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叶含霜摇头,用意念询问系统。

“8426,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吐真水这么会失灵?”

【你好宿主,请耐心等待!】

“你就告诉我,还需要多久的时间!”

【你好宿主,请耐心等待!】

叶含霜心中将原书系统骂了个千百遍,强挤了一个笑脸出来:“陛下,这吐真水还得一个时辰才能生效。”

庆文帝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望着谢辞的方向,有些放空。

众朝臣们见他不说话,便觉着他是默认了,也纷纷耐着性子等着。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一直没说话的庆文帝忽然开了口:“这便是长信伯继室那遗落在民间之女?”

“臣女正是,请皇上再给臣女一点时间。”叶含霜微微欠身。

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吐真水应该就能起到作用了。

系统绝对不会骗人!

庆文帝低低哼笑了一声:“传朕旨意,给伯府送上两位教养嬷嬷,好好给伯府大姑娘立立规矩!”

叶含霜面色白了白。

这哪儿是立规矩,若这事儿传回去,且不说卫骞会如何罚她,就连着她在上京城中的名声,也得受损。

“皇上!”

叶含霜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庆文帝面色不善,只得苦着一张脸,叶含霜朝庆文帝福了福身子:“谢皇上。”

庆文帝没再言语,叶含霜感觉到了阵阵打量的目光,又听太子淡淡的声音响起:“送卫大姑娘和郡主回去。”

叶含霜如蒙大赦,也不等人带路,匆匆就往荒林外走。

卫窈窈原是不想走的,但太子已经发了话,再见谢辞已经朝她走来,明显是要送人的意思,她只得走人。

走到她适才藏身的荒林处时,她偏又顿了足,朝谢辞眯眼一笑。

谢辞嘴角抽了抽,脱口而出道:“不行。”

“你不后悔?”卫窈窈偏头。

谢辞沉默,送她的态度十分坚决。

卫窈窈见状,又问了一句:“即便我能让宁国公说真话?”

谢辞闻言,讶然看她。

卫窈窈直接从空间里掏了一包粉末给他:“若是人吸入了这个粉末,就会说实话。”

谢辞不相信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东西,但,看着女子那一双秋水眸,他终是接了她手上的药粉。

他抬步往人群处走,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顿足道:“就在此处,我一会儿送你。”

“好呀。”

卫窈窈自觉寻了个好地方,便蹲下身子看热闹。

谢辞回到人群中后,直接站在了风口,此时,宁国公还在声色俱下的哭诉。

“皇上,微臣冤枉啊!这些沈家人当初勾结夜北,那是不争的事实,如今,一回来,不但犯了这么多命案,还将脏水泼,泼。”

“冤不冤枉,试试不就知道了?”谢辞打断了他的话。

一阵风吹来,他不动声色地打开纸包,那粉末直接朝宁国公的方向吹去。

宁国公话还没有说完,吸入粉末,猛地打了一阵喷嚏。

然而,没有一个人在看他,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庆文帝移到了谢辞的身上。

谢辞被庆文帝看得久了,背脊依旧打得笔直。

“试试?”宁国公忽然开口,整个人亢奋不已地朝地上的沈巡走去,“试试又有什么用呢,沈家已经完了,哈哈哈!”

霎时,所有人都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向了宁国公。

有风吹来,宁国公有片刻清醒,意识到自己适才说了什么,他下意识捂了嘴。

“舅舅!”二皇子皱眉唤了宁国公一声。

“你终于肯承认你冤枉我沈家满门了吗?”沈巡抬眸,一眼不错地朝宁国公看去。

宁国公脑子里一片晕乎,仿若自己陷入了梦中一般。

他吐了一口气,总算将只有在梦中才会说出口的话宣之于口:“那又如何!我就算冤枉了你,还不是没有人知道,你们沈家满门,还不是死了个干净!”

全场哗然,都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宁国公。

二皇子几乎是下意识上前阻止宁国公,却被自己人拦下。

不多时,沈巡又接着问道:“我沈家和你宁国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

“为何?要怪只怪你爹!两朝帝师又如何,到了最后,连圣上都要跟他清算!若是圣上有心护沈家,沈家何至于到这种结局。”

顿了顿,宁国公又继续道:“两朝帝师,多风光啊,你可又知,有多少人恨他,巴不得他连带着整个沈家一并倒下!”

二皇子党此刻只能用震惊的眼神看他了,相较起来,太子一行人则显得松快不少。

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多嘴,这种时候,裁决之人只能是庆文帝。

庆文帝不开口,沈巡又接着问:“所以,那叛敌的文书是你们捏造的。”

“不错,不光文书是捏造的,就连着粮饷的落款名字,也是我让人仿写的。沈家打败仗,分明就是因为缺粮饷啊!哪儿有什么贪污粮饷!若是圣上仔细查查,便不能查出蹊跷,只可惜了······”

宁国公说到此处,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那话语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疯了,父皇,宁国公他应是疯了!”二皇子冲了出来,又被庆文帝一个眼神扫过,不敢再上前。

“所以,朕自始至终都是被宁国公给玩弄了?到头来,你告诉我,沈家也是无罪的?”

庆文帝终于开了口。

宁国公有些失神,看着‘梦中’这个圣上,他微微摇头。

“圣上,臣下怎么可能会玩弄你呢?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应该揣度圣心,顺应圣意吗?”

“好一个揣度圣心!”庆文帝冷笑,“将尔等罪臣押入慎行司,听候发落!”说完,拂袖而去。

一群禁卫军赶忙上去照办,将宁国公和沈巡主仆一并押解离去。

没有人注意到,沈巡被人带走时,和谢辞交换了一个眼色。

待周遭只剩下二皇子党和太子党时,气氛又冷凝了起来。

“不知太子究竟给人下了什么迷惑心智的药,倒真是好谋算!”

太子露出不解神色:“二皇兄这是何意?”

二皇子冷哼。

何意!他竟还敢问他是何意,太子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可恨。

冷哼了一声,二皇子抬脚离去。

待人走后,太子方才回头,朝谢辞的方向看了一眼:“宁国公为何忽然有了转变?”

一旁羽林卫也齐齐朝谢辞看去。

“这便说明,天要助殿下也!”谢辞微微一笑,并不打算让人知道卫窈窈的存在。

羽林卫们愣了愣,太子也明显有些不相信的神色,但仔细一想,也确实找不到理由解释宁国公的异常,太子也就没再追究此事。

待太子一行人走远后,谢辞返回去寻卫窈窈。

荒地里,已经没了人影。

他心下失望,迟迟不肯离去,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荒地里传来了响动,像是有人追着什么东西在跑一般。