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除了范玲烧了几个拿手好菜。剩下的三个菜都是方以琦做的,对于他的厨艺几个人都是赞不绝口。
范玲难得添了半碗饭,很是捧场,范玲的儿子尤纪,大口吞着饭粒,没见怎么抬头,木质的筷子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摇晃,他很少夹菜,碗里的饭一点点的下去,存在感非常低。
可能食不言寝不语是范玲家的习惯,林晗难得见到他们,忍不住说起了话。
“尤纪今年读高三?”林晗歪看着她对面的尤本问道。
“嗯,是高三。”他吞咽完嘴里的一口浓汤回道。
范玲笑了笑:“是不是长得有点小你一点都不像多高三的,对他跳过两级。”
“以后想考哪所学校?”方以琦问道。
“A大,s大,q大都行,我没有特别想去的。”他淡淡地笑了笑,又低头夹了口菜。
吃完饭,范玲开始安排房间,方以琦和尤纪一个房间,范玲和林晗一个房间。两人对这个安排都没有什么异议,开始接替洗漱。洗漱完,方以琦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尤纪的书桌旁,尤纪擦着头发上的水,看向方以琦,精致的眉眼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男孩子。没多时,他就将目光移开了,心里嗤之以鼻。方以琦除了客客气气的跟他打招呼外两个人再没有其他的交流,他手里的东西尤本不感兴趣,尤本手里的作业他也不感兴趣,两个男生显得更加疏远。尤本抬头映着灯光更好看清楚方以琦耳朵上的耀目的耳钉,他开了口:“耳钉是一对的?”
方以琦没有听清楚,回头看着他疑惑道:“什么?”
尤本的头偏向了一旁,连忙道:“哦,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每天习惯几点睡觉?我经常十一点左右。”
方以琦:“我都好,正常十一点左右。”
客随主便,十一点的时候,尤纪他看了看旁边的方以琦。方以琦正在收拾东西,两个男生一左一右睡在床的两头。窗外纷扰的那个世界像是与他们隔绝了。
林晗走进范玲的卧室,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个榻榻米。她凑到旁边坐了坐,感觉非常舒服,范玲进来看到他微醺的坐在榻榻米上有些想睡了。
“既然困了就过来睡吧。今天,难得你叔叔出差,咱们俩睡在一起。”林晗努力将眼睛睁大未果,走到了范玲到旁边两人便排躺了下来。
“老师。”寂静又漆黑的房间里,她轻轻的发出声音。
“嗯?”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咱们之间用不着谢谢我唯一遗憾的就是当年我并没有救你母亲于水火之中,怪我。”
林晗摇了摇头她心里非常清楚,在当年那样的环境下,范玲已经帮了母亲许多。
清晨吃过饭后,两人辞别了范玲,看着林晗和方以琦并排离去的背影,范玲拍了拍尤纪的肩膀:“进去吧。”
尤纪抿着嘴唇看着范玲:“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看到的。”
尤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踢踏着拖鞋走进了书房。
方以琦已经买好了回程的火车票,在出了范玲家后,不远处她又见到那个疯疯癫癫的乞丐。
谢永林看着手里关于帮以其的资料始终不想拿出来,李浩看总经理犹豫不定面露难色的神情,他在心里笑出了声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隔天,谢凌年拿着手里的东西,狠狠的摔在谢永林的面前,谢永林的办公室里。助理率先拿着东西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
“你早就查到了结果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没有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谢理念气势汹汹的质问。
他揉了揉胀痛的额角:“那你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你知道方以琦对晗晗来说的重要吗?”
“难道你想让晗晗再步婉宁的后尘?这事儿没有别的办法,我不允许!”谢凌年派手下查了很久,他终于得知了婉宁当年的情况。他不敢想也不能想自己的女儿竟然。在最后的日子,潦倒贫困如此。事实的真相几乎让他肝肠寸断,他感觉自己没有脸去见流英。
假期过的飞快,刘奎坤在等,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帮一次得满不在乎和回击快得出乎他的意料,他已经记不清楚第几次,他的回回考试她都压他一头,自己准备出国的名额也被方以琦夺走了。
他的心里越来越恼火,抽烟抽的更凶了。整个寝室里被他弄的乌烟瘴气,帮一起打开寝室的门,室友都看着他。他微微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开始自己收拾自己的行李。从刘奎坤身旁经过时,刘坤拦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
“不怎么。”他侧身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寝室长狐疑地看着他俩。平时虽然说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但是从来没有这样过。
方以琦走了出去,林晗在男生宿舍的楼下等着他。她一下楼就看到了她的身影。旁边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董事长,我看到小姐了,要带回去吗?”
“方以琦那小子在她旁边吗?”谢凌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在。”
“嗯,好,你先不要轻举妄动,等他离开后,你把小姐带回来。”
“好的。”他等待对方挂掉电话,目不转盯的盯着不远处的林晗。
林晗把方以琦送到校门口,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机还有东西落在了宿舍里,她让方以琦先回去,自己等一下和王珂说点事情再回去。
半个小时左右,她处理好事情,她刚从学校里出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董事长有事情跟你交代,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三天两头都是玩剩的伎俩。还这样搞,你们这些做手下的也不嫌累。”林晗讽刺的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弯腰做出请的动作车就在校门口停着。林晗被保镖开车带到谢宅的门口,迟迟不肯进去。谢凌年头便看到了她的身影,林晗往上看。隔着楼梯的玻璃,她能看到他生动的表情。
谢凌年摆了摆手,招呼旁边的佣人:“去麻烦你帮小姐帮我请上来。”话虽然是对用人说的但是林晗站在楼下的门口听的一清二楚。
她冷冷地看着,这样的谢凌年脸上写满了刻薄,满满都是陌生的样子。
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谢凌年声音更是大了几分气若洪钟,佣人颤抖的走到他的面前,低三下四的哀求:“小姐,你就上去吧。”
她看了眼佣人,脸上布满了寒霜,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楼梯,脚下的松糕鞋。在大理石地砖上磨出刺耳的声音,她缓慢地走上去,一步两步走进线零年身边:“外公您叫我?”她笑的格外灿烂,心里的嫌恶,她却比谁都清楚。
谢凌年终于表情有所松动:“晗晗,我这里有份东西想必你会比我更感兴趣,要不要看一看?”
林晗狐疑地看了看他:“哦?我要是不感兴趣呢?”
谢凌年笑了笑:“关于方以琦的一切,我想你会比我更感兴趣的。看看吧,就当是外公送你的礼物。”
林晗慢慢地接过,她不知为何,心脏砰砰直跳,她打开文件的扉页,礼物两个字跃然纸上。
她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心脏的跳动与脉搏的起伏也因此而变得沉缓。她将东西用力地搁置在桌子上,双目睁大凌然的看着自己对面的谢凌年。
谢凌年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方与其这样的情况我很是同情。只是他这样的情况,他的老师同学,媒体都知道吗?当年王宁没打湿,努力掩盖的事实,不过就是这样的吧。”
林晗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她的心冷的在滴血疼痛异常,良久,她哑着声音开口:“这就是你的条件是吗,外公?”她多希望他说不是,多希望他能够成全自己,现实总是能给她当头一棒。
“晗晗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看看方以琦,这样的身世,这样的经历,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你托付给他,你又让我如何让我跟你泉下有知的外婆和母亲交代。”
桌子旁边的瓷器被林晗狠狠的摔在地上,瓷砖划过大理石的声音震动着耳膜:“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只要告诉我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方以琦。”
谢凌年看着很心疼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外公希望你离开他,从此以后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