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舟道,“确实是我的大功臣。”
“我是不是也要跟大皇子学习一下,送你一箱子好东西笼络笼络?”
南溪亭杏眸微眯,“你要是想学,也不是不可以。”
沈延舟抱着她从院墙落下时,阁楼门前混乱一片。
两波人打得如火如荼,枭擎一手执剑应付着三四个天嵬兵,他手底下的暗卫听了命令正拼死相护。
枭擎看见沈延舟和南溪亭落下时,带起一片枯黄树叶,就知道他今日是没法脱身了。
沈延舟都不用亲自动手,就见枭擎忽而放弃了抵抗。
他为南知行做了这么多事,南知行到时候也会想办法替他周全脱身。
现在拼死抵抗,除了会让自己受伤之外,毫无用处。
双眼阴鸷如毒蛇一般看向南溪亭,“大小姐亲自领沈将军来抓属下,主子知道吗?”
刚才天嵬兵抓他时用的是孩童失踪案有疑的罪名,他虽然心慌但也不至于绝望。
虐杀孩童而已,南知行想要洗脱这条罪名不是什么难事。
南溪亭见枭擎强弩之末还不忘嘲讽她,失笑道,“这不用枭首卫操心了,就算他知道了也只会夸我。”
枭擎瞳孔缩了缩,自己女儿亲自领人来抓他的心腹下昭狱,南知行怎么可能会夸她?
因她的话,枭擎心头涌起阵阵不安,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可到底哪里不简单,他又想不明白。
先前南溪亭用他性命威胁他跟四王爷遇上,背后到底抱着什么目的也还没查到。
自从他受伤卸下所有事务后,南知行也没将四王爷的案子说给他听。
他都不知道失踪案牵扯的人有四王爷,又怎么可能想得明白?
天嵬兵利落绑了他,用一块破布塞住他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见枭擎被抓住,南溪亭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跟着沈延舟一起回到前厅后,当着柳清的南菲雨的面亲自送沈延舟出了府。
柳青这才知道是南溪亭亲自带着沈延舟去抓的枭擎,等到沈延舟带着天嵬军走后,她才转头冷厉地看向南溪亭,“你怎么知道沈将军要抓的人是枭擎?!还亲自带他去影阁……”
“难道是你和沈延舟勾结,故意要害你父亲,害整个尚书府?”
以为要被抄家降罪的后怕卷着柳清的情绪,让她满肚子都是怀疑和愤怒。
南溪亭懒洋洋地在前厅寻了把椅子坐下,掀起眼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后沈家和南家是亲家,何谈勾结?”
柳清冷冷的看着她,“既然如此,为何沈延舟今日都不知会一声就带着这么多人来搜查尚书府?还押走了老爷身边的人,这是未来亲家做得出来的事吗!”
南溪亭捏了块点头吃了起来,皱眉,“你脑子有问题吗?没听到是陛下有旨?就算是未来亲家,他也不能违抗圣旨吧?”
“你不觉得你的怀疑很牵强吗,他身为臣子执行命令,不能徇私,而我之前答应了父亲交给我的任务,沈将军拷问我枭擎的住处,我若不答岂不是会惹怒沈将军,到时候大皇……”
柳清眉头突突地跳了起来,咬着牙打断,“你闭嘴!”
南知行让南溪亭拉拢沈延舟的事情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说?
要是不慎传到陛下耳朵里还得了。
柳清怕南溪亭又口不择言说出一些隐秘,只得放弃对她的质问,转头安排着被天嵬军抓来前厅惊慌失措的一众下人。
南溪亭见柳清出了去,只留下南菲雨在厅内,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南菲雨。
南菲雨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想起昨晚南溪亭说的话,不自觉又拉了拉衣领,讥讽道,“你看我做什么?”
“还是好好想待会该怎么跟爹解释你亲自带沈将军抓走枭擎的事吧。”
南溪亭挑着眉头答非所问,“你今天不出门散心了?”
南菲雨心中认定南溪亭是盯着她防止自己去拉拢容羽,心慌了一瞬,“我出不出门散心关你什么事?”
南溪亭唇角扯出笑来,“这不是得防止你出去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若是叫大皇子瞧见,岂不是平白惹了大皇子不高兴?毕竟你以后注定是他的妾,还是乖乖待在府里待嫁吧。”
说完,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哦,我倒是差点忘了,若是宫宴上陛下指婚正妃,你也得等着正妃先举办完婚事,才能将你抬进府,父亲就算想着急把你送出去,也没法子。”
南菲雨气得猛地攥紧了拳头,果然如此,南溪亭就是生怕自己成为容二夫人和她平起平坐,抢夺父亲的宠爱。
想到这里,她满脸恨意地望向南溪亭,“南溪亭,别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你给我等着。”
放下狠话,她再也不愿留在这里看见南溪亭这张可恨至极的脸,转身走出前厅,跟去了柳清身边。
母女两个双双被气走,南溪亭只觉得整个厅里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喝着茶,吃着点心坐等南知行和南鸿雁回来。
等到南知行和南鸿雁得知消息匆匆告了假往回赶的时候,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南知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原以为今日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谁知道沈延舟居然大早上的搞偷袭。
昨夜四王爷下狱,今日一早他就领了圣旨来抓走枭擎。
在结合上次南鸿雁跟他说的藤元阁发生的事情,四王爷和枭擎绝对有勾结。
柳清见着丈夫和儿子回来,瞬间找回了主心骨,将早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南溪亭亲自领着沈延舟将枭擎抓走的事都通通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南知行听言,顿生疑心,“溪亭亲自领着去抓的?!”
柳清道,“可不是?她还笑着送沈将军出得府门,看着就不对劲!”
还不等南知行再问,柳清身后便传来南溪亭的声音,“母亲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污蔑我?”
她提着裙摆,悠悠然从厅内走出,直直看向南知行,“爹,辰时沈将军带着旨意进尚书府,连母亲都不敢拦着,我怎么敢?沈将军念着情分,并没有伤害府中的人或者打砸物件,而是叫了我询问枭擎在何处。”
“我谨遵父亲的指示,不敢惹怒沈将军,如实回答,而沈将军不熟悉尚书府,命我带路而已,这也叫不对劲?”
“母亲是有被害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