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不如我们闯进去!”
戚氏气恼之下,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连累了阮清姝,毕竟平日婆婆就不喜她,她也不稀得讨好。
阮清姝一脸神秘地摇头,“我有别的法子,不用那么麻烦~”
她说与大伯母听。
两人在那儿嘀嘀咕咕,那头龚婆子却目露鄙夷。
“还是姝儿你聪明!”大伯母赞许点头。
聪明啥啊,都是血泪教训。
想罢,阮清姝收起脸上的小骄傲,高声哭诉:
“祖母既不愿见我,那我还是去药王堂吧,昨日见那场面我整宿都没睡好,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什么?那可怠慢不得只不过啊姝儿你这才回又去,传出去可不好听。”
“不好听也没办法,正好我向柳神医诉苦!”
阮清姝就作势赌气朝外走。
两人一唱一和的声音震天响,
药王堂内,正喝燕窝的阮老夫人差点噎着,这小蹄子!还想出去嚷嚷不成!
她“铛”地一声,将那碗撂下,
“去!不许她踏出阮府一步,看她还能向谁告状!反了天了她!”
谁知,没过多久龚婆子慌里慌张进来,
“老夫人不好了啊!大夫人陪着二小姐一块儿,下人们拦也不敢拦,更是拦不住啊!”
“什么?”
阮老夫人怒拍桌子,但末了又摆了摆手:“行了,让她进来吧,记住只许她一个人进!”
有老大媳在!她还怎么动那小蹄子?
阮老夫人忍着憋屈,等啊等。
就听到,外面阮清姝在那儿委屈的哼唧:
“还是算了吧,龚妈妈你态度好差劲,祖母定也不想我进去。”
龚婆子:“……”
故意的吧?二小姐绝对是故意的!
“二小姐您别太过分,还想威胁老夫人不成?”
“不我威胁的是你呀”
这话说得大言不惭,偏偏那龚婆子无法反驳,尤其门内阮老夫人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催促了。
龚婆子只得放下身段,“二小姐您请进去吧,别跟我这婆子一般见识。”
这就对喽!
阮清姝踏进寿安堂,脚下喜鹊登梅的绒毯柔软得很,香炉烟雾袅袅,比她的锦绣堂更加奢华。
几乎一落地,她身后的门立马就关上,大伯母被拦在外面。
寿安堂里的婆子丫鬟,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神色间流露出一丝轻蔑,仿佛她们才是主子。
而榻上的祖母都没拿正眼瞧她,
阮清露则坐在下首,与老夫人聊得高兴,却又时不时看她一眼,流露出优越感。
从前被这般对待,她会默默想自己哪儿没做好,可现在她确信,错的人不是她!
玉容膏是她好不容易向燕王殿下求来的!连锦绣堂是母亲留给她的!
祖母就是不应该破坏,更不该破坏后,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看来你是还不知错,这次别想着我这个祖母能既往不咎。”
阮老夫人这才施施然开了尊口。
好似是她犯了大错!
阮清姝气笑,“祖母敢问,孙女错什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不派人去,都不知道你竟然私藏了玉容膏,不拿来孝敬你祖母,也不想着给你妹妹用,这般自私自利?想害得你妹妹留疤不成?”
“我不曾听说妹妹什么时候也要用玉容膏了!”
“你用的露儿怎么就用不得了?你以为你比露儿金贵?”
阮老夫人语气刻薄,“我还不知道你,打小就和你商户出身的娘一样,小门小户,把那些个黄白之物看得那么重,半点没有阮家的风骨!”
“祖母这话说得……难不成三妹妹不是我娘生的?”
阮清姝桃眸微闪,几乎她话音一落,
阮老夫人手就一抖,勃然大怒,“你胡说什么?”
“孙女真的是胡说吗?可我越来越觉得三妹妹待我一点都不像亲姐姐,诬陷撒谎,没有半分尊重,不是吗?这难道也是阮家风骨?”
阮清姝一错不错地盯着阮老夫人,面容无辜。
阮老夫人竟觉得这自小好拿捏,没出息的孙女,变得难缠起来。
“说你两句,还敢顶嘴!不孝的东西!”
“可孙女说的是实话,何错之有?反倒是龚妈妈,她不问便拿这叫什么?”
阮清姝强调:“夫子可说过的这是……偷!”
话音落下整个寿安堂的人都惊了!
二小姐今日是失心疯了吗?敢这么说话!
“放肆!”
阮老夫人半辈子没那么气过了,“来人!让她跪下,跪到知错为止。”
阮清露也在一旁道:“二姐姐,你这是要把祖母活活气死吗?”
“可我说的是龚妈妈呀!没说祖母,怎么不许我说实话,好没道理!”
“你…你”
阮老夫人气得指她,谁不知道龚婆子是她派去的,骂龚婆子不就是骂她这个祖母吗?
“还愣着做什么?让她跪啊!”
龚嬷嬷为首的婆子,已经一拥而上,
架住阮清姝的胳膊,逼着她下跪。
阮清姝吃了上次的亏早长了教训了,当即就朝外喊:
“救命!救命呀玄九!”
寿安堂的窗户被撞开,玄九抱着剑一跃而进。
这突如其来的黑影,吓得阮老夫人半死,活像白日见了鬼。
“你…你是什么人!”
玄九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抬起未出鞘的剑,随手敲在那俩婆子的胳膊的麻经上。
“啊!”
两个婆子惨叫,捂着胳膊,那酸爽!直叫她灵魂出窍,那可不止是痛啊!那是麻得千万蚂蚁在啃咬似的,
简直想死!
见状,哪还有人敢上前。
“二姐姐,你好过分,怎能让外男闯祖母的屋子呢,害了我的名声还不够,可不能也害祖母的呀!”
“侍卫的职责就是保护我,不进来如何保护?”
阮清姝力护自家侍卫,“更何况他不是外男,他是正儿八经的侍卫有文书的!合法和规!有问题吗?”
“可当祖母的教训你,是天经地义,二姐姐不跪着就是不孝呢!”
“谁说我不跪了?”
阮清姝当场跪下,但膝盖刚挨了地,她就歪倒娇躯,躺在绒毯上耍无赖了,
“好痛呜呜~玄九我的腿好像被祖母罚跪又复发了,你快带我去药王堂!再不快点本小姐,就不行了!”
阮清姝躺在地上叫唤,撒泼打滚的,那声音委屈扒拉,
门外的大伯母听了,不明所以,直气得“邦邦”砸门骂道:
“母亲,您未免也太过分了吧!逼死您亲孙女,说出去就好听了是吧?姝丫头伤都还没好,您就让她跪!”
问题是她跪了吗?!
阮老夫人气得嘴皮直哆嗦,看着地上的泼猴。
那叫一个闹心憋屈!
哦,跪了!就跪了一下,就赖她身上了啊!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快!快把她给我架起来,别让她在这儿碰瓷!”
“是…”
龚婆子试探性地上前,膝盖就被玄九无情敲了一击,她波棱盖都快打飞了啊!
那龚婆子抱腿乱跳,吓得那些婆子全都闪开。
玄九抱着剑垂眸,
和躺在绒毯上,某条摆烂咸鱼对视
薄唇轻扯,倒是学聪明了点。
阮清姝接收到了侍卫的视线,狡黠地眨眨眼,
玄九却挪开了视线,幼稚!
正当阮清姝作天作地,无法无天到祖母都奈何她不得时。
哦豁,她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