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答应我,否则我就把你和柳乃棋见面的视频交给玉曼姑姑。况且就算络儿已经失去了人心,但秦欲茗生前留下的根基还在,集团里明里暗里支持她的人依然不在少数,跟我合作对你有利无害。”
苏北柠仰脸好笑的看着他:“表哥是拿我当傻子了?既然你能用我跟柳乃棋见面的事威胁我一次,就能威胁我第二次。等我把秦络斗出局以后,你大概就要再次以此要挟我把家产让给你了吧?”
秦北的眉心微不可见的紧拧了几分——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他受够了居于人下的屈辱,除了他是抱养回来的,他有哪一点比不上苏北柠他们姐弟?他们只是比他会投胎而已,除此之外他们有什么资格继承偌大的集团?
他紧抿着薄唇,索性也不再遮掩:“是,我是有这个想法,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对络儿因爱生恨的理由不够有说服力吗?”
“够,我能猜到你的意图不过是基于对你的了解。我们可以合作,但从今天开始,你最好把我跟柳乃棋见过面的事烂在肚子里!虽然事情变成这样脱离了我的预期,但你说的没错,这件事里少不了我的推波助澜,我不想让玉曼姑姑知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
他们轻轻的击了三下掌,算是达成了共识,随后秦北就把她送回了酒店。
果然,秦络在婚礼上下跪恳求柳乃棋娶她的事迅速的传的沸沸扬扬,不但上流社会的人把她当作笑柄,就连街头巷尾的不同百姓都对她嗤之以鼻。
三天之后,按照习俗到了秦络回门的日子,可她的父母已经过世了,秦玉曼不得不让她回秦家老宅,请了几位亲戚勉强成全这个仪式。
秦家老宅的客厅里,众人坐在一起默不作声的喝着茶,空气中散发着让人压抑的阴霾。
舅妈偷瞄着众人的脸色,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脸说:“络儿嫁出去也算好事,你们怎么都哭丧着脸啊?一会儿他们就来了,干嘛搞得像办丧事似的?”
秦玉曼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丢了这么大的脸,难道你还想让我们眉开眼笑的把络儿和柳乃棋迎进来?我们秦家什么时候堕落到需要跪着求人家娶的地步了?”
“嗨……话也不能这么说,络儿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要怪也得怪柳少不是?他是做的过分了点,但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也没必要计较这么多嘛!”
秦北冷冷的接过话音:“舅妈还真‘随和’啊,希望你以后被连累遭人戳脊梁骨的时候也能这么随和。”
舅妈惊讶的看向他,难以置信的问道:“小北你怎么你也……你不是一直都站在络儿那边的吗?”
“络儿曾经关照过我,我对她的维护只是出于感激,况且原来再怎么斗也是咱们自家的事。但我毕竟是秦家养大的孩子,我深受老爷子的大恩,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毁了外公建立起来的名声还助纣为虐?”
苏北柠讥讽的勾唇——这套说辞真够冠冕堂皇的。
舅妈没好气的瞪着他:“你少来这套!哄谁啊?柳少那天可在结婚典礼上说了,你对络儿有非分之想!你就是得不到她所以才想毁了她!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有这种心思!要说给秦家丢脸的人应该是你!”
“够了!都给我住口!”秦玉曼厉声打断了她的话,眼底暗藏锋芒,“柳乃棋的话你也能当真?以后谁再敢胡说八道我决不轻饶!”
正当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管家把秦络和柳乃棋迎了进来。
柳乃棋坐在轮椅上旁若无人的指挥着:“络儿,你推我到那边看看,对……这只青花瓷瓶是清代的吧?老爷子好品味!还有那边,这两张字画也不错,像是张大千的真迹……”
秦络唯唯诺诺的应着,虽然脸上化了妆,但仍能看出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憔悴。
“这些藏品也不算价值连城,柳少不该没见过,怎么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连声招呼都不打,这就是你们柳家的家教?”秦玉曼阴沉着脸冷声开口,言辞间流露出少有的刻薄。
他转过脸不急不怒的一笑,淡淡的说:“不好意思玉曼姑姑,只是我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能以络儿老公的身份进秦家老宅的门,所以有点兴奋,是我失礼了。”
“推我过去。”
他淡漠的吩咐了一声,秦络赶紧把他推到了客厅。
舅妈打量着众人的神色,满脸堆笑的说:“柳少你别介意啊,玉曼就是这个脾气。哎呀,你们回来就好,真是郎才女貌,以后你们可得好好过日子!让那些等着看你们笑话的人大跌眼镜!”
柳乃棋阴骘的眼睛里滑过一抹暗色,意味深长的挑眉:“谁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我跟络儿结婚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是笑她和自己的表亲暧昧不清?还是笑秦欲茗生前打算拿我当靶子,替他遮掩住这件丑事?”
“乃棋你别说了……”秦络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面无人色,她低声下气的小声哀求道。
“怕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你嫁给我我就会护着你的,给我揉揉腿。”
她紧咬着下唇仓皇的偷瞄着众人,鼓起勇气怯怯的反驳道:“你的腿不是早就没知觉了吗?还揉什么揉?”
“就是因为没知觉才需要你常常给我按摩,说不定会发生医学奇迹,能让我重新站起来。你不愿意?”
他阴冷的眼神里泄出浓浓的不悦,秦络打了个寒颤,赶紧半跪在他旁边,小心翼翼的帮他揉捏着双腿。
秦北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双手紧紧的攥成了两个拳头又缓缓放开,他不自然的别过脸,心里五味杂陈。
“柳乃棋,你是在故意羞辱我们秦家吗?你让络儿给你当众下跪,还拿她当佣人使唤,你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秦玉曼气得拍案而起,沉声质问道。
“玉曼姑姑言重了,这怎么叫羞辱?因为我跟络儿恩爱和睦,所以她才心甘情愿的伺候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