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君,你当真在此处,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李容音的声音远远传来。

谢辞见着来人,眉头几不可见地挑了挑。

李容音见他不说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听人说,你不舒服,这才专程来看看你。”

“谁?”他言简意赅。

李容音下意识转身,想要给她指流风,一回头,却发现流风早不见了身影,索性就改了口:“谢大哥,你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请郎中来,要不然,你跟我回府上吧,我们府上就有一个府医。”

“不用。”此时,小二过来,领着谢辞就要往他的新房间去。

谢辞浑身无力,燥热异常,偏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怎么行呢?不舒服就要看大夫的,谢大哥,你莫要跟我客气啊!我是真的担心你。”李容音跟着他走。

“不用!”谢辞也不看她,目光静静地朝周遭环视了一圈。

卫窈窈若有所感,生怕就被他看到,连忙往后缩了缩脖子。

等再探头出去时,走廊上早没了谢辞和李容音的人影了。

这是成了?卫窈窈看向陆莹。

陆莹小脸红扑扑的,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只低着脑袋,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卫窈窈显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等了一阵,她又拉着陆莹去听墙角了。

然而,这回,谢辞所在的屋子里一片寂静,她左右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李容音的身影,便觉蹊跷。

李容音没在外头,那就是跟着谢辞进房中了,可这是不是太静了?

难不成,是谢辞不行?

卫窈窈在谢辞的门外守了一阵,终是不放心,决定偷偷进去看个究竟。

陆莹及时将她拉住:“郡,郡主!不行的,孤男寡女······”

“行不行,还是看了才知道。”卫窈窈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只让她盯梢好,便悄悄溜进了房中。

客房中,灯火早被熄灭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卫窈窈闪身进去,便垫着脚尖往里走,没有看到李容音的身影,她将目光定格在了最里面的卧榻上。

那卧榻上,原本挂在金钩上的纱帘已经被人放了下来,月色披洒下来,给周遭镀了一层神秘之感。

而纱帘内,静得可怕!

被好奇心驱使,卫窈窈还是决定一探究竟,又踩着极轻的小步子,往卧榻处走。

她想,她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好歹弄清楚,自己今儿个的计划究竟成没成!

然而,她的手才刚刚伸到纱帘处,就被一双滚烫炙热的大手攥了过去,随后,一股大力将她拉扯着往卧榻上扑。

卫窈窈惊呼了一声,纱帘再度合上时,她透过清冷月光,看到了一双黑漆幽邃的眸子!

是谢辞!

卫窈窈还没醒过神来,就被对方死死压在了身下。

男人衣料松松垮垮地披散着,露出了他健壮有力的身躯,那和人相贴的肌肤,灼热滚烫,像是刚烧好的烙铁一般,引得她一阵颤栗。

而始作俑者却是不曾发现一般,就那样压着她,直喘粗气。

卫窈窈被他惊人的体温烫到,她顿时有些不高兴,用力挣了起来。

然而,这种时候,男人远大于她的身形和力量感则是体现得淋淋尽职,任由着她如何挣扎,也于事无补。

卫窈窈只觉自己像是那案板上待宰的鱼肉一般,四肢被困,动弹不得,很不舒服!

“谢辞,你这个登徒子,你放开我!”卫窈窈恶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抬脚往他**处踹!

谢辞仍旧不说话,只那带着酒味儿的滚烫呼吸,越来越粗重。

察觉到他正垂头,向她靠近,卫窈窈忍无可忍,破口大骂。

“谢辞,你不要命了,我爹可是县丞,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放开我,赶紧的,不然,我准让你小命不保!”

声落,他直接俯身过来,含住了她的唇瓣。

卫窈窈偏头,企图逃离,谢辞强硬地捧着她嫩白脸蛋,吻得热切又激烈,仿佛要将身下的人吞噬进去。

良久,直到她脸颊潮红,像是快呼吸不过来时,他才从这样炙热又急切的亲吻中回神,慢慢地用唇舌描摹着她的红唇。

“谢辞,唔·······你,你真是个混蛋!”卫窈窈气急败坏。

谢辞抬头望她,低低喘气。

由下腹处窜起来的那股子燥热感越来越浓,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烧成灰烬。

之前,面对着李容音时,他尚且能够自制,如今,大小姐近在眼前,他却有种被烈火烹油之感。

于他,实在是煎熬无比。

饶是如此,他仍是憋着一身冷汗,强自镇定:“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李容音呢?”卫窈窈又挣了几下,还是没挣脱,索性就摆烂了,由着他压着。

她可不怕谢辞!

甚至相反,此时此刻,她竟还难得有了几分闲心,看着他在药劲儿中煎熬,顺道再问他:“你不难受吗?”

将李容音留下多好,芙蓉帐暖度春宵,隔日,还能荣升成宣州知府的乘龙快婿。

他是不是傻啊,连这都不懂?

谢辞将女子困于这方寸之地中,不想,她竟还有脸跟他提李容音,不由冷笑。

其实,早在李容音出现时,他就想到了卫窈窈,后来,将李容音打发走,他也存了将人引出来的想法,适才没有掩门。

不想,还真是她!

而且,看样子,她应是知道他中了药,既是如此,她为何还要将李容音引着往她面前凑?

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谢辞瞳孔猛然一缩,急怒怨懑的心绪,直从尾椎骨冲到了脑门心!

“你!”一开口,他声音沙哑得骇人,视线里的清明越来越少,最后,被一抹沾着欲色的赤红所代替。

“你当真以为我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成,这种情况,还敢往前凑!”

冷笑一声,他俯首,朝她脖颈间亲了过来。

滚烫的薄唇从脖颈亲到锁骨处,又在那锁骨窝里留恋往复。

对比之前,他的动作明显粗暴了许多,卫窈窈被他骇了一跳,趁着他放松警惕时,她伸手拔出银针,就往他身上扎了一下。

霎时间,谢辞便倒在了她的身上。

卫窈窈被他咂得浑身难受,一张嫩白小脸顿时满是阴郁,抬手就报复性的朝谢辞身上狠掐了几把。

“流风,拿笔来!”她非得在他脸上画一个大王八不可!

一个黑影闪过,昏暗的房间里已经点亮了油灯。

卫窈窈将人推开,刚要掀帘子下榻,就瞟到了榻上的一抹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