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士茹瞪大了眼睛,眼里的光彩一点点消散,她缓慢的侧过脸瞥了一眼被摁住的余老,艰难的扯出一个得逞的笑意,断断续续的说:“南樱是因为你才死的吧?我没有证据,法律不能制裁你,那就我……我来制裁你。”
“贱人!你这个贱人!你敢出卖我?活该你斗不过苏北柠,你死有余辜!”余老睚眦欲裂的吼道。
“斗不斗得过已经不重要了,我这一辈子,做过豪门太太,也蹲……蹲过监狱,巅峰和谷底我都尝过了,值了……”她吃力的抬眼定定的对上苏北柠的眼睛,“我死了,你应该也不恨我了吧?宝喜……宝喜就拜托你了。”
苏北柠眼里一片猩红,她手忙脚乱的摁着伤口,沉声说:“你别说话了,救护车很快就到。”
“不用叫救护车了,我活不了了,我知道。苏北柠,当初我要是对你好一点,我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会吗?
她神色复杂的垂眸,她生母的死毕竟跟魏士茹脱不了干系,她们之间毕竟隔着血海深仇。
她张了张嘴正要开口,一低头才发现魏士茹的已经停止了呼吸。
苏北柠轻轻的把她的尸体放在地上,不一会儿的工夫,尖锐的警笛声在别墅外响起,警方把余老押走了,连带魏士茹的尸体也一并带了回去,别墅里重新归于一片寂静,除了地板上那滩殷红的鲜血,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孟斯年卷起衬衣的袖口露出一截肌理分明的手臂,他烦躁的松了松领口:“小苏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依依她……”
“不好意思孟少,我骗了你。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余老打算放火烧伤依依嫁祸我,我跟魏士茹达成了共识,决定将计就计的把余老钓出来,但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不惜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把余老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依依根本没有受伤,是吗?”
她敛眉温软的一笑:“当然,依依喝了下了药的水昏迷以后,我就让人悄悄的把她抱到了车上,那个置身火海的女孩子是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就算消防员不能及时施救,她也能保证自己安然无恙的逃出来。”
苏北辙恍然大悟的惊呼了一声:“难怪姐姐你听到医生说依依伤的很重的时候一点也不担心,姐,你也太过分了吧?竟然连我都瞒着!”
孟斯年脸上的肌肉微微**了几下,眉心紧拧成了一团咬牙切齿的说:“依依那个死丫头是皮痒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懂得给我透点口风,害的我这么担心!她现在在哪?”
“在医院里,估计正闷得发慌呢。孟少,你千万别责怪依依,她也是怕走漏了风声破坏我的计划。”
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那就麻烦小苏总带我去医院吧,我好好‘探望探望’她!”
苏北柠咽了一口唾沫,隐隐有种想为孟依依默哀的冲动。
才走到病房的门口,他们就听到了孟依依嘻嘻哈哈的嬉笑声:“当然了!本小姐怎么会有事呢?哈哈哈……以前我都不知道北辙哥哥这么紧张我,我听说他以为我在火场里,都要亲自冲进去救我了!什么?什么哥哥?这个世界上还有哥哥这种生物吗?嗨,我就是要让他担心担心我,谁让他之前总凶我来着……”
孟斯年的脚步一顿,薄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转过脸温文尔雅的笑道:“小苏总,这是我的家事,你看看热闹就行了,别拦着我。”
“孟少你别冲动,孟少……”
苏北柠的话还没说完,他‘砰’的一脚踹开了房门,病房里,孟依依正悠闲的倚在椅子上晃悠着两条腿,一边吃水果一边煲电话粥。
他们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几秒,孟依依‘嗷’的一声连忙挂断了电话,三两步跑到病**躺下,气若游丝的说:“哥~你终于来了,人家差点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是吗?你还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哥哥这种生物?”孟斯年学着她刚才的语调,阴阳怪气的说。
她的小脸一僵,眼神乱瞟不自然的讪笑着:“哥你听我狡辩,我……我刚刚是乱说的……”
“赶紧给我滚下来,站好!”
他厉吼一声,孟依依一个鲤鱼打挺麻利的从**爬起来,规规矩矩的低着头站在他们面前。
“死丫头,你知不知道听说你出了事,我跟爸妈都急成什么样子了?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看你是不会学乖的!”
孟斯年扬手正要打,她赶紧一缩脖子灵巧的躲在苏北柠身后,可怜兮兮的说:“北柠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哥打人可疼可疼了!”
苏北柠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打了个圆场:“孟少消消气,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你就千万别怪依依。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一起去吃个饭吧,就当给你接风洗尘。”
他对上孟依依得意的脸,恨得直咬牙:“看在小苏总的份儿上,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你要是敢打断我的腿,爸妈就敢剥了你的皮!”她不服气的小声嘟囔着。
“死丫头你还敢顶嘴?我还管不了你了?给我滚过来!”
孟斯年气急败坏的扑过去要抓她,她绕着苏北柠跟他玩起了老鹰捉小鸡,还时不时的做鬼脸挑衅几句,气得他七窍生烟。
“算了算了,斯年,有我姐姐在你今天是连依依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了。”苏北辙笑着把他摁到椅子上坐下,“这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过几天我和姐姐一起回京城,要是你们没事就在滨城多留几天,到时候一起回去。”
他瞪着孟依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悻悻的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才说道:“不了,我先带这个死丫头回家跟家里的长辈们报个道,听说她出了事,我们孟家的屋顶都快被掀了。你们回京城后一定要告诉我,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