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总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拽起岳太太,厉声呵斥着:“你胡说八道什么?慕太太大人有大量,怎么会跟咱们那个不懂事的女儿计较?慕太太只是吓唬吓唬莹莹,哪能真把她送进监狱去?”
“我能。”
苏北柠轻飘飘的开口:“你们这套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把戏我小时候就见过了,实在不太新鲜。你们有空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替岳莹莹请个好点的律师。”
岳总嘴角抽搐了几下,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慕太太您别开玩笑了,你们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跟个小孩子过不去?”
慕衍琛发出一声清冽的冷笑:“的确是不能跟孩子计较,那就跟你们这两个做家长的计较计较好了。”
“我是个生意人,这个世界上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岳太太在银河商城污蔑我太太偷窃,我向岳家索赔的钱好像还没打到我的账户上。”
“想让我们放过岳莹莹也不是不可以,明天上午八点之前,我要看到两千万的精神损失赔偿入账。岳总,我开出的条件不过分吧?”
岳太太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们慕家真是生财有道,啊?你们这是敲诈!是勒索!”
“你可以不给,千八百万的,我还不缺。”
“我……”她张了张嘴,瞪了岳总一眼,“你说句话呀!两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说说说,说什么说?慕总的意思你还没听明白吗?要是不给钱,你就等着给莹莹探监吧!都是你把她给惯坏了!敢把脑筋动到慕太太和慕娉婷的身上,两千万买个教训够便宜的了!”
慕衍琛满意的颔首:“岳总是聪明人,钱到账之后,别再让我在滨城看见令千金。”
他给刘伯使了个眼色,刘伯心领神会的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苏北柠低头掰着手指头念叨着:“两千万诶,足够我跟北辙吃喝不愁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她一脸讨好的拉住慕衍琛的袖子,眨巴着两只大眼睛谄媚的笑笑:“慕大少爷,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这两千万你是不是应该分我一些?”
他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紧绷着,带着满满压迫性的眼神睨着苏北柠。
“所以……你现在还盘算着跟你弟弟远走高飞?”
“是啊,我们早就约定好了不是吗?三个月的期限一到,我就去找北辙!”
“嗯,很好。”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慕衍琛拎着她的领子把她从车上提溜下来,直奔书房。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协议书,唰唰唰几下撕了个粉碎。
“还走吗?”
苏北柠瞠目结舌的瞪大眼睛:“慕衍琛你发什么疯?”
“我说要跟你重新开始,你都忘到狗肚子里了?”
“可是……我又不确定我会不会爱上你!开始是开始了,目前看来过程可不怎么美好,说不定结局也不圆满呢!”
他被气笑了,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皮痒了吧?”
她谨慎的后退几步,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你你你……你别乱来啊!现在是你在追求我!你要尊重我!”
“说得对,我‘好好’尊重尊重你!”
慕衍琛一步步向她逼近,他前进、她后退,直到她牢牢的贴在墙上,身后没有半步退路。
他双手撑在墙上把她圈进怀里,俯身对上她躲闪的眸子,温热的呼吸带着些呵出来的水汽落在她的皮肤上。
然后……他忽然吻上了她的唇,肆无忌惮的纠缠着。
“你这个混……唔——”
“苏北柠,你放松一点,试试看。”
他的嗓音略有些低哑,一边舔舐着她的唇一边把这句话塞进她的嘴里,低沉的声调似乎蕴藏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她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放松,生疏的跟着他的节奏,不知道什么时候脸颊上已经泛起了一抹潮红。
他直起身子,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看,你不讨厌我,还很……享受。”
她腾地一下从脸红到了脚后跟,低头从他的怀里钻出去撒腿就跑,逃也似的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靠在门上压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唇边莫名的勾起一抹笑意——感觉好像,确实还不错。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慕衍琛都算是少有的好老公人选,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不如,试试看吧!
就算最后不能在一起,被他亲亲抱抱举高高她也不吃亏!
找一个条件不如他的男模都要小几万块钱呢,她占大便宜了呀!
如果慕衍琛知道她的想法大概会被她活活气死,但此刻他唇角的弧度压也压不住。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郁杭,老子恋爱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慕氏集团各个部门的汇报总结只有一个主题——《怎样讨女孩子的欢心》!
慕衍琛照着汇报文件一样一样的尝试,今天买回去一大堆甜品,明天是奢侈品、首饰,后天是繁华路段的大屏幕公开告白。
他的宗旨就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惊天动地!
做生意是这样,追求女孩子也是这样!更何况他向自己的合法妻子示爱,一点也不丢人的好吗?
慕衍琛的这一套高调的操作下来,慕氏集团的股价不跌反升,许多跨国企业都认为家庭观念重的合作伙伴更值得信赖,原本就大名鼎鼎的慕总成了他们心里完美的合作对象。
苏北柠每天都在做着艰难的心理斗争,一个小人在她脑海里说‘从了他!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一个小人说‘挺住!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但无论如何,她的小动作里透露出的对慕衍琛与日俱增的信任和依赖,都让他很满意。
苏北柠坐在沙发上晃悠着两条小腿,心满意足的把慕衍琛送来的甜品塞进嘴里,罗姨突然急匆匆的走过来。
“大少奶奶,慕公馆来电话了,让您立刻过去。”
她的太阳穴突的一跳,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