析、思考,才能勾勒出问题的全貌和解决之道的所在。”

 像小狗一样的紫眸有些欢喜,为满足养子喜欢被人抚弄的渴望。或者表达对他的夸奖,李林又用力搔弄了几下后才放开一头栗子色头发,转身朝森林走去。

 “被表扬的感觉怎么样?”

 卡斯帕尔用手肘捅捅罗兰,挤眉弄眼了一番后跑到了前面,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的罗兰咬着后槽牙。快步追赶了过去。

 “别挤过来了!”

 “好羡慕。好嫉妒……”

 “还是回去吧……”

 三个身材、军衔相差甚远的尾行者龟缩在多立克式柱子后面,母神驷马车的青铜像之下,没受过专门训练的业余跟踪者们不但缺乏技巧,动作笨拙、迟缓。还大胆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两具从总装备部拐来的潜望式炮队镜从柱子后面探出来,窥视李林一行的一举一动。

 “跟踪外出旅行的一家,身上携带详细的地图、跟踪记录,还有军队的管制工具——啊……糟透了,不管怎么想都是危险分子和最差劲的那种变态啊……”

 托尔蹲在阴影里。哀怨地在地面上不断画着圈圈。完全不听劝告的尼德霍格和弗蕾娅对身边的碎碎念彻底无视……岂止是托尔,就连身边那些窃窃私语也被无视了。

 “妈妈,那个小哥哥和姐姐在干啥?”

 “嘘——小孩子别看那些东西。”

 “是军队的吗?”

 “现在的军官真是不得了啊……”

 “青春啊青春。”

 每句闲言碎语都像利箭一样扎在托尔心脏上,年纪轻轻、前途无限的上尉心绞痛发作似地捂住胸口,尼德霍格跟弗蕾娅依然专心致志的进行偷窥……呃,是确保大校童贞之重大作战。

 在非常【偶然】的相遇后,尼德霍格跟弗蕾娅达成了共识,为了确保【李林的幸福,还有安全。】。一切以尾行为最优先事项,然后不容托尔拒绝,把他也强拽上了贼船。

 形迹可疑的三位就这么一路跟来,托李林没心思追究他们之福,史塔西早早通知了附近的警察。这些蹩脚追迹者才没有被请进派出所喝茶、吃猪排饭……不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灼热的视线和指指点点早就把托尔弄得死去活来。

 亲卫队队长和防卫军少校才不管托尔发生什么事情,自顾自的讨论着:

 “布伦希尔的头发修剪过了。衣服也是新的!”

 “姐姐太卑鄙了!居然穿绿色连身裙!我也早就想穿一次看看了,那种清爽布料勾勒出身体曲线的——”

 “怎么了?”

 弗蕾娅戛然而止让尼德霍格有些意外。回过头来问到。

 “好大——”

 沉重的挫折感和阴湿怨气正从双手遮住胸部的弗莱娅身上辐射到四周。

 “好大?”

 “没、没什么!就算大也只会妨碍行动而已,还会让mds的飞行性能下降!不过就是一堆累赘的坨肉啦!啊哈哈哈哈!!!”

 “奇怪的家伙……”

 尼德霍格对弗蕾娅的傻笑皱皱眉,准备收起炮队镜转换到下一个观察地点时,一个脆生生的童音打断了蹩脚追痕迹者们的准备。

 “那边那个家伙!给我站住!”

 游客们一齐朝着小大人般的声音望过去。

 ##

 人类有着称为防卫本能的自我防卫机制,对于可能威胁到自身安全的事物进行程度不同的回应。

 但正因为是本能,是和野兽的兽性相差无几的部分,有时会让人类表现出难以想象的残忍和疯狂。

 “滚出来!魔女!”

 怒吼和纷飞的石子一起从破烂的窗户里飞进来,南希缩在床下瑟瑟发抖,带异味的污物、烂番茄、臭鸡蛋和脏话喧嚣早就沾满卧室的每一个角落。

 吓坏了的女孩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只是农夫女儿的她会变成【魔女】。甚至是对全村下诅咒的【恶妇】。

 她只是早上偷偷跑出去摘桑堪,看到同伴们一个个倒下、说胡话之后,飞奔着回来像大人们求助,力所能及地帮助了邻居们……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可为什么,大家会认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疫病是她所为呢?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什么魔女啊!”

 南希紧紧抱住脑袋,拼尽全力朝窗外为自己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