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入口处传来一阵**,苏北柠和慕衍琛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进教堂。
“慕先生和慕太太好般配哦!”
“是啊是啊!哇,你看到慕太太的衣服了吗?是奢侈品牌这一季的限量搞定款诶,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
“慕太太今天真漂亮,看起来她才像订婚宴的主角呢!”
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接二连三的钻进秦络的耳朵里,她春风得意的笑脸上浮现出一道浅浅的裂痕,捏着香槟杯的手指都忍不住收紧了几分。
她收敛住眼里嫉妒的暗光,挤出一抹笑意踩着高跟鞋迎了上去:“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
苏北柠灿烂的扬脸一笑:“你订婚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怎么能不来呢?”
“是我多心了,我怕你触景生情嘛。慕先生娶你的时候虽然举办了婚礼,但滨城谁不知道,那天的婚宴上你连面都没露过。啧啧,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连自己的婚礼都没参加过,应该很遗憾吧?”
“哎呀看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我听说当时慕先生想娶得女人根本不是你,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爬上了慕先生的床,竟然还稳稳的坐上了慕太太的位置。你的心机、本事都让我望尘莫及!”秦络故意扬高了声调,尖酸刻薄的讥讽道。
宾客们的脸色隐隐都有些尴尬,这件事大家都有所耳闻,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渐渐的也没人再提起。
秦络这是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揭慕太太的伤疤啊!
还不等苏北柠开口,慕衍琛锐利的目光就‘嗖’的扫到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说:“侄媳妇说的没错,要不是家父一眼就看中了北柠,费尽心机、连哄带骗的让北柠嫁给我,这么好的太太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不过这也是因为北柠太出众了,她在名媛圈子里的名声没得挑,要是换成那些在酒吧大跳脱衣热舞的女人,恐怕连我们慕家的门都爬不进去!”
周围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窃笑声,众人看向秦络的目光有同情、有幸灾乐祸,在酒吧跳**的除了她还有谁?
敢挑衅慕太太,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恨恨的磨着牙分辩道:“我被人催眠了,我是被陷害的!”
慕衍琛悲天悯人的颔首,微叹了口气:“值得同情,不过你是怎么被催眠的?被人算计的这么惨,你怎么没报警呢?”
报警?她敢么?难道要她跟警察说,她设计陷害苏北柠失败了,反而自己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秦络感觉自己有点呼吸困难,忿忿的摁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正当她按捺不住要发怒的时候,松锦业从人群中缓步走出来,阴恻恻的在她身边站定:“慕先生不是以我的长辈自居吗?怎么在我的订婚宴上这么欺负我未婚妻?她一个人一张嘴,哪能说得过你们夫妻两个人?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现在想起来我们是长辈了?叫声叔叔、婶婶听,如果叫的好听叔叔给你包个大红包。”
他扯了扯嘴角,倨傲的冷声说:“慕先生别开玩笑了,你们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怎么会?闲聊几句而已。”
松锦业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给秦络递了个眼神,两个人冷哼一声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眼看宾客们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悠扬的小提琴声渐渐停止,神父走到台上扫视着众人,庄严的开口:“在神的指引下,我们今天欢聚一堂,一起见证我们的朋友松锦业先生和秦络女士的订婚仪式。在仪式开始之前,秦络女士有些话想说,让我们一起欢迎秦络女士!”
教堂里陆续响起了一阵掌声,秦络提着裙摆接过麦克风,向众人颔首致意。
“很高兴能邀请到大家参加我的订婚宴,这应该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但也是我最遗憾的时刻,遗憾的是……一直疼爱我的爸爸不能亲眼看到这一幕。”
她哀戚的擦了擦泪水,眼里涌动着隐忍的痛意:“大家应该都知道,我爸爸秦欲茗一生为了秦家呕心沥血,最让人痛心的是,他的死到现在都没有个交代!我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可偏偏我连证据都没有,更不能把罪魁祸首绳之以法,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她的眼神意味深长的从苏北柠脸上滑过:“不过今天我最最亲爱的表妹苏北柠肯参加我的订婚宴,对我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了!北柠啊,我把爸爸的遗像请了过来,你来跟我一起敬杯酒吧,告慰我爸爸的在天之灵!如果他能亲眼看到你在我的订婚宴现场,一定会很欣慰的!”
隔着人群,苏北柠跟她的视线隔空碰撞在一起仿佛蹦出了微不可见的火花,在这样的情境下,苏北柠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缓缓站起身,倏尔一笑:“好啊。”
秦络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轻易的答应,眼里不禁闪过一抹诧异,她扬了扬手,侯在一旁的服务生捧着秦欲茗的遗像走进众人的视线当中。
两杯红酒递到她们手上,秦络侧眸睨着她压低了声音,得意的说:“你一定很不甘心吧?我爸爸生前那么算计你,现在他人死了你都得毕恭毕敬的给他敬酒!”
“如果你觉得不平你就发脾气啊,你把酒杯砸了,把遗像扔到地上,你敢么?你不敢!苏北柠,就算你攀上慕先生的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你骨子里仍然是只野鸡!”
她不动声色的举杯把红酒洒到遗像前,轻轻从唇边吐出一句话:“这是你逼我的。”
“什……什么?”
还没等秦络反应过来,她就放下红酒杯利落的拿过麦克风,绵里藏针的说:“很抱歉各位,虽然秦络的孝心感天动地,但在订婚宴上把逝者的遗像请出来这种事的确有些不合时宜,请大家多多原谅。毕竟……没有家人帮她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