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爸的意思,他老人家特意叮嘱了,让你吃完早餐再过去。”

苏北柠胡乱抹了抹嘴,急匆匆的跳下床冲进盥洗室洗漱。

他们的车子才停在慕公馆外,管家就笑眯眯的迎了出来,冲客厅里扬声道:“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回来了!”

慕老爷子一听,亲自牵着苏北柠把她让到沙发上坐下,慈爱的笑着说:“快坐快坐,我让佣人给你炖了燕窝,你先润润喉。”

“谢谢爸,过来之前衍琛才盯着我吃了阿胶,这段时间各式各样的补品都把我喂胖了。”

“哈哈哈……哪里胖了?瘦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你吹跑了似的!”

他们说笑着的工夫,苏北柠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余蓝衣,敏锐的捕捉到她的眼里滑过一抹一闪而过的嫉恨。

她挤出一个天真乖巧的笑脸,抢声说:“是啊,慕伯伯说得对,北柠姐姐是得多吃点,别为了保持身材让肚子里的宝宝受委屈。”

“对了慕伯伯,家父知道我来拜见您,特意让我给您带了一些正山小种,一份薄礼不成敬意。”

慕老爷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老余有心了。说起来,当年我们两家常常走动,几乎跟一家人似的。”

余蓝衣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的笑意,连忙附和着:“慕伯伯您竟然还记得啊!现在回想起来我都很怀念小时候呢!那时候您还说过等我长大了要让衍琛哥哥娶我,做真正的一家人呢!”

老爷子抿了一口茶水,眉眼微动:“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可惜了,你跟衍琛没缘分。但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早知道老余为人处世的方式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当年我也不会说那种话。”

她唇边的笑意凝固了几秒,小心翼翼的说:“慕伯伯,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我也是看中了老余待人以诚,做生意从不偷奸耍滑,所以才跟他相交的,但没想到啊,余氏的生意越做越大,他整个人都变了,说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都毫不为过!蓝衣,你年纪还小,可不能跟你爸爸学这些啊!”

她讪讪的干笑了几声:“家父……也是有难处的。”

“谁没有难处?活在这个世上大家都不容易!但这可不是偷奸耍滑、抛弃底线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个,这些年我才跟你爸爸的来往越来越少了!别说我这把老骨头不愿意跟这样的人交往,要是衍琛有一天变成这样,我非得亲手打断他的腿!”

“看您说的,衍琛哥哥怎么会那样呢?您多虑了。”

老爷子微微颔首,放下茶杯缓缓说道:“但愿吧,我们慕家容不下那种投机取巧、狡诈阴险、抛妻弃子的人,衍琛要是沾了一样,我就把他撵出去!”

余蓝衣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她微垂着眼眸不安的揉搓着手指,慕老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她忍不住浑身发凉,脑袋里的弦一直紧绷着。

如果说前面的话她还听不出来弦外之音也就算了,但后面那句‘抛妻弃子’她还听不出来,她这二十年也算白活了!

这分明是借着警告慕衍琛敲打她的!

她不服气的扬起脸说:“事无绝对,慕伯伯,我听说衍琛哥哥和北柠姐姐结婚的事只是个阴差阳错的意外,万一他们感情不好勉强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衍琛哥哥这么优秀,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嗯,有点道理。好女孩的确不少,但我老头子认准的儿媳妇就北柠一个!我慕家的孙子也只能从北柠的肚子里生出来!”

“您啊,就是太武断了!”

慕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武不武断的见仁见智吧,但这就是我的态度,衍琛要是想娶别人、想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也不是不行,等我死了再说!”

他顿了顿,又说道:“蓝衣,你小时候是个好姑娘,可不能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学那种恬不知耻的手段,尤其是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否则你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

余蓝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我知道了,谢谢慕伯伯提点。”

坐在一旁的慕娉婷听得神清气爽,她微扬着下颌扬声说:“大伯,您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久,可是有些不要脸的人那是各有各的花样!那天我试婚纱的时候就碰见了一个神经病,连小三都没当上呢,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逼着原配离婚!”

“哦对了,那个神经病还把我的婚纱都弄脏了!这事要是换到我身上,我就大耳刮子抽死她!你说是吧余小姐?”

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狠狠的瞪了慕娉婷一眼扭过脸去了。

慕老爷子把她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不容置喙的威严:“说得对!对那些不知廉耻的人不用手下留情!娉婷啊,如果以后董维敢对不起你你就算把他打死了,大伯也给你收拾烂摊子!”

慕娉婷‘唰’的脸一红,娇嗔的跺了跺脚:“大伯~好端端的您怎么扯到我头上了!”

“哈哈哈,小丫头还害羞了!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你们的婚事筹备的怎么样?这种事原本应该让北柠帮帮你,可她现在怀了孕,我可不舍得让她操劳,但要是用钱、用人你都尽管跟大伯开口!”

她甜笑着点点头,亲昵的挽着苏北柠的胳膊:“不用您说我也不舍得劳烦堂嫂,只要到时候堂嫂能去喝我的一杯喜酒就够了!”

他们一家人说说笑笑,余蓝衣冷眼旁观着气得脸都狰狞的扭成了一团。

她苏北柠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在慕家待得时间长了点、怀了个孩子、会笼络人心吗?谁不会啊!

好歹她也是余氏的千金大小姐,以前走到哪别人不都是众星拱月似的捧着她?凭什么在苏北柠面前她就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