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气直冲上了头顶,慕衍琛三两步冲进去赶紧解开绳子,脱下自己的外套牢牢的把她包裹住,骨节分明的手指忍不住颤抖着。

“伤在哪?嗯?伤口在哪?”

苏北柠虚弱的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没有受伤,那些血是牛排上的,不是……不是我的。”

他这才注意到旁边还丢着一块融化了的牛排,血水蜿蜒的流在地板上,再看看旁边的狼狗,他当即就明白了。

如果他在晚来半个小时……

慕衍琛抱着她的手忍不住收紧了几分,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暗云聚涌,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怒极反笑,森冷的勾起唇角:“很好,他们很有胆量。你还支撑的住吗?”

她点了点头,靠在他的怀里长松了一口气:“你来了我就没事了。”

“张荣,打电话通知媒体!两个小时以后报警。”

苏北柠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为什么要两个小时以后再报警?”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苏北柠下了楼,苏南樱见到他们走下来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

慕衍琛强压着一阵一阵涌上来的怒气在沙发上坐下,冷厉的逼视着他们:“苏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如果你把对待北柠的手段用在经商上,现在滨城的龙头企业恐怕就是你的苏氏了。”

苏有钧看到她这副样子也被吓了一跳,惨白着脸赶紧分辩着:“不是……慕先生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想把她关起来几天,免得她跟媒体宣扬那则道歉声明不是她发的!这……怎么会搞成这样?”

“哦?是吗?”

他打了个寒颤,转身一脚狠狠的踹在苏南樱身上:“这都是你干的?你疯了吧?”

苏南樱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只是打了她几下,我什么也没干!爸爸,爸爸您要救救我啊!妈妈……”

魏士茹哭嚎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戛然而止,她赶紧抱住苏南樱,一改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虚虚的陪着笑脸说:“慕先生您别误会,南樱只是跟北柠开了个小玩笑。这牙齿跟舌头都有打架的时候,姐妹俩有口角不是……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慕衍琛的眉峰一挑,笑的格外温柔:“说得对,既然是姐妹就该有来有往。”

他扬了扬脸,张荣心领神会的跑上楼,把狼狗牵了下来。

“南樱小姐开玩笑的方式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过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还不知道这个玩笑开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不如这样,南樱小姐给我演示演示,也让我长长见识。”

苏南樱惊恐的缩着身子,吓得脸色铁青:“不……我不要!毕竟我没有真的把那个小贱人给……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啧,你这是怎么了?玩玩而已,别这么紧张。”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像是在说‘天气不错’,苏南樱浑身发抖,恨不得两眼一翻晕过去。

她颤栗着抱住魏士茹的胳膊,结结巴巴的说:“妈妈你要救我啊!我不要……他们是想逼死我!妈妈!”

魏士茹心疼的把她挡在身后,母鸡护食似的:“慕先生,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她们姐妹闹着玩,你这么上纲上线的干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姑娘,传出去你的脸面也不好看!”

慕衍琛慢条斯理的笑着开口:“怎么会传出去呢?”

他扫视着垂首站在一旁的保镖,“他们不会乱说话,当然,我堵不住你们的嘴。但说了也要有人信才行啊。”

她心里一凉,无可奈何的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苏北柠身上:“北柠!北柠你救救南樱吧,阿姨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南樱已经知道错了!你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阿姨求求你了,只要你肯让慕先生放过南樱,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苏北柠缓缓从慕衍琛怀里露出头,毛茸茸的眼睛眨巴了几下,认真的想了想:“这样啊……让你做什么你都肯吗?”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忙不迭的连连点头:“我肯!我肯!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如果我要你到我妈的坟墓前磕头认错呢?”

魏士茹的表情一僵,她看了看苏南樱吓得失魂落魄的小脸,狠了狠心咬着牙说:“我愿意!”

“不好意思,就算你愿意,我还不答应呢。怎么能让你这种货色打扰到我妈妈的清净?”

她愣了愣,愤怒的瞪着苏北柠:“你耍我?”

苏北柠人畜无害的一笑:“是啊。魏阿姨,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是第一,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所以你的条件打动不了我;第二,衍琛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我怎么敢为了你们母女得罪他呢?”

“你放心,衍琛做事很有分寸的,你的宝贝女儿死不了。”

说完,她就缩回了慕衍琛怀里,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张荣憨笑着一扬手,两个彪形大汉快步走过来把苏南樱拖到了客厅的正中央,她一边尖叫一边挣扎着,可保镖们三下五除二就摁住了她的手脚,牢牢的把她五花大绑捆住了她的手脚。

魏士茹两眼充血,拼命的想冲过去,但被人摁着连动也动不了。

保镖们撕开苏南樱的衣服,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肉馅洒在她身上,张荣牵着狼狗一步步的向她靠近。

苏南樱瞪大了眼睛,清晰的感觉到狼狗的呼气声,她叫的喉咙都失了声,张着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狼狗的口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嗅了嗅伸出舌头舔向她肩膀处的肉馅。

她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两眼翻白惊恐的晕了过去。

苏北柠凉凉的看着她,兴致缺缺的摆摆手:“算了,我还以为她的胆子有多大呢。把她扔回房间吧。”

慕衍琛低笑了几声,在她的唇瓣上轻轻一啄:“我太太真善良。”

善良?她?慕衍琛是对‘善良’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