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箱子里的重要科研资料,燕志勋忙提醒:

“事关重大,一定要尽快把箱子找回来。”

燕宸南安抚:

“爸,放心,这件事情我来处理,我先送你们去山洞休息一晚。”

燕志勋特别焦虑根本不想离开,裴梦泽柔声劝说:

“叔叔,现在黑灯瞎火,在这里除了消耗体力什么也做不了,您刚经历手术,养好身体才能和那些欺负我们的人斗智斗勇。”

魏铃兰挽住燕志勋的胳膊:

“梦泽说得没错,我们先去山洞休息,你不放心,明天我们早一点过来看看。”

天蒙蒙亮裴青青才拖着疲惫的步伐,悄无声息回到知青点打开自己房门溜进屋。

本以为昨晚大家都睡得晚,这么早肯定都在睡觉。

却不知端着脸盆和牙刷的,知青的大队长王强恰好看到。

他放缓脚步,偷摸地走到裴青青窗户角,推开一条缝隙豁然瞪大眼睛,鼻子传来一股热流,忙用毛巾捂住鼻血。

没想到,裴青青脱掉衣服身材这样好,后背的肌肤白得发亮,王强忍不住舔了舔唇。

“嘎吱”一声对面屋子的门打开,王强哧溜一下躲进转角的墙与墙之间的夹角。

江高磊端着脸盆打着哈欠从对面的屋子出来,径直走到裴青青门边敲了敲:

“青青,你在吗?”

裴青青吓得一个激灵忙穿好衣服回答:“在!”

应完声,她十分不爽地一把拉开门气道:

“干嘛呢?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江高磊愕然地后退一步颤声:

“我……我就是问一问你,有没有收到工农兵大学的录取通知?我今天收到了,通知三天后报到,你呢?”

裴青青撇嘴:“我和你一样,别打扰我,今天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一觉。”

话音还没落下,“嘭”的一声房门关上,差点撞歪江高磊的鼻子。

裴青青气鼓鼓,这次衣服都没脱一头扎进床里。

学校报名时间在即,错过了裴梦泽几天后的婚礼和看好戏的机会。

她正在思索,报到结束用什么借口请假回来?

说什么都要亲眼见证裴梦泽含泪离开燕宸南,从此身败名裂的样子。

江高磊揉着鼻子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他们说好抛弃裴梦泽,一起去工农兵大学,共同学习共同进步,让裴梦泽看看他们有多幸福。

这几天裴青青吃错药了,那么凶?以前那个柔弱得需要呵护的林妹妹哪儿去了?

江高磊暗自磨牙端着盆离开。

王强等了一会儿,确定附近没有人,才从墙与墙的夹缝中走出来,盯着江高磊离去的方向,眼眸眯成危险的狭长。

从下乡到现在,除了大队工作,王强几乎不会主动与人搭讪或闲聊,小透明的存在。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更没有人注意他平时在做什么。

裴青青一夜未眠,短短几分钟便陷入深度睡眠。

“快去看,牛棚好像出事儿了!”

“我看到邵主任和村长带着民警同志过去了,不知道发生什么?”

屋外传来侯美丽和柳倩倩的说话声,裴青青一个激灵翻身而起,三下五除二打理好自己奔出房门急问: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侯美丽挽住裴青青的胳膊道:

“你知道吗?裴梦泽和燕宸南的牛棚出事儿了,村民们都赶过去了。”

柳倩倩幸灾乐祸:“昨天他们替耿时秋和罗雯锦收了很多礼,肯定遭贼惦记了呗!”

侯美丽拉着裴青青往山上疾走:

“快,我们去看看他们丢了多少礼金,让他们嘚瑟!”

裴青青???

她拿走的不是黑色密码箱吗?为什么会丢礼金?

难道自己离开后,又有人潜入牛棚?

呵!

罗雯锦和耿时秋替附近几个村做了灌溉设备,昨天至少收了上千元礼金。

裴梦泽把礼金弄丢,还不得赔个倾家**产?

裴青青如释重负,换上看好戏的心情脚步也跟着轻快几分。

牛棚里三层外三层围满看热闹的村民,2号牛棚周围还用布条围了警戒线。

侯美丽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拉了拉刘三婶子的衣袖问:

“里面什么情况?裴梦泽同志丢了多少东西?”

刘三婶子踮着脚尖往里看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我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围起来,任何人都进不去了。”

柳倩倩窃笑,清了清嗓子问:

“婶子,裴梦泽是不是把昨晚收的彩礼给弄丢了?该不会是裴梦泽故意说丢了东西,想贪污耿时秋夫妻的礼金吧?”

薛寡妇回头上下扫视柳倩倩,斥道:

“你们这些知青咋那么多弯弯绕绕?心咋那么坏呢?”

刘三婶子往旁边让了一步,与侯美丽她们拉开一点距离道:

“裴梦泽同志帮耿时秋夫妻收礼可是兢兢业业,今天一早就把账本和礼金一分不少给了罗雯锦,你们怎么能空口白牙诬陷人呢?”

侯美丽和柳倩倩的脸被说得青一阵红一阵,裴青青刚放下的心又突突直跳,弱弱问了一句:

“婶子,既然不是丢彩礼,2号牛棚丢什么?搞得这样兴师动众?”

薛寡妇神秘地嘘了一声:

“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

裴青青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立即压低声音: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薛寡妇这才满意地贴近裴青青的耳朵道:

“听说燕宸南丢了一份十分重要的研究成果,我们村里可能混进了特务,上级特别重视。”

裴青青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慌乱地扯了扯嘴角:

“是……是吗?他们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呢?”

刘三婶子和薛寡妇齐齐摇头:

“我们哪里知道,不和你们一样被挡在外面吗?”

咚咚咚……

裴青青的一颗心疯狂跳动,似乎下一秒就会蹦出嗓子眼儿。

“咦?裴青青,你在紧张什么?”

裴梦泽的声音十分突兀地在裴青青身后响起。

大家豁然转身,裴梦泽背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裴青青,开玩笑般又补了一句:

“我想起来了,昨晚所有知青都在吃肉喝酒,为什么天还没黑你就离开了?”

裴青青做贼心虚,慌乱地退了一步:

“我……我身体不舒服才离开的,怎么,不准别人提前离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