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对魏士茹的人性抱有任何期望,我总想着给她留几分余地,是我太蠢了!”
慕衍琛俯身眼波柔和的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把她鬓角的碎发掖在耳后:“心软的确是你最大的弱点,但你没错。你不必为别人做错的事买单!”
苏北柠吸了吸鼻子,抬手把眼角的眼泪擦掉一字一顿的说:“我爸爸的死跟她也脱不了干系,我要跟她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微微颔首,牵着苏北柠的手一步步离开了医院。
魏士茹靠在床头上对着镜子打量着脸上的伤,虽然已经擦了药但神经还是一下一下跳动着疼,她摸着脸恨恨的啐了一声——这次就算不能把苏北柠那个小贱人踩在脚底下,她也得剥她一层皮!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她连忙放下镜子转过身侧身躺着,阴阳怪气的说:“怎么?苏大小姐肯纡尊降贵的回来求我了?刚才你扭头就走的时候不是还很硬气吗?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只粗粝的大手就一把拎起她的胳膊,粗暴的把她从**拽了起来。
她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破口大骂:“小贱人你疯了?你敢动我,我就让你那个倒霉弟弟在监狱里把牢底坐穿……敬……敬严?”
“你才疯了!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祸害回来?家门不幸啊!你吃错什么药了,敢在北柠父亲的葬礼上闹事?”慕敬严的手微微颤抖着狠狠的捏着她的胳膊,眼皮突突直跳。
魏士茹的眼神躲闪了几下,连忙挤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委屈巴巴的攥着他的袖子:“敬严你怎么这么说话?挨打的人可是我啊!我的耳朵失聪了,牙也被打掉了一颗,就算我有千错万错我也是你的合法妻子啊!”
“苏北柠他们姐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哪是打我的脸啊,分明是打你的脸嘛!再说我都这个年纪了,平时千小心、万小心的保养着小病小灾的还自己找上来呢,我被苏北辙打成这样我得少活多少年?”
“敬严~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你怎么也不向着我?”
慕敬严厌恶的甩开她的手,指着她的鼻子嘴唇翕动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别说北辙只是打了你一拳,要是我在场,我非得把你的腿打断!”
她的脸色唰的苍白如纸,怯怯的缩了缩脖子:“你什么意思嘛?我原来的确对他们姐弟不太好,可谁让他们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更偏爱南樱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还……”
“你别跟我装糊涂!北辙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要不是你穿着一身红,嘴里不干不净的跑到葬礼上挑衅,北辙会动手打你吗?我警告你,赶紧撤诉,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你要是再敢借题发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魏士茹的脸渐渐阴沉下来,她冷哼一声扬起脸:“你最近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一看见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别忘了,我可刚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呢!要不是有我你就绝后了你知不知道?”
“现在可倒好,我被人打成这样你还向着外人说话!有本事你跟苏北柠过日子去,让她给你养老送终!反正我和宝仲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咱们离婚!”
慕敬严的张了张嘴,使劲儿克制着自己才把涌到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他跌坐在**烦躁的搓了搓脸,耐着性子问:“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真要让北辙蹲监狱?我可告诉你,要是因为你他苏北辙被判了刑,别说北柠不会放过你,秦家也不会轻饶了你!”
“呵,说来说去是你怕了他们秦家了是吧?慕敬严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秦家毕竟在京城,我就不信他们的手还能伸到滨城来!”
他的话全被魏士茹尖锐的顶了回来,‘啪’的一声,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厉声低吼道:“好好好,我好心劝你,你爱听不听!到时候秦家拿你开刀你可别回来求我!”
他撂下一句话就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魏士茹闷气的猛灌了几口水,一不小心扯痛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与此同时,一辆保姆车稳稳的停在了一个老旧小区的门口,保镖率先跳下车拉开了车门,慕衍琛牵着苏北柠的手缓缓从车里走下来。
“慕先生、慕太太,就是这儿。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那天在机场刺激的老秦总突发心脏病的人叫刘梧,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这个单元一楼左边的那一户就是他家。”
苏北柠眯着眼睛四下环顾了一圈,漠然的点点头。
迈进单元楼,一个保镖轻叩了几下房门,过了好半天里面才穿出来拖鞋趿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吱——’的一声,房门慢吞吞的推开。
“谁啊?”刘梧叼着烟懒洋洋的抬起眼皮,他的视线越过保镖,一眼就看到了冷着脸的苏北柠,神色骤然一变,赶紧关门。
保镖眼疾手快的一把摁住门把手,对着他的肚子猛踹了一脚,他疼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慕衍琛和苏北柠利落的闪身进了房间,一进门一股浓浓的烟臭味就扑面而来,熏得人头昏脑涨的。
刘梧捂着肚子呻吟了几声,故作镇定的梗着脖子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私闯民宅是犯法的!赶紧给老子滚,要不然老子就报警了!”
苏北柠笑眯眯的弯下腰,眉眼弯成了两弯月牙,轻言细语的笑着说:“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小问题。”
“你你你……你想问什么?”
“你应该认识我的吧?我叫苏北柠,那天在机场被你刺激的犯了心脏病的人是家父,因为你说的那些不负责任的话,记者们没有及时叫救护车,导致家父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她顿了顿,声音渐沉:“我来是想问你,是谁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