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阈限:指能可靠地引起感觉的最小刺激强度绝对阈限标定了绝对感受性,绝对阈限越低,即能引起感觉多需的刺激量越小,绝对感受性就越高,即对刺激越敏感。

清晨的闹铃震响前,是被从谷合老年机上打来的电话直接叫醒的。

乌贼娘无比兴奋地让姜芋赶紧打开手机,看是不是被添加了一个“0元购”演唱会门票群,如果是的话把群公告念给她听。

姜芋只好勉强睁开眼睛掏出手机,确实在半小时前有被费哥拉进一个“新年晚会三班”群里,不过群主也就是费哥,只在里边说了一句,“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后在校门口左侧集合。”

挨着一个字一个字念完后,乌贼娘还要再念一遍,只好像复读机一样再重复一次,电话里传来一个高亢嘹亮的嗓音,“费哥万岁”!

连带上学路上买的小笼包子都不香了,乌贼娘满眼憧憬心思已经时光穿越到8个小时以后,又问起姜芋是不是一起?

想起中午就要离校,只好说到时在晚会现场再来找,虽然有些惋惜,不过只是晚见几个小时,倒也没表现太多流连。

而等进了教室,乌贼娘的亢奋不减反增,时不时一张纸条从后边三八军团穿过来,甚至还有一部最新款的水果15手机传过来,对着拍照功能试了又试,看着不像是参加晚会,而是潜伏进敌方司令部。

等到打响第一节课上课铃,没想到却是“牛顿”大佬走进来,一走上讲台立刻说明整整上午四节课通通都是物理,前两节继续光的波粒二象性,后两节测试经典力学。

按照以往,作为弱项学科的乌贼娘早已怨声载道,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可能是看一切事物都格外顺眼,课桌下花活不断,但听课却异常专心,以至于牛老师还有些诧异。

姜芋依旧按时不时望向一眼窗外,早上起床时当爹的已经离家,瞄了眼手机的远程定位,却是一个月前的上班路线,终点是市局,连续上了十五年班的地方。

戴上耳机,斜后方的京都牛郎子位置是空的,不用特意侧着身子,点开远程连接,这会儿是8点15,猜不透为什么当爹的会提前近半个小时离开。

屏幕有画面后微微有些惊诧,姜黄此刻站在一个走廊拐角的窗户前,透过覆满水汽的玻璃望着市局大门的方向。

可以见到街道上全是行色匆匆早高峰的上班族,大门口旁的十字路口有一个在抓电动车没戴头盔的交警,不过今天注定收成不好,漫天水雾依旧在弥漫着。

一个寒冷诡异的冬天早晨。

直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驶入大门,不多时从里边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曾在一个月前摔碎了自己的水杯,并且让一个在岗十五年的老刑警调离到街道的派出所。

杨光鑫同样对连下几乎半个月的冻雨感到无奈,下雨则意味着只能在办公室心情烦躁,但是在拐上最后一截楼梯,发现一个同样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眉头还是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姜黄早一步按灭烟头,见到楼梯下来人几乎迎了上去,从怀里掏出温热的茯苓包子,比自己小了接近十岁的原上级领导听说没有早餐的习惯,却对特殊馅料的包子难以拒绝。

“有事?”杨光鑫眉头依然紧皱,没有接姜黄手里的塑料袋,而出露出一些烦躁。

“有事,”姜黄没有任何其它表情,同样用两个字回答。

杨光鑫见老下属不卑不亢的态度,大概猜出来一些,大跨步走到自己办公室前推开门。

姜黄跟了进去,把包子放在办公桌一角,刚好在手边能触碰的位置。

杨光鑫把大衣挂在衣架上,瞄了眼印着店名Logo的袋子,什么也没说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抬手看了眼手表。

姜黄见没有被驱逐的前奏,或许只有一句话的机会,“杨局,胡前……的案子我基本摸清脉络了,现在想来找你要点人,尽快把罪犯抓回来。”

“谋杀?”杨光鑫背靠在椅子上,望向站定的前六组组长,涌过一丝后悔把自己侄儿交付在对面人的手里。

“不,是自杀,”姜黄回复道。

“很好,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杨光鑫冷眼望去。

姜黄望向脸色逐渐发青的副局长,补齐后半句,“谋杀自杀。”

“什么意思,”杨光鑫眉头拧成一团,“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利用一些心理学——”姜黄大概解释道,“让被害人自杀,我叫他们为‘谋杀自杀者’。”

“你到底想说什么?”杨光鑫感觉耐心在被逐渐耗尽。

姜黄从随身提包内掏出一打档案袋,“杨局,我花20分钟给你说明一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可能也不会相信,不过确实是真的。”

说着把档案袋打开,从里边抽出最上一份,死者姓名一栏写着:王国露……

二十分钟,可能是吃一碗面,做一页ppt,看一集短剧的时间,但是让一个印象根深蒂固或许远远不够,但是扎根一个想法或许绰绰有余。

直到杨光鑫下意识望向摆在桌面上一本本档案,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那一张张的受害者照片……等到对面的人说完,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想起问道,“你是说……胡前的死,与他们叫‘谋杀自杀者’组织有关?”

“是的,”姜黄说着打开桌子上第二份卷宗,“关键处我用红笔画出来了,所有这些全都是一样——杨局,你能看出来?他们是有组织,有计划的犯案!”

杨光鑫重新拿起面上的一份,打开后从头到尾认真浏览起来,尤其是标黄的句子,几乎是贯穿所有案子的关键点。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之久,读完了眼前所有九个案子,尽管还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从自己看进去的……还是那句老话:当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无论剩下的是什么,即使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你是怎么想的,”杨光鑫不自觉前倾了些身子。

姜黄明白此刻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我要以前的六组所有人,外加枣坪巷派出所里叫龙海的民警,给我一个月时间,我把他们五个人全抓回来!”说着着重敲了敲面前散落的卷宗!

“不行!”杨局立刻拒绝道,“我不可能给你六组的人手!你只有靠你自己!最多还有你说的那个民警!”

“局长!”姜黄露出焦急,“我担心他们是不是此刻都还在杀人!”

“别说了!”杨光鑫凝视着老部下,“我不可能凭你随便几句给你一整组人陪你胡闹!”

“局长!”姜黄双拳不禁握紧,“你要相信我!这一次我们遇见的——”

“相信你就自己去抓人回来!”杨光鑫望向其中一份卷宗上有些酷似自己的年轻人,轻轻叹了口气,“我允许你还是以六组组长的身份,所有非人手资源都可以调动,刑侦、技术、电子、信息,全都随便你!”

姜黄突然愣了一下。

杨光鑫继续说道,“最多一个月!没有结果,你就给我去抓电动车没戴头盔!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说完,望着老部下离开办公室的背影,从桌子一侧抓起了茯苓馅料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