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洞房,可架不住真忙。
这一餐总算是在两个人卿卿我我中吃完了,结果苏守源前来拜见了。
苏易安脸色一沉,梅若雪急忙捏了捏他的手指,小声说:“老人家一直操劳的很,快去见见吧,我等你回来。”
超级无敌灭火器,苏易安只能耐着性子出去了,到了书房中,苏守源要知道这个时候去打扰少将军不妥当,但桃源是所有消息的集散地,不能耽误了时机。
苏易安看过这些飞鸽传书后,手指轻轻叩着桌子:“准备笔墨。”
苏守源立刻去准备了笔墨过来,苏易安亲笔给英王写了书信一封,教给苏守源:“着稳妥的人送去。”
“是,少将军,老将军为何没归?”苏守源是太惦记苏怀瑾了,两个人虽说名分是主仆,可到底情谊深厚的很,换做当年苏守源自不会担忧,可老将军断臂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去战场啊,他是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很。
苏易安起身往外走:“户门关需要苏家人,所以父亲去那边了。”
“老奴逾越了。”苏守源谦卑的低下头:“少将军,老奴在桃源之内多日,也想去户门关走一遭。”
多少年了,他就等着和老将军战场厮杀了,如今少将军归来,桃源的事情可以交给少将军拿主意了,他想要去户门关。
苏易安顿住脚步,回头:“苏伯,家父虽说去了户门关,但也不会亲临战场,你若担忧,莫不如好好协助桃源内部各个环节,苏家就算是家大业大,也供养了苏家军许久了,只怕已亏空,这才是重中之重。”
苏守源心里一叹,苏家人的脾气自己是太了解了,少将军不想自己涉险啊,哪里能补领这份情,抱拳:“那老奴去办事了。”
苏守源先一步离开,苏易安转身就要回自己的宅子,可刚走到半路就被一老者拦住了。
黄老爷子是仗着胆子过来的,见传闻中的少将军竟真是年轻的很,不得不佩服,态度也极为谦卑,抱拳弓腰:“少将军,老奴贸贸然前来,恕罪恕罪了。”
苏易安并不认识黄老爷子,但这份气度倒是难得,所以虚扶了一扶:“老人家不必过于自谦,既是桃源之内的人,当是自己人。”
“不敢,不敢。”黄老爷子从袖袋礼拿出来一卷书册双手捧着到苏易安面前:“这是老朽祖上传下来的兵法,今日有缘得见将军,也合盖黄家列祖列宗瞑目了,还请将军笑纳。”
苏易安急忙恭敬的弯腰,双手接过来,只看了一眼顿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再看面黄老爷子的目光都热切了几分:“请问,祖上是?”
“不肖子孙真是没脸提祖上了,不过将军问了,老奴不得不答,祖上乃是前朝一字并肩王。”黄老爷子摇头轻叹:“多年来避世而居在黄家庄,幸得将军夫人庇护,乱世之中让黄家庄的人得以能如此安稳,老奴感激不尽,将军又是为国为民之人,当得此书。”
苏易安扶着黄老爷子往书房来,心里是一点儿也不平静了。
万万没想到前朝一字并肩王的遗孤竟就在永固县内生活,更没有想到如此巧合,梅若雪把他们都带进了桃源之内,要不说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机缘巧合呢。
书房落座,苏易安亲自给黄老爷子倒茶:“老人家切莫自称为奴,小子年幼时分就听说过一字并肩王的威名,钦佩至极的。”
“只可惜改朝换代总是难免的,如今的楚国也是如此,到底是兵强马壮也护不住根子都烂掉了的国啊。”黄老爷子感慨了一句后,才问:“将军如今可曾想过,楚国江山该何去何从?黎民百姓要安居乐业,却要饱受战祸摧残,实在是可怜的很呐。”
苏易安点头:“百姓确实无辜,如今天下大势已经明朗,无外敌作乱,那就是内忧要除,福王所作所为是卖国求荣之辈,楚国江山定不可落入他的手中,英王虽说多年蛰伏,不动声色,却也是运筹帷幄之人,端的看过几日见面之后,才能再作定夺的。”
黄老爷子发现苏易安在看到兵书之后,对自己的态度都恭敬了,心中更是熨帖,此番献出家传兵法,本就因感念梅若雪的护佑之恩,再看苏将军虽然年纪不大,做事倒滴水不漏,委实觉得是天大的幸事,所以也就掏心掏肺了。
