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看是你拿了我的东西栽赃给母亲的吧?你怎么这般不孝?”

阮清露不相信,言辞间又开始扣帽子,“姐姐不说话,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呵,怪不得这几日你要装病,要千方百计找人打着锦绣堂的名号送东西,这是多想诬陷我啊……”

阮清姝感叹。

“姐姐这么快就知道了?怕不是和那侍卫苟合得来的消息吧,姐姐竟做到如此地步,真是不要脸。”

“看来三妹妹被父亲罚跪祠堂还不知错。”

阮清姝踱步,朱唇噙着笑意。

她俯视跪坐在地的阮清露,尊卑分明,噩梦里跪着的是她,现实已经截然相反!

这副姿态,让阮清露火大,她面容扭曲有瞬间失态。

都是抢她的,怎么还有脸享福?

“你少得意!妹妹劝你别肖想不该你的东西!”

“哦?那什么是你的?”

阮清姝反问。

“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抢的我的!二姐姐你说你怎么不死在玉山啊,真是祸害!”

阮清露再也懒得伪装,踉跄着起身,

“告诉你,就你也配看我笑话?从踏进祠堂开始你就输了!明日我就生场病如何?或是受伤……这和二姐姐逃得了关系吗?怎么样,后悔了吧?”

“我可什么都没做”

“那也父亲祖母信你才行啊?”

阮清露笑得嚣张,可就在这时祠堂门开了。

阮父怒气汹汹地走进来。

“哎呀…姐姐求您别生气,别推露儿。”

阮清露一秒变脸,“啪叽”一声柔弱地摔在地上,杏眸含泪,

抱着自己朝后缩,看阮清姝的表情害怕极了。

真是装不够!

阮清姝简直没眼看,气鼓鼓地挪开眼。

那日在玉山上,三妹妹就是用这种手段诬陷她,一次不够,还要来二次是吗?

可惜这次,三妹妹不能如意了!

“父亲…救救露儿”

阮清露杏眸含泪,好生可怜,她看着阮父疾步朝她走来,

唇角勾出势在必得的弧度,

“啪——”

可猝不及防是一巴掌打散了她的窃喜,

阮清露偏过头,发髻散乱,脸颊瞬间变得肿胀,肿包被打破血渗了出来。

“你怎么还不知道错啊!”

阮父痛心疾首,他只当女儿是误入歧途,

可谁知他这女儿根本就没觉得自己错!

她恨二女儿!是不是也恨他这个父亲,恨整个阮家?

阮父不敢再想,愧疚怜惜,尽数归为彻底的失望和忌惮。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把三女儿寻回来是对是错了!

阮父手掌都在颤,惊疑不定。

“父亲…女儿知道错了,是二姐姐污蔑在先,母亲怎么可能偷女儿的嫁妆,女儿只是在为母亲打抱不平……”

“你嫁妆遗失的确与你母亲的奶娘有关,你二姐姐帮忙清点你不感谢,还想诬陷你二姐姐,你自己说说这样的手段你用了多少次了?”

“父亲…女儿只是以为是二姐姐贼喊捉贼,毕竟二姐姐不喜露儿,露儿实在是太怕!”

阮清露浑然一副受欺的小白花模样。

但这次阮父不吃这套了。

“我看你二姐姐才该怕了!”

“父亲?!”

“行了你就说要不要追究?那些嫁妆毕竟是你的东西!”阮父不耐烦。

“当然要查清楚了,总不能让母亲蒙受冤屈,露儿是不信母亲会这样,就是不知,二姐姐愿不愿意查了,露儿只想要一个公道……”

话里话外,都是在怀疑她。

阮清姝摇头轻笑,换往日她一定生闷气,但这次…

没错!就是她怎样?

“当然该查,要查就查清楚!”

阮清姝忍着笑,坦然道。

阮父却欲言又止,刚想强调什么,祠堂外就传来沈氏的声音,

“老爷!老爷…妾身来赔罪了!”

沈氏风风火火地进来,她形容憔悴,穿着素衣,

“夫人!”

阮父将爱妻扶住,“你怎么来了?”

“妾身自知有罪,没有约束好下人,让他们做了这等腌臜事,坏了阮家的名声,都是我的错。”

说罢沈氏就咬牙回头,“还不将罪魁祸首带上来!任由三姑娘处置!”

一声令下那高奶娘就五花大绑着,被人拽进来了,

她已经年过六十,一把老骨头哪里受过这种苛待,就这么被绑着浑身难舍。

她想辩解,触及到夫人的眼神,就不敢吱声了,

夫人是她奶大的,她已经当成半个女儿了,为夫人顶罪她本没有怨言。

可夫人就这么干脆地把她推出去,她多少还是心寒。

“原来是你!夫人平日待你不薄,你竟这般狼心狗肺!”

“老爷恕罪…都是老奴一时鬼迷了心窍”

高奶娘跪地求饶。

阮清姝看在眼里,也不意外,若继母不推脱,就不是她了。

“三妹妹,你要怎么处置呢?”

“这……”

阮清露人都懵了,还真是母亲做的?

“高奶娘定是遇到困难了,不然也不会铤而走险,母亲更是不知情的,不然就算了吧……”

“可妹妹方才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一个公道吗?”

“可母亲是尊长。”

“那我这个姐姐便不是吗?”

阮清露被呛得语结。

阮父却点头赞成,“露儿你对你姐姐确实不够尊重。”

什么东西,也配让她尊重?

阮清露怒极,面上却做小伏低,

“是…父亲教训的事,只是女儿觉得这些个黄白之物,也没必要如此在意,兴许是女儿平日里用了呢,何必斤斤计较的,闹得家宅不宁……”

这话阮清露自信,这么说,父亲定会夸她视财如无物。

自然与她那斤斤计较的二姐姐了高下立判了。

但等了半晌都没等到父亲的赞扬。

阮清露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但晚了,阮清姝悠悠开口,

“妹妹有所不知,那奶娘拿走的首饰算起来怕是值一千七八金”

轰——

“你说多少?”

阮清露笑容彻底消失,脱口而出,那着急的姿态可不像是金钱如粪土的。

“一千七百黄金,哦折算下来就是一万七千两白银呢。”

阮清姝语调很慢,杀人诛心。

阮清露当即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