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梦泽郑重地接过钢笔肃然道:
“长者赐不可辞,谢谢您老的厚爱,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一众考察团的专家全都忘记呼吸,一瞬不瞬盯着裴梦泽手里的钢笔羡慕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要知道,这只钢笔是为了奖励蔡老专门在国外定做的,世上仅此一只,代表的含义早已不是一支钢笔那么简单。
燕宸南嘴角的弧度自然而然微勾,欣喜于媳妇的优秀,深不见底的黝黑瞳孔里只容得下裴梦泽再也容不下其他。
王建业的一颗心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恨不得弄个莲花宝座把裴梦泽贡起来。
要知道,农科院培育出来的种子都是高产优质品种,有了裴梦泽和蔡老的这层关系,还愁村里种不出优良高产的作物吗?
王建业发誓,从今往后,裴梦泽就是他们村里的宝贝,谁敢欺负,先过了自己这关再说。
裴青青的一张脸煞白如雪,如果自己先和牛棚的人交好,就没有裴梦泽什么事了。
那双怨毒的眼眸盯着裴梦泽手里的钢笔,恨不能直接抢过来。
考察团的一众专家更是抓耳挠腮,他们也想给蔡老打电话请教问题呀!
可惜,蔡老的电话号码哪儿能说要就能要到?
就算知道电话号码又怎样?
蔡老多忙啊!没有蔡老的受益,他们也不敢动不动麻烦他老人家。
一群考察团的同志羡慕裴梦泽,羡慕得眼眶都红了。
为了保证标本的活性,蔡老一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似没有惊动任何人,但是激起的浪花让杏花村的村民和周边的几个村寨全炸了。
柳树村村长陈红军冲进杏花村的村委办公室一顿数落:
“王建业,你也忒不够兄弟,弄出除草剂藏着掖着也就算了,眼看那么长时间没下雨,你们弄出灌溉设备,却眼巴巴看着我们村的庄稼和秧苗差点干死,还有没有一点共产主义精神?”
吧啦吧啦……
陈红军从两个村的村民们相互通婚,家家户户都有亲戚关系,到杏花村遇到洪水,柳树村出动村民抗洪抢险,各种感情牌滔滔不绝。
王建业被堵得哑口无言冷汗直流,为难地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道:
“老哥哥,不是我不帮你,这些东西都不是我造的,我不懂啊!”
陈红军愣住,旋即挥手道:
“你告诉我谁造的,我找他去。”
王建业暗爽,有些幸灾乐祸道:
“哎呀,这有些不好办啊!”
陈红军不乐意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给我在这儿卖关子。”
王建业心底已经乐开花,面上故作为难道:
“除草剂和灌溉设备都是我们村牛棚那群人弄出来的。
当年他们下放牛棚的时候,你们村说什么都不愿意接收,还隔三岔五奚落他们,也没少批斗他们。
我带你去见他们可以,但是他们帮不帮忙,我可说不好。”
陈红军一张老脸被打得啪啪响,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会求到牛棚的人。
能怎么办?
地里的幼苗缺水,过不了多久就会全部旱死,年底交不上提留款,村里会欠债,明年村民还会饿肚子。
自己的面子和村民的生死相比不值一提,今天就算厚着脸皮求牛棚的人,也要把事情办妥。
陈红军牙一咬,双手握拳豁然起身坚定道:
“走,带我去见牛棚的人,就算要我跪在地上给他们道歉我也认了。”
王建业错愕一瞬,跟着站起来拍了拍陈红军的肩膀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道:
“我不如你呀!”
牛棚里。
燕宸南放下给父母买的药材,把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网兜塞进裴梦泽怀里。
裴梦泽猝不及防,手中突然多了一大包东西,还没看清,手臂被一股力道猛地一拉,精准无误跌进燕宸南怀里,耳畔传来能令耳朵怀孕的磁性男低音: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知道裴青青会突如其来抱住我的脚踝,下次我绝对不让她靠近我身边半步。”
裴梦泽视线不经意落在网兜里的英文字体上,脸部肌肉止不住抽搐了几下。
燕宸南,你也太生猛了!
买那么大一网兜进口卫生棉,友谊专柜售货员取货的时候,有没有尴尬得怀疑人生?
她什么都没说过,燕宸南怎么知道自己需要这些?
难道她在供销社买棉花的意图,被燕宸南猜到了?
真是个心细如发的好男人,观察那么仔细。
裴梦泽的小脸泛红,羞涩地不知道怎么感谢燕宸南。
要知道,外汇券十分难得,买这么多卫生棉肯定需要不少,也不知道燕宸南从哪儿弄到外汇券的?
见裴梦泽盯着手里的东西不说话,燕宸南直接抽走网兜放在**,手臂收紧把娇娇软软的姑娘往怀里带了带,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温声:
“回来以后我用肥皂把脚踝洗了又洗,还换了裤子和鞋袜。下次遇到这种事,我一脚把人踹飞,咱不生气好不好?”
裴梦泽从耳垂麻到脚趾头,抽回自己的思绪,条件反射地缩了缩。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撑着燕宸南的胸口用力推了推,想躲开他炙热的气息,根本无力招架这男人的撩拨。
如果她不是穿来的,知道上一世燕宸南从开始到生命最后都没有女人,都要怀疑他是一个情场老手。
也太会撩了,哪个女人受得了啊!
谁知燕宸南一个翻身,裴梦泽只觉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压在**,双手被反扣在头顶,燕宸南俊得人神共愤的脸越放越大。
裴梦泽紧张地闭上眼睛,耳边除了自己的心跳还是心跳,早就没任何心思生气,满脑子都是:
公公婆婆还在隔壁,稻草棚子不隔音,让他们听到羞羞的声音,自己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
紧张、悸动、挣扎……各种心情混合在一起,裴梦泽的大脑卡顿完全无力思考。
燕宸南充满荷尔蒙的炙热气息喷薄在裴梦泽脸上,滚烫的唇触碰到她冰凉唇瓣的瞬间,裴梦泽的汗毛爆炸全身绷紧……
“裴梦泽,你在做什么?”
裴青青尖厉且难以置信的声音几乎刺破所有人的耳膜,也惊动了正在隔壁养病的燕志勋夫妻。
燕宸南猛地睁开眼睛,眯成危险的狭长豁然转头,冰冷无情地吐出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