分析时局说的条条是道,桃源之内的各个环节也都了若指掌,用兵这一块更是让苏易安咂舌。
要知道黄老爷子并没有真正去过战场,但就凭一本家传兵法,能把用兵之道研究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也不亏祖上之威名了。
苏易安起身,对黄老爷子恭敬的施了晚辈礼。
这可让黄老爷子受宠若惊。
“您老且听我说一句,如今户门关忧患尚在,内乱也要全面爆发了,小子请您出山,助小子一臂之力,他日天下大定后,百姓才可安居乐业。”苏易安说的诚恳。
黄老爷子抿着唇角良久,一拍大腿:“也罢,老朽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能为后世子孙略尽绵薄之力,也知足了。”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苏易安亲自送黄老爷子去了桃源温泉处,这才转身急匆匆的回去见梅若雪。
梅若雪早就让桃红过去打听了,知道苏易安在书房里忙着,便没有打扰,而是仔细的整理了床铺,又张罗了晚饭,不单陈玉莲,就连陈玉暖都自动自觉的降低存在感,不忍打扰小夫妻两个。
苏易安刚到门口,见寝室里亮着灯,心情一瞬间就暖暖的,家,有她,这感觉是以前没有过的。
听到脚步声,梅若雪从屋里出来,灯笼洒下的暖光笼罩着她,目光温柔,声音软糯:“敏之,回来啦。”
苏易安甩开大步过去,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声音略有些沙哑:“夫人久等了。”
“还没吃饭。”梅若雪哪里不知道苏易安要做什么。
苏易安低头咬了她的耳垂,小声:“不及,一会儿再吃。”
进屋,落了帘子,大步流星往内室去,片刻之后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便是梅若雪轻声说了句:“疼。”
红烛摇曳,繁星都被羞得躲了起来,只有一轮月洒下清辉些许,笼罩在宁静的桃源之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梅若雪从床幔之中钻出个头来,结果瞬间就又被拉回去了,看苏易安额头有汗,梅若雪是哭笑不得。
自己这是捡到了个什么宝贝?不是说古代大户人家的男丁十几岁就开始学床笫之事吗?
两个人懵懵懂懂的折腾了多久了啊?
也亏着自己是学医的,不然都不知道会闹出来多少笑话来了。
偏偏,苏易安学习精神那是真没的说,到最后竟得了精髓,不肯罢休了。
三星偏西,梅若雪终是抵挡不住,昏了过去,苏易安抬头见梅若雪一幅睡着了的样子,委实吓得不轻,竟抬起手试了试鼻息,而后才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一番。
门外,桃红传来动静:“姑爷,水准备好了。”
苏易安愣了一下,沉声:“退下吧。”
“是。”桃红偷笑着就跑了,一溜烟儿的跑去了陈玉暖屋里。
“夫人,夫人。”桃红小脸通红:“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幸好奴婢去了,不然姑爷和大小姐怕是都不知道该怎么置办。”
陈玉暖悬着的心放下来,知女莫若母,看梅若雪每每看到大丫的孩子的模样,就明白若雪心中想什么了,说来也是难为这一对儿小夫妻了,大婚那么久,总算是圆房了。
“小姐可还好?”陈玉暖问桃红。
桃红更是羞的满脸通红,又憋不住笑,只能低着头:“小姐应该尚可,最初都是在教姑爷的……。”
陈玉暖顿时没耳朵再听下去了,抬手止住了桃红:“去准备一些吃喝送过去吧,若是睡了,别闹了他们。”
当桃红提着食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有交谈的声响,一时间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苏易安撩起眼皮儿看了一眼外面,沉声:“放在外间,退下吧。”
梅若雪欲哭无泪,咋回事?还有听墙根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