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凌子彻是喝醉了睡过去没听着,周微宣脸红了半夜。

不得不说,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再加上酒意上头,都忘了家里还有两位客人了。

“是我昨夜喝醉给你们添麻烦了么?”凌子彻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是自己给小山媳妇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我只是想着,万一小山他们家来亲戚朋友了呢?”

周微宣摇头否认,心里想的却是昨夜凌子彻喝醉之后的那些胡话。

“凌医师,单子我就放这里了,你要是有看中的,只管给我说就是。”

说完周微宣就落荒而逃了,只留下一个满脸莫名其妙的凌子彻。

他更加坚定,肯定是昨天晚上做出了什么丢脸的事情,这才让周微宣觉得他住在小山那里不方便的。

只是这事他也无法找小山求证。

凌子彻的住所问题还没解决,官府先派人来了。

“凌子彻是吧,大人让我来通知你,你状告许氏一事现在要开审了,让你带着你的证人到现场去。”

说完官差就离开了。

“周娘子,只能麻烦你陪着走一趟了。”因着当时填的地方是医馆,所以现在也不用再浪费时间去找人,凌子彻进了后院找到周微宣把原委说明。

“这有什么的,我们赶紧过去吧,别让官老爷等生气了。”

周微宣摇摇头,她是证人,本就该到场去阐明情况的。

周家人有些不太情愿,这再大的恩情,卷到官司中去也不好啊,要是让同村的人看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周家呢。

只是他们现在都还住在凌子彻的医馆中,这话根本说不出口……

到府衙的时候,许照云已经被压上来了,她这两天过得一点儿都不好,虽然没被打什么的,可这牢饭哪里是人吃的东西,要不是饿狠了,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青天大老爷,这是我这段时间来整理的证据,还请您看一眼。”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凌子彻可没想过手下留情,不然依照许照云的性子,将来还不知道得怎么闹呢。

“大人,你可不能听这两个奸夫**妇的啊,这对狗男女是想把我赶出凌家,好侵占我儿子家产的,我都是被冤枉的啊。”

许照云急得不行,顾不得是在公堂之上,就想去抢那些个状纸证据。

“肃静!”不待县太爷发话,立马有人把许照云按下去了,开玩笑呢搁这,这可是公堂,以为是菜市场呢?

“许氏你若再犯,便打十大板子!”

不论证据真假,她这吵吵闹闹的样子就让县太爷不喜了。

“大人!”许照云眼睛都直了,但终究是闭了嘴,不敢多说。

等她愤愤不平的跪回去,县令和师爷这才看起凌子彻提交的证据来。

“青天大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就是被他们冤枉的啊,我一个弱女子,带着个孩子在凌家讨生活,平日里就总是受欺负啊。”

许照云哪里肯死心,跪在下面呜呜呜的哭着。

她心慌啊,看向周微宣和凌子彻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一样,恨不得给这两人弄死。

县令闻言,眉头紧皱,许照云在公堂上吵吵闹闹,实在无理。

“许照云,你若再哭哭啼啼,扰乱公堂。本县非要让人将你拉出去再打十大板不可。”县令说着,一拍堂木,吓得许照云脸色惨白,立刻就止了声音。

见许照云终于止了声音,县令安心认真地看证据,过了片刻,他突然抬起头来,看向许照云,神色严肃道:“本县令看这证据很是充足,许照云,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许照云擦了下眼泪,委屈地看着县令,“大人,这证据也未必不是伪照的,您看草民不过一介妇人,无人依靠,自然是这对奸夫**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她还拿出帕子,继续为自己擦眼泪,因为刚才县令警告她不许吵闹,所以,她只能低声抽泣。

周微宣看着许照云做作装柔弱的样子,十分嫌弃,于是扫了一眼许照云,就目光转向县令,“青天大老爷,草民和凌子彻两人是清白的,草民口说无凭,青天大老爷你肯定也不会相信。但是,这一点医馆的人是可以作证的。”

县令赞同地点了点头,让人将医馆里的人带过来。

医馆的人很快就到了,知要证明周微宣和凌子彻清白,他们都十分配合。可见,这两人不仅清白,而且还挺得人心。不像那个许照云,自己说话有漏洞就算了,还一哭二闹,着实烦人。

县令本就看了证据,相信了周微宣和凌子彻,再看哭哭啼啼的许照云,更加坚信这两人一定是好人。

等证人下去,周微宣转过头来看向许照云,神情冷漠,“许照云,你可还有什么话说?还想要污蔑我和凌子彻什么?”

许照云被怼得哑口无言,她虽有心再诬陷,但也知肯定会有人为她俩作证,最后只会让县令更加反感她。

许照云想明白了一切,只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微宣,然后跪了下来,哭哭啼啼地道:“青天大老爷,是草民的错,草民也不想偷钱的,可是草民还有孩子要照顾,小儿子最近身体不好,处处需要花钱,草民也是没办法啊,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事吧?这都是不得已啊,还请青天大老爷开恩,饶过草民吧。”

她说着在地上连连磕头,她用力不小,头上都磕出了血,一边磕,一边声音凄惨的求饶,仿佛自己受了多大委屈,这一刻终于得到释放似的。

周微宣在旁边看着许照云装可怜,若不是她早就知道许照云是什么人,她都心软了,别说公堂上对许照云一无所知的县令了。

看着在底下哭哭啼啼又可怜兮兮的许照云,县令十分头疼。

听她哭的肝肠寸断,原本还觉得她可恶,此刻却不自觉地软下心肠。

“肃静!!!”县令一拍堂木,声音洪亮又严肃。

他都不记得今天因为堂下的这个女人,自己已经拍了多少次堂木。

“是。”许照云停止了哭泣,但是还在抽噎,一副自己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县令叹了一口气,看向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凌子彻,“你们两个也看到了,许氏虽然做的不对,但是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