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魏士茹把戏台子都搭好了,总不能不给她表演的机会。蔓茵没什么脑子,给她点教训杀鸡儆猴就够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跟她算账。”

苏北柠淡淡的说完,仰脸望着慕衍琛轮廓鲜明的下颌线,唇边勾起一抹温软的笑意,“有你在我就有狐假虎威的底气,你真好。”

“我为了配合你的演出也算调动浑身的演技了,慕太太,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怎么表示?”她认真的想了想,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说,“要不……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宵夜。”

慕衍琛的脚步一顿:“你是要报答我还是要报复我?”

他们低声说笑着在餐厅落座,苏南樱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挤到他们两个人中间去,把他们远远的分开。

她收敛起眸子里怨毒的暗光,一本正经的说:“知道慕先生和她感情好,可在大庭广众之下总该注意注意影响,苏家的这些长辈也算您的长辈,您公然跟她打情骂俏的,一点也不沉稳!”

苏北柠好笑的抬眼:“南樱,今天听我家的佣人说,隔壁邻居的狗走丢了。”

她翻了个白眼:“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关我屁事?”

“说得好,那我跟衍琛做什么,好像也不关你屁事。”

“你……”她被噎得一时语塞,悻悻的说,“原来怎么没发现你的嘴皮子这么利索?果然是嫁进了豪门,说话都理直气壮了。”

“原来苏家有家宴、聚会,我都是端茶送水的那一个,只能躲在厨房里吃点残羹冷炙,哪有机会给你好好说话呢?”

魏士茹不动声色的给苏南樱使了个眼色,满脸含笑的说:“好了好了,我们先用餐吧。为了招待慕先生,我家有钧特意请了一位法国米其林餐厅的主厨,听说手艺特别好。”

慕衍琛凉凉的瞥了她一眼,牵着苏北柠的手自然的在主位上坐下,微扬起的下颌流露出几分倨傲和与生俱来的贵气。

她张了张嘴,涌到喉咙里的话又咽了回去,跟苏有钧坐在了客位上,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也都纷纷分宾主落座。

精美的菜肴陆陆续续端上了桌,苏有钧清了清嗓子,端起红酒杯站了起来。

“今天来的都不是外人,举办这个家宴,主要是想跟大家正式的介绍一下慕先生。慕衍琛慕先生是慕氏集团的继承人,近期已经正式的接手了集团的各项事务,前途不可限量啊!最重要的是,他也是我的大女儿北柠的丈夫!”

“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在生意场上还要请慕先生多多照顾、多多提携啊!哈哈哈……来来来,干杯!”

“尝尝这个。”慕衍琛体贴的把牛排切成小块,查起来一块温柔的送到苏北柠的唇边,刚刚苏有钧说的话,他好像半个字都没听到似的。

苏有钧端着酒杯的手都酸了,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苏南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慷慨激昂的说:“太过分了!慕先生,既然您娶了苏北柠,那我爸爸就是您的岳父、是您的长辈,您对他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长辈敬酒,你还跟她你侬我侬的,难道慕家就是这样的家教吗?”

众人面面相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是突然疯了吗?她怎么敢跟慕先生这么说话?

她的余光把每个人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眼里闪过一丝鄙夷——这群弱智,他们懂什么?

慕先生阅人无数,普通的女孩子根本不可能吸引他的注意,只有另辟蹊径才有可能有一线希望!

每个人见到他都毕恭毕敬的,只有她敢当面指责他,她一定可以成功的在他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电视里的偶像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只要第一步走得稳,她就有机会取代苏北柠那个小贱人!

她正在自己的脑海里勾勒着美丽的蓝图时,慕衍琛凌厉的目光缓缓投射到她的身上。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侧过脸皱着眉问苏北柠:“她有病?”

苏北柠差点笑出了声,清了清嗓子淡淡的说:“可能吧。不过衍琛,这是在苏家,咱们是不是该给我爸爸点面子?”

“听你的,你觉得他配吗?”

“虽然这么多年他都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职责,但毕竟没让我饿死。你看,他还举着杯呢。”

苏有钧听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脸黑的像块碳一样,脚趾尴尬的几乎能在地上抠出一座三室一厅。

慕衍琛沉吟了片刻,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敷衍着举了举杯轻抿了一口红酒,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他勉强维持着笑脸,干笑了几声说:“呵呵呵……慕先生不太爱说话。来,咱们喝!”

哪儿是不爱说话?分明是不爱跟他说话!

众人眼里带着些微不可见的嘲讽,一起喝了一杯酒。

魏士茹热情的把刚刚端上来的罗宋汤送到苏北柠手边,慈眉善目的笑着说:“看到慕先生对你好,我跟你爸爸也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你刚嫁进慕家去的那几天,你爸爸没睡过一个好觉,生怕慕先生不喜欢你!”

“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现在你有出息了,以后可要好好孝敬你爸爸啊!唉,他都这把年纪了,谁也说不准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有时间你就常回来看看,尽一尽孝心。”

苏北柠一言不发的吃着碟子里的牛排,足足过了十几秒才云淡风轻的说:“爸的小棉袄不止我这一件,我家人了,不是还有南樱吗?”

“这怎么能一样呢?南樱从小就没你贴心,更何况现在你的身份不一样了,你比南樱更能替你爸爸分忧啊!”

“魏阿姨,我不喜欢兜圈子,你也不用铺垫这么多有的没的,你们想干什么?直说吧!”

魏士茹跟苏有钧对视了一眼,慈爱的说:“说起来我们也很惭愧,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注资的事。北柠啊,这点钱对你们来也说不算什么,今天家里的亲戚都在,你可别让你爸爸下不了